宋扶棠笑著,拖著蘇零破敗不堪的身軀往里走。
“姐姐……”顏芙蓉想過去,卻被墨淵遲攔住了,讓她一個人安靜一會兒。蕭顧塵
有一條小溪,流經(jīng)棠園,溪邊有桃樹和竹子。
宋扶棠一邊哭,一邊徒手挖土。
挖了一夜,滿手的血,但是宋扶棠好似不知道疼似的,她輕輕把蘇零放了進(jìn)去,蓋上了土,立好了碑。
她依在石塊邊上,眼淚流干了,聲音也啞了。
“對不起蘇零,是我害了你……對不起。”哭著哭著就笑了。
“媽媽不要我了,你也丟下我離開了,我這輩子,每日都活在被人欺騙之中,我是不是很傻啊,蘇零,下輩子,你當(dāng)主子,我伺候你好不好啊,你為了,跪鐵釘,受罵,受辱,最后還被……”
宋扶棠閉了閉眼,卻沒想,就這么昏了過去。
“王妃!”小蘭最先發(fā)現(xiàn)了昏倒的王妃,把她抬回了屋里。
“什么?懷孕?”墨淵遲趕到時,大夫告訴他,王妃懷孕三周了。
三周?呵,他從未碰過她,她懷的是誰的野種?
宋扶棠此刻悠悠醒來,睜開眼,就看到墨淵遲滿是血絲的眼睛。
“王妃好本事,都會偷情了!”墨淵遲死死捏住她的下巴。
“你說什么?”宋扶棠感覺自己一口氣喘不上來。
“說什么?你懷孕三周問我說什么?王妃不防和我說說,這是誰的種?!?p> 宋扶棠愣住了:“懷孕?”她除了墨淵遲以外,根本就沒有親密的男子,怎么可能懷孕。
“是的王妃,三周了。”大夫回答道。
顏芙蓉看著墨淵遲的反應(yīng),眼里閃過一絲精光。
“你胡說?!彼畏鎏呐耍屏艘话汛蠓?。
誰知大夫沒站穩(wěn),直直倒在了門楷處。
“王爺,死了”。慕柯探了探他的鼻息道。
死了……
“來人啊,王妃不守婦道,且胡亂殺人,今,貶為奴?!蹦珳Y遲感覺胸腔里有一團火,燒的他渾身難受,撂下了一句話,轉(zhuǎn)身離開。
哭什么呢宋扶棠。
宋扶棠愣愣的看著地上的一攤血,踱步走到案幾邊,拿著筆,寫下了一封信,歪歪扭扭的字體。
“小丹”宋扶棠的聲音沙啞,她輕聲呼喚小丹。
小丹和小蘭一直守在宋扶棠的不遠(yuǎn)處,雖然被貶為奴,但是在她們心里,宋扶棠就是王妃。
“王妃?!毙〉さ难劬σ彩旨t腫。
宋扶棠把信給了小丹道:“再過兩個時辰,你把這封信交給王爺?!?p> “王妃,你要做什么?”
“與你無關(guān),和小蘭一起,滾出棠園?!彼畏鎏睦渎暤?,小丹和小蘭是被墨淵遲派來監(jiān)視她和蘇零的,此刻,她對他們的好感為零。
“王妃……我和小蘭也可以照顧你……”小丹眼眶紅紅,她真的喜歡王妃。
“聽不懂我的話嗎?”聲音凌厲,小丹無奈服了福身子,退下了。
宋扶棠洗凈了身子,換上了她曾經(jīng)的紅嫁衣,配戴好了飾品,回眸望了望屋子,和她來時一樣,只是少了幾分喜慶而已。
墨淵遲緩緩的步走出墨閣,走在夜里,風(fēng)的冷冽所帶來的刺骨不及內(nèi)心里那撕裂的痛楚,一步一步的走過,那些曾經(jīng)有著宋扶棠身影的地方,放開……心如刀割?!
“你的愛……我要不起……”
墨淵遲薄唇微揚,嘴角噙了抹嘲諷,他微仰起了頭,輕輕的闔上了眼瞼,任由雨水打在他臉上,如此的冰凍讓他的心痛有著一絲的緩解!
“唔……”
腥甜之氣在口腔散開,他無力的單膝跪在了地上,血……順著他的嘴角滴落在了雪地上,仿佛綻開的梅花……妖艷的刺痛了他的眼!
過了許久,他才平息了內(nèi)腹的劇痛,拖著沉重的身子而起,繼續(xù)向前著……
看著北小院禁閉的院門,墨淵遲一個閃身,在不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飛身進(jìn)入……
想來自己萬人之上一人之下,翻手為云覆手為雨……卻永遠(yuǎn)也抓不住自己想要的,自嘲的笑意揚在嘴角,他推門而入,輕輕的躺在床榻上,輕輕的閉上眼睛,去默默的感受著……
這里……有著她的余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