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在酒店里參加完同學聚會的張有幸回到家中,一把躺在客廳沙發(fā)上閉目養(yǎng)神。
忽然她抬起手臂擋住自己的雙眼,莫名痛哭了起來,眼淚也不知不覺地從眼角里冒出來。
這次同學聚會是她的高中同學聚會,時間過得很快,如今大家都是快奔三的成年人了。
參加聚會的人包括張有幸在內(nèi)有二十多個,然而這二十多個人中并沒有張有幸心心念念的他。
張有幸和他有五年沒聯(lián)系了,他的手機號換了,各種社交賬號也好久沒上線了。
張有幸不知道他這五年來身在何處,直到今晚她在同學聚會上碰到他最要好的朋友——楊又,她才知道他的近況。
張有幸向楊又打探他的下落,楊又一開始面對這個問題躲躲閃閃的,最后拗不過張有幸的軟硬兼施便跟張有幸說了實話。
楊又說他四年前出國到芬蘭創(chuàng)業(yè),兩年后創(chuàng)業(yè)成功并娶了一個賢淑美麗的芬蘭美女為妻,一年前這個芬蘭美女替他生了一個可愛的兒子。
張有幸聽到這里心灰意冷,原來他早就不愛她了,還虧張有幸這五年來對他還抱有期待。
雖然張有幸很生氣他對她有所隱瞞,但她不會在楊又面前流露出這種情緒,免得被楊又笑話。
如今他在國外成家立業(yè),她作為他曾經(jīng)愛過的女人也會予以祝福,盡管不能當面祝福他。
即使張有幸從高一就開始喜歡的男生娶的新娘不是她,她也不會做那種介入別人婚姻生活的第三者,說到底她也不知道他身在芬蘭哪里。
張有幸從沙發(fā)上坐了起來,用衣袖擦干眼淚,剛站了起來突然感覺自己心臟隱隱作痛。
她下意識地抬手捂住心臟部位,再緩緩坐回沙發(fā)上,苦笑道:“本以為得不到你時只是流眼淚,沒曾想還會心痛吶。”
……
張有幸上高一時十五歲,那一年她性格內(nèi)向,無論是上學還是放學,她都是形單影只的。
記得有一天下午放學,張有幸背著書包路過籃球場的時候,一顆籃球朝張有幸飛速拋來,一把砸中張有幸的肩膀。
“??!”張有幸下意識地喊了出來,然后氣憤地看向滾在地上的籃球。
“對不起啊!”一個清亮的少年聲音傳進張有幸的耳朵里。
張有幸故作淡定地扭頭看向那個少年,只見那個少年朝張有幸大步流星地跑了過來。
少年身穿藍色背心、黑色短褲和白色球鞋,他跑起來時,那頭烏黑柔順的短發(fā)還在隨風飄逸。
少年來到張有幸身前一站,張有幸才清楚地看到少年這張英俊到令人癡迷的臉。
少年無暇顧及地上的籃球,只是關(guān)切地盯著張有幸的肩膀看:“剛才籃球砸到你肩膀了,你肩膀肯定很疼吧?!?p> 張有幸沒有直面少年,只是瞥向地上,朝著少年微微地搖了搖頭表示不要緊的。
少年想抬手幫張有幸揉肩膀,張有幸察覺到少年的動向后,連忙側(cè)身一站,跟少年保持了大概十厘米的距離。
少年愣得抬起來的手懸空了好一陣子,最后張有幸見氣氛有些尷尬,這便低著頭跟少年擦身而過,她逃跑的背影顯得狼狽極了。
少年轉(zhuǎn)身看向張有幸漸行漸遠的背影時,仍舊不知所措地杵在原地。
這時少年的一個朋友來到籃球旁邊,彎腰抱起籃球后回到少年的身邊一站。
少年疑惑地頭一歪:“剛才那個女生好像是我們班上的?”
朋友也跟少年一樣望向張有幸離去的方向,跟少年說:“對,她叫張有幸。她的性格在咱班上可是出了名的孤僻,與其說我們孤立了她,倒不如說她把我們給孤立了。”
……
其實張有幸是認識那個少年的,那個少年叫顧凱,他是她班上的體育委員。
可能是顧凱長得帥,所以他在班里很受女生的喜歡,好多女生都巴不得每次下課都找他聊天。
今天是張有幸第一次跟顧凱如此近距離地見面,張有幸說不心動那肯定是假的。
雖然張有幸看清顧凱的臉后有些心動,但這不代表張有幸是喜歡顧凱的。
張有幸對顧凱的心動也僅僅是因為顧凱的顏值,說到底像顧凱這樣愛運動、身材好又長得帥的男生讓女生瞬間傾心是理所當然的。
張有幸清楚自己性格內(nèi)向,而顧凱活潑開朗,她深知自己是不配喜歡顧凱的。
可能是張有幸的性格太過孤僻,導(dǎo)致她是班里唯一一個沒有同桌的人。
不過張有幸的心態(tài)樂觀,她會認為班里的女生比男生多一個,而多出來的這個女生就是沒有分配到同桌的張有幸。
說起來張有幸的性格孤僻也不是一年兩年的事了,她從念初一時就開始是了。
她之所以待人都這么冷淡,全是受到她父親的影響的,但這不意味著她父親從小就是一個壞人。
五年前,她父親的公司倒閉,她的母親迫于壓力與他離婚并改嫁給其他大腕。
在事業(yè)和家庭的雙重壓力打擊下,她的父親整日借酒消愁,最后變成了一個不務(wù)正業(yè)的廢人。
她母親改嫁的那個大腕不嫌棄張有幸的母親有一個十歲的孩子,但是她母親要想嫁給這個大腕就必須舍棄張有幸。
張有幸的母親被金錢蒙蔽了雙眼,毅然決然地放棄了張有幸,選擇跟那個大腕到國外生活。
自從張有幸的父親遭遇這種巨大變故之后,他整天游手好閑不說,還迷戀上賭/博,經(jīng)常到他的狐朋狗友的家里跟他們打牌打麻/將。
要是張有幸的父親輸了牌或喝了酒,他一回到家就會揍張有幸以發(fā)泄情緒。
正是因為張有幸的父親經(jīng)常揍張有幸對張有幸造成極大的心理陰影,這才導(dǎo)致張有幸不敢與人親近,最后性格變得更加孤僻。
張有幸的父親起初并非這種頹廢的人,說到底張有幸現(xiàn)在住的這個兩室一廳的五十多平米大的房子是張有幸的父親全款買下的。
綜上所述,張有幸的父親變得如此頹廢的原因是——事業(yè)的失敗以及他妻子的背信棄義。
……
張有幸回到家里,來到客廳,一眼就看到躺在沙發(fā)上呼呼大睡的她父親,想必她父親又喝高了。
張有幸一看她父親在睡覺,她放心地吐了口氣。她生怕吵醒她父親,于是脫掉腳上的拖鞋,赤著腳緩緩走向她的房間。
她剛走沒幾步,她身后沙發(fā)上睡著的父親忽然翻了一下身子,翻身子的聲音嚇得張有幸定住腳步,不敢轉(zhuǎn)身看過去。
半分鐘過去了,張有幸的父親的酣睡聲仍舊響徹整個客廳,張有幸這才放心地松了口氣。
她知道此地不宜久待,所以她輕手輕腳地跑向自己的臥室,輕輕地推開虛掩的門,走進去后把門小心翼翼地關(guān)上后反鎖了。
她回到臥室里后,坐在床上,拉開書包拉鏈,從里面拿出來兩個面包開始啃食。
她吃著吃著,眼淚又不知不覺地從眼角里冒出來,因為她受夠了這樣吃頓晚餐都只能窩在臥室里偷偷吃的可悲日子。
就在這時,她臥室的門把轉(zhuǎn)動了一下,嚇得張有幸停止吃面包,害怕地往門那邊看過去。
她父親冰冷的聲音從門外傳來:“有幸,我知道你在里邊。我昨天去拜訪過你打工的那家奶茶店了,店長說已經(jīng)給你結(jié)算過上個月的工資了。湊巧你爸下午又輸牌了,現(xiàn)在還欠著別人一千多塊錢呢,所以你應(yīng)該知道怎么做了吧。”
張有幸沒有回應(yīng)她父親,不過她的身子開始怕得直哆嗦,眼淚也流得更快了。
張有幸的父親見張有幸遲遲不理會張有幸,他更加生氣地轉(zhuǎn)動門把:“張有幸,你他/媽的給我出來!發(fā)了工資還不懂得孝敬你爹嗎!”
“嘎吱嘎吱!”門把一直在轉(zhuǎn)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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