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快要亮了,我們下去看看然后回去了。”喬皋說完喬昭便站起了身。
三樓的平臺更為寬闊,為了讓進(jìn)來的顧客更好的看戲,便是用幾條長廊連接著戲臺,在中間立了幾張桌子,此時已坐滿了人,多是文人雅士達(dá)官顯貴富賈等,最外圍是包廂,喬昭此行的目的便是最東方的包廂。
一壺暖酒下肚,樂騫的臉微微紅著,說道:“墨公子,今夜來本是聽說書的老先生講故事的,沒想到還能夠在這里遇見你?!?p> “上次樂府一別我可時常與人說起來,本以為你的母親已是傾國傾城的容貌,沒想到你這個做兒子的面容更為的驚人。”
“墨公子莫要取笑我了,我倒希望得你這硬朗的樣子,出門在外便不會被懷疑性別了?!?p> “樂公子真會說笑,這身邊的是?”墨天闊見過喬昭的事并無多人知道。
“在朝天城的表弟,是遠(yuǎn)房的,這次進(jìn)京都原是見見世面,而是準(zhǔn)備學(xué)習(xí)然后準(zhǔn)備大規(guī)模的考試。”
“沖殿試嗎?”墨天闊繞著陸止轉(zhuǎn)圈,問道,“小子,叫什么名字?”
陸止望著樂騫,見了樂騫點(diǎn)頭,才回答道:“我叫陸止,墨公子你好。”
“你好,叫我天闊兄吧,別和這人一樣總喚我敬稱?!?p> “父親提起你時都是用的敬稱,到我這兒怎的又不行?”
“不是不行,江湖沒那么多大家族的毛病,不是稱兄道弟便是直呼其名?!?p> 阿蘇在墨天闊身后站著,雙眼緊緊地盯著陸止,不得不說像了,性格行為舉止不同,卻會有某種偶然的行為使得她想起喬昭。
“這女子是誰?我怎從未在天河樓見過?”眼見著氣氛松了些,樂騫才好意思開口問。
墨天闊回頭見著阿蘇低著頭,笑著說:“這是天河樓新來的姑娘,倒是天下間少見的極品?!?p> “確是個極品。”樂騫應(yīng)了聲,忽然聽見面向中庭的窗邊傳來貓兒的懶叫。
墨天闊愣了下,打著圓場:“因是某位客人帶了家里的小貓來一同聽書,芳齋翁師說書蠻有人氣的,姑娘,您若是感興趣可以出去看看。?”
“墨公子,謝了?!卑⑻K慢慢地行禮,走出門左右看看,便見著喬昭自左邊朝她招手,她便跟了上去。
“表弟,你一直看著窗外做什么?也想去外面聽說書人話嗎?”
陸止愣了下,說道:“表哥,這屬實(shí)奇怪,就好像曾經(jīng)來過這兒?!?p> “瞎說什么,你這十二年哪一年不呆在朝天城,別胡思亂想了,明天我與母親帶你去城外白馬寺燒燒香許許愿?!?p> “明日你們要去白馬寺?”墨天闊重復(fù)問著。
“是了,母親準(zhǔn)備為為家里幾個兄弟求些好的仕途?!?p> “既如此在下不該長留你們了。”
“也是,夜深了,我們便告辭了。”樂騫點(diǎn)頭行禮,一旁的陸止也是有樣學(xué)樣。
“樂公子,我送你們?!?p> 一旁的樓梯響起鞋踩的噠噠聲,喬昭望了望喬皋,輕聲提氣跟在身后,喬昭忽覺此般不妥,回頭望著阿蘇與芝英,問著:“可有帶厚布制成的面紗?”
芝英搖搖頭,阿蘇在隨身挎著的包中左右翻翻,取出兩面黑色的面紗問道:“這樣的可以嗎?”
“可以,我一個人帶便是了,他也不認(rèn)識你們,我們走到陸止的前面,去看看?!?p> 二樓靠近中心街道的窗被人從里面推開,前方不遠(yuǎn)處便是天河樓來客停馬的地方,陸止與樂騫便在那處等著,身后跟著墨天闊。
“這樣不行的?!眴谈拚f完指著樂騫,“他認(rèn)識我們所有人?!?p> 喬昭正欲翻下去的身子怯怯收回,應(yīng)和著:“是了,我著急,便未想到這一層。”
“不過沒事,剛我們也隔得不遠(yuǎn),明日陸止與樂騫會去往白馬寺燒香求佛,一會兒天闊兄回來我們問問是幾時再做下一步的打算?!?p> 樓梯前的護(hù)欄靠著四個人,回來的墨天闊一一掃過去,問著:“喬公子?”
喬皋轉(zhuǎn)過身對著墨天闊笑笑,幾人便就進(jìn)選了處包廂。
一壺茶入了口,墨天闊發(fā)出一聲舒服的氣聲,說著:“不得不說,那陸家的少爺與您有六七分相似,若不是身高與膚色的上的差異,便是穿上您的衣裳,在下想來便也少有人能夠看出區(qū)別來,不過人與人這么相似不會是偶然,我的父母也很相似,不過是累年集月生活在一起慢慢變成的?!?p> “天闊兄,你也別多想,剛剛那陸家的兄弟同你說了什么?”
“倒沒說話,全程是樂家的大公子說的,明日他們要去白馬寺,時間應(yīng)當(dāng)是自早開始,畢竟路程不短,由樂家的夫人帶著去求家中仕途。”
“白馬寺?”喬昭說著與旁的喬皋交換了個眼神,才回答,“墨公子,實(shí)不相瞞,我自小便懷疑我還有個孿生的哥哥?!?p> “什么?”墨天闊驚訝,生龍鳳胎便是神的了,這若是一下子生了三胞胎,那德仁皇后難產(chǎn)身亡倒還能理解,可為何坊間將這些事傳的一個比一個玄乎?
見著墨天闊還在驚訝中,喬昭再次開口道:“我當(dāng)初是如何回宮的相信墨公子你早有耳聞,所以我還有個哥哥遺留在宮外便不是件奇事?!?p> 墨天闊砸吧嘴,問著:“所以你懷疑那陸止便是你的另一個哥哥?”
“僅僅是懷疑,墨公子不會把事情捅開吧?”
墨天闊摸摸下巴,一時間不知如何回答,這是件大事,又是件小事,更是件別人的家事,他便將主意交棒到了喬皋手中。
“天闊兄,你心中怎么想的?”喬皋不接招,這事與自己算不上多大的關(guān)系。
“我?guī)?,我?guī)瓦€不行嗎?我讓人在樂家附近看著,人出來了我便放消息進(jìn)宮?!?p> “不,我不回去了,這附近找出客棧歇下便是,哥,麻煩你同春水和衣說一聲了?!?p> 白馬寺香火鼎盛,是皇族大規(guī)模以出巡為由實(shí)為旅游的第一個點(diǎn),彰顯皇家國寺的影響力,白馬寺是對天下所有人都開放的,因此香火不斷來,自山下便能夠看見山上的香煙徐徐上升。
“我能感覺到,他在那上面。”喬昭帶著粉色不透的面紗,回頭望著墨天闊與阿蘇,問道,“多謝你們今日陪我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