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狡滑的狽爺
白瑯冷笑,想不到看似老實的店主還挺奸猾,意圖挑起地痞與自己互斗。
門外說的那些話,他聽的清清楚楚。小樣,不就是想讓地痞流氓乞丐妖來對付他嗎。
說的那么小聲,真以為自己聽不到。他若是用上血脈天賦,別說是幾丈距離,方圓十里的聲音都能盡入耳中。
店鋪內(nèi),狽爺身后的妖怪面露兇相,氣焰囂張。若不是大哥進(jìn)店后忽然擺手阻止,他們非得把眼前的小白臉揍個半死。
話說狽爺牛批哄哄走進(jìn)店時,暗自打量了下身穿錦袍的白瑯,他本以為對方只是個肆意妄為的富家子,可當(dāng)看見對方衣領(lǐng)上的彩繡后,狽爺遲疑了。
因為那彩繡不是什么圖案,而是攬月閣這三個字。和手下一群文盲不同,狽爺小時候讀過書,認(rèn)識些許文字,他一眼就認(rèn)出白瑯衣領(lǐng)上雋繡攬月閣的小巧文字。
攬月閣是天龍山五大商行之一,專售昂貴的物品,普通妖怪根本消費不起。
狽爺曾聽聞攬月閣每年會推出幾款限量錦袍,其衣領(lǐng)處會上繡上攬月閣的名字,以彰顯錦袍特征,且價格最少都得有數(shù)百塊仙石。據(jù)說這錦袍遇火不燃,遇水不浸,有錢都未必買的到。
所以狽爺不敢莽撞,生怕得罪了白瑯及其身后的勢力。
惡臭妖怪顯然不愿意看到大哥罷手,他當(dāng)即狠狠道:
“大哥,就是這小白臉昨天罵我臭氣熏天,還說您是垃圾。”
“真的嗎?”
“千真萬確,他還說我們赤狼幫都是廢物?!?p> “哦?”狽爺對惡臭妖怪的話半信半疑,依他對這個惡臭狐妖的了解,恐怕前半句是真,后半句是假。
不過弟兄們都在場,他這個當(dāng)老大的若不做出點表示,必定會影響威信。
“請問閣下是哪家公子,為何辱罵我赤狼幫?”
“赤狼幫是什么東西?我聽都沒聽過?!卑赚樋粗N爺,語氣平淡道。
“好膽,竟敢說我赤狼幫算什么東西,我今天就告訴你,在云桓嶺集市,我赤狼幫就是爺爺?!?p> 聽到白瑯出言不遜,狽爺勃然大怒,也不再顧忌。二話不說,直接一記硬拳沖向白瑯。
想他狽爺在云桓嶺集市混了這么年,若是在一毛頭小子跟前認(rèn)了慫,傳出去還怎么混。
天地良心,白瑯雖然語氣囂張,可真的只是想說自己不知道什么赤狼幫,也不曉得這領(lǐng)頭妖怪是不是耳朵有問題。
狽爺來勢兇猛,淡青色的法力凝聚拳上,打出噌噌的破空聲。
白瑯不敢小覷,連番躲閃后,從乾坤袋取出一柄長劍,這是他唯一剩下的攻擊性法器,也是千歲生辰時白雪嵐送的禮物。
長劍名曰催澤,中品法器,被白瑯一直存放,從未使用。如果不是破怪箱時損毀了章琴送的法器,導(dǎo)致無刀兵可用,他是不會拿這柄劍對敵的。
“紫霄御劍訣!”
“絕魂式!”
隨著法訣脫口而出,催澤劍光芒大作,以雷霆之勢刺向狽爺。
只聽哧啦一聲,催澤劍將狽爺左臂劃開一道血口,幸虧他躲閃及時,否則左臂定被催澤劍斬斷。
狽爺本名狽頌文,是一條黑狽修煉成精,修為乃虛我后期,這是他為何敢動手的原因。
在他眼里,像白瑯這種家族公子,資源再豐富,修為也決不會太高,畢竟他修煉了四千多年才到達(dá)虛我后期,而且還是因為奇遇,吞噬過碧水凰參的緣故。
可狽頌文萬萬沒想到,錦袍青年的修為竟然也是虛我期,雖然只是虛我初期,但他手里有法器,看樣子品階還不低。
狽頌文手掌抿住傷口,霎時停下身影,陰郁的盯著白瑯。
另外十余個地痞妖怪眼見老大受傷,絲毫不作猶豫,立刻瘋狂朝白瑯攻去。
只見場中光芒不停閃動,催澤劍在白瑯操控下化成萬千劍影,攻防合為一體,抵擋著來襲的妖怪。
小小的店鋪哪能遭住戰(zhàn)斗的余波,群妖傾瀉涌出的法力瞬間就把店內(nèi)所有的物件摧毀殆盡,甚至連房屋都有傾倒的架勢。
“求求你們別打了……”看著自己大半輩子的心血被摧毀,老者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哀嚎央求。
街道上圍觀的妖怪越來越多,只是他們誰都沒有勸架的意思,全當(dāng)是在看一場精彩的打斗。
磚木結(jié)構(gòu)的房屋撐了不到幾息的時間,便在圍觀群眾的熱鬧聲中轟然倒塌,連帶著旁邊的屋子也遭了殃。
白瑯此時已經(jīng)汗流浹背,氣喘吁吁。紫霄御劍訣化成的萬千劍影極為消耗法力,他的丹田和內(nèi)丹中儲存法力幾乎快要消耗一空。
正所謂雙拳難敵四手,猛虎架不住群狼。這些地痞妖怪的修為不如白瑯,可奈何勝在人多。
而且他們的修為只比白瑯差一兩個境界,憑借著多年來與其他妖怪斗法的經(jīng)驗,愣是把白瑯逼到施展千重幻滅式的地步。
這千重幻滅式乃紫霄御劍訣的后七招之一,威力非凡。需要真仙以上的境界才能輕松施展,不會快速消耗法力。
白瑯清楚,自己今天過于托大,小瞧了這幫地痞妖怪。能在云桓嶺集市成立幫派,到處收保護費的妖怪肯定有幾分本事,要不然早被其他混混勢力給干掉了。
不過他的法力雖然快要消耗一空,可也不是沒有戰(zhàn)果。
除了狽頌文受了點皮外傷,其他妖怪均已無再戰(zhàn)之力,紛紛躺在破磚爛瓦上呼天搶地的哀嚎,其中還有幾個殘肢斷臂。
白瑯自見到惡臭妖怪后,之所以沒有離開,反而略帶挑釁般回應(yīng)狽頌文,乃是因為他陡然生出收服這幫地痞的心思。
白瑯想把這些地痞流氓留作將來喚用,以防備未來生意做大,缺少某些方面的人手。可沒曾想會如此艱難,甚至自己都有可能身受重傷。
“姓狽的老東西真夠奸詐,他自己坐山觀虎斗,利用手下消耗我的法力?!?p> 白瑯殺氣騰騰的看向狽頌文,心中頗有些惱怒。
殯葬鋪旁邊的房頂上,狽頌文與白瑯目光相對,同樣是橫眉怒目。
從開始動手到現(xiàn)在,不過短短片刻功夫。手下的小弟皆受重傷,令狽頌文十分吃驚。他自然也看出錦袍青年已是強弩之末,而他等的就是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