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淚?!
楚弈心中一顫…
她在哭泣!
這就是他們動物與人類之間所說的最大區(qū)別,是人類在悲傷時最典型的表現(xiàn),與笑剛好相反,眼淚一出現(xiàn),說明她們的心里正在經(jīng)歷難過。
幾千年來,他在人類中穿行時見過哭泣的人,聽過哭泣的聲音,卻從未近距離見過他們哭泣時所流的眼淚,這次他算見到了。
看著她眼淚不停滾落,楚弈惆悵之余,開始略有幾分無措。
怔立在那里幾秒之后,楚弈轉(zhuǎn)身輕盈一跳,觸地而去。
……
趙雨晴直起身抹了抹眼淚。
她已經(jīng)決定了,今天不加班,這樣沒道理的欺壓她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耐,具體明天會有什么樣的后果,那就明天再來說吧!
她起身開始收拾東西,等把包背在身上,趙雨晴這才發(fā)現(xiàn)桌子下的來福又不知什么時候離開了。
不過…好像前幾分鐘還見了呢…
……
“那經(jīng)理我先離開了”
“好”
錢向銘微笑著跟員工打完招呼,就起身開始整理桌子上的東西,他也要下班了,他的妻子在家做了紅燒鰻魚等著他。
只是,因為他忙著手里的工作,所以也就沒注意辦公室門口的方向。
剛剛員工離開時隨手掩上的門,這時候又悄無聲息的開大了一些,隨著闖入者進來,門隨后便又自動闔上。
錢向銘神態(tài)輕松的收拾著東西,不過下一秒,他的神情和動作就同時僵頓了下來。
……
他感到了一絲不同的氣息,跟他類似卻又似乎異常強大。
細覺后又發(fā)現(xiàn),這絲異常就在離他身邊的不遠處。
……
還沒朝周圍多看兩眼,他就看到了幾米外的沙發(fā)旁,有一只黑貓正目泛冷光的看著他。
這一突然發(fā)現(xiàn),一股即刻生出的寒意散布在錢向銘的全身,令他不由渾身一震。
定定的看向那黑貓,錢向銘緊張的未發(fā)一言。
……
“人類的生活還不錯吧”看他有些呆滯的模樣,楚弈先開了口,并一步步的朝著他辦公桌走近。
還未走近兩步,遠處像是才剛反應(yīng)過來的錢向銘立馬丟下手中的文件,向著楚弈的方向曲身就跪了下來。
隨著他跪拜在地,原本是人類模樣的錢向銘此時已經(jīng)幻化成了一只貓的形象。
一只白色帶橙的公貓!
他四只伏地,頭顱低沉,對著楚弈的樣子是絕對的謙卑。
面對這樣詭異的畫面,楚弈的神色沒有一絲詫異,仿佛這都在他的意料之內(nèi)。
繼續(xù)踩著緩慢的步伐走近他,楚弈冷寂的目光里夾著幾分散漫。
“幻為人形多久了”
“回王,小的用人型已在此生活一二十年了”錢向銘回答的顫顫驚驚。
也難怪,貓族族群龐大,對這位一族之王他們從來都是只曾聽聞未曾見過,今天誰會想到能在這一睹真容。
所以他剛開始也是有些不敢相信,但周圍強烈的同類氣息,和帶給他的強大壓迫感讓他意識到眼前的這位就是他們的平日難以謀面的王。
“哦,那看來你也有四五百多年的修為了”算著時間,楚弈悠悠的說。
根據(jù)貓族天生的基礎(chǔ)靈力,想要修成人型,沒個四五百年是不行的,當(dāng)然也有悟性好,直接可以早幾十到上百年化型的。
“托王的福而已”錢向銘謹言慎行的回答。
沒等楚弈開口,錢向銘又說道:“小的本也打算修到長生不老的級層,但那對我們來說也是遙遙無期,所以不如帶著家人一起來這人類逍遙半生,也算不枉修行之苦”
聽他有這樣的覺悟,楚弈有趣的一笑:“你不執(zhí)著于長生不老也算明智之舉,那可不是輕易能達到的”
“所以啊,小的就在此過著跟人類毫無差別的生活”
“哼~”聽他說這,楚弈想起了自己來這的目的,他輕身一躍跳上身邊的桌子,垂眼看著臥在地上的錢向銘。
“你這樣的想法沒有不妥之處,只是……”
錢向銘扭轉(zhuǎn)了一下身體,抬眼看著上面的楚弈,姿態(tài)小心的等待他的評判。
“不管你身處何種生活,都不應(yīng)該攪亂他們的規(guī)矩,不說做個大公無私的圣者,但也要適當(dāng)保持一些公正,畢竟你不是人類,沒必要把存在于他們之間的名利看的太重,這樣,也不利于你后續(xù)的修行”
楚弈不知道他有沒有聽懂,但他不想明著說出某個人的名字,他覺得那樣會有些不合適,他不想讓一個族民知道他現(xiàn)在也趨于了人類的生活,且還光明正大的護著那個人類。
錢向銘……:“王是說小的有些事做的不妥嗎?”
“對”回答他的同時楚弈跳了下桌子,開始走向門的方向。
“王你是要去哪里?”錢向銘看楚弈似要離去。
“我有去的地方,你記住我說的話就行”楚弈邊走邊說,將要走到門前時,那門又神奇的自動開了一條縫。
不疾不徐的出了門外,楚弈朝著趙雨晴在的地方走去。
身后,跟隨而出的錢向銘站在門縫處,觀察著楚弈的去向……
楚弈沒有在意他的舉動,也知道他在后面看著自己。
……
看著眼前正彎腰到處在找他的趙雨晴,楚弈站在她身后安靜的等了幾秒。
奈何半分鐘了也沒發(fā)現(xiàn)他。
“喵”
楚弈忍不住發(fā)出聲響。
……
隱約聽到身后一聲貓叫,趙雨晴楞了一下,不過她沒有在意,又探頭找起來。
八成是誰的手機響了。
“喵”又是一聲,她是個聾子?他的聲音不小啊。
楚弈黑著臉,神情透著些許無奈。
聲音第二次又響,趙雨晴感覺離自己很近,可辦公室現(xiàn)在根本沒別人。
帶著期待的一轉(zhuǎn)身,果然……:“哇,真的是你啊來福,你剛才去哪了,你怎么會叫了?”
發(fā)現(xiàn)叫聲確實出自楚弈,趙雨晴臉上是掩不住的驚喜,因工作產(chǎn)生的煩悶也一掃而光,開心的從地上把他舉起來,用頭去拱他的胸前。
面對她的一連串提問和舉動,楚弈的神色沒有任何波瀾。
怎么是個缺心眼的人類,都被同類欺負了還能這么開心。
況且看她這樣子貌似是打算離開,難不成沒考慮過后果?她被開了事小,后續(xù)買不起貓糧事就大了,他才懶得花心思再去找下家。
……
趙雨晴把楚弈抱起并用頭跟他親膩的舉動,被藏在門后的錢向銘看了清楚。
這下他對剛才楚弈的話算是多少明白了一點,想了幾秒后,他轉(zhuǎn)身又回到了辦公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