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陸離,一個似乎開始走運(yùn)的小伙子,身為助理的我,被領(lǐng)導(dǎo)帶到了一個高檔的造型設(shè)計門店。
本來以為只是簡單的理個發(fā),結(jié)果被那個叫“Z”的假小子按在椅子上一陣搗騰,什么剪刀,推子,鉗子,眼線筆,剃須刀,修面刀,然后又是一堆東西,在我臉上涂涂抹抹,對這些一無所知的我完全不懂她在做什么。
于是抱著死就死吧的心態(tài),我閉著眼睛任她肆意的玩弄我的腦袋。
你別說,還挺舒服的。
“大功告成!”
等我聽到假小子滿意的拍了拍手如此說到時,我都有點迷糊了,感覺差點睡著了。
睜開眼的第一眼,我就開始懷疑人生了。
我去!這個鏡子里的帥哥是誰?
這特么還是我嗎?
我能有這么好看?
我是不是還沒睡醒?
“別發(fā)呆了,去把衣服換上,晴姐還在外面等著呢!”假小子把今天買的一大堆袋子扔我懷里,不耐煩的說。
“哦,好?!蔽腋趬粲我粯舆M(jìn)到更衣間,一邊走一邊還摸了摸自己的臉龐,甚至掐了一下。
媽耶,沒錯啊,這是我的臉?。?p> 也沒整容??!
假小子用看傻子的眼神瞅著我:“別摸了,沒有換頭!是你自己的臉!”
說完又嘀咕了一句:“一點都不會收拾,真不知道晴……”
“啊?”后面半句沒聽清楚。
“啊個屁,快去換衣服!”
“哦?!蔽一伊锪锏年P(guān)上門。
等我再次拉開更衣室的大門時已經(jīng)徹底換了一身行頭:淺藍(lán)色的西裝,潔白的寸衫,酒紅色的領(lǐng)帶,漆黑的皮鞋。
我站在鏡子面前轉(zhuǎn)了一圈,滿意的打量著自己的新形象,“怎么樣,Z?”
“還能看吧……”假小子的眼神都有點發(fā)直了,雖然嘴上說著言不由衷的話,但是從她的面部表情不難看出驚艷的味道。
美滋滋,感覺一下就爽翻巴適得板。
“雖然你這五官長得就跟在臉上打架一樣,但是稍微修飾一下,還是能出去見人了,恩,這衣服不錯,晴姐眼光挺好的?!?p> “???”我黑人問號臉。
喂喂喂,雖然我可能長得耐看了點,我也承認(rèn)你手藝不錯,但是你這樣貶低我,還還是要告你誹謗的好嗎?
我走過路過,到哪條街上,那些賣東西的大媽大嬸見了我不叫上一聲:“帥哥,來看看唄!”
什么眼神!居然敢質(zhì)疑我的英??!
切!懶得理你這個口是心非的假小子!
哼!
我大步買了出去,走出了自信的步伐。
果然我改變形象的一登場,立馬成了店里所有人目光中的焦點,環(huán)顧四周,幾乎沒有不盯著我打量的人存在。
“王姐……”我來到王雪晴旁邊,露出一個自信且迷人的微笑,“怎么樣?”
“恩,終于看上去像個樣子了?!蓖跹┣缪凵窈翢o波動,掃了我一眼之后又低頭玩手機(jī)。
就這?
難道勞資還不夠帥嗎?
氣到模糊。
我頓時受到了暴擊,本來挺拔的腰桿都變得佝僂了幾分。
“收拾好就走吧,時間快到了。”王雪晴收好手機(jī),提著小包,站了起來。
“啊,就這樣走了嗎?”
“恩,錢已經(jīng)付過了,你不走,還等著人家留你吃飯嗎?”
“哦,好吧?!?p> 在王雪晴面前,我總感覺自己像個什么都不懂的臭弟弟,難受。
走在步行街上,變高的回頭率讓我原本有點受挫的自信心又回升不少,就是王雪晴的步伐越發(fā)的急促,讓我一路小跑,差點沒追上,也不知道慌個什么勁兒。
回到車上,王雪晴又從后面提了個小袋子出來:“這個給你?!?p> “這啥呀?”
“打開看看不就知道了嗎?”
“鴨梨手機(jī)??!!”我摸出一個小盒子,掏出來一看頓時驚了,“好端端給我手機(jī)干嘛?”
“你看你手機(jī)都成啥樣了還在用?以后你作為我的助理,面見的都是我們公司的大客戶,代表的是公司的形象,明白嗎?”王雪晴一本正經(jīng)的說。
“哦。”我懂了,這也能報銷?公司這待遇也太好了吧?以前我怎么不知道?
果然當(dāng)領(lǐng)導(dǎo)就是不一樣哈。
美滋滋的拆開手機(jī)盒,取出手機(jī)卡換了上去,小心翼翼的把舊手機(jī)收了起來。
嘿!老家伙,今天我就要跟你say 再見啦!
想想還有點小激動呢!
以前沒用過鴨梨手機(jī),擺弄了半天,最后還是在王雪晴的指點下注冊了一個鴨梨id才順利進(jìn)入開機(jī)界面。
等錄完指紋和面容密碼,然后下載各種app的時候,我們已經(jīng)到了酒店門口。
給服務(wù)員說了預(yù)定的包間,其中一個服務(wù)員接過車鑰匙去停車,另外一個服務(wù)員右手一引,彬彬有禮的帶我們進(jìn)入酒店。
說句實話,這種高端大氣上檔次的酒店我還真的沒來過,但是我絲毫不慌,邁著有些發(fā)軟的腿,和王雪晴并肩而行。
“你第一次見客戶,不要說話,聽我怎么去談就可以了?!蓖跹┣绲吐暭?xì)語,“多學(xué)著點,以后就要看你自己的了?!?p> 我真是謝謝領(lǐng)導(dǎo)栽培哈!
身為咸魚的我只能在心里苦笑一聲,忍住不適應(yīng)的感覺。
心里發(fā)虛啊大姐!
到了包間,客戶還沒來,王雪晴出去接電話。我一個人坐在角落瑟瑟發(fā)抖,看著服務(wù)員端茶倒水,方方面面安排的明明白白,我只能假裝從容的掏出文件夾中擬好的合同和相關(guān)的資料看了起來。
說實話,有點看不進(jìn)去,這氛圍就特么跟當(dāng)年高考一樣,太壓抑了。
關(guān)鍵是高考的話,我當(dāng)年多少肚子里還有點墨水,而現(xiàn)在,就純粹是趕鴨子上架,臨陣磨槍。
快不快不知道,就是賊慌。
“陸離,你在干嘛?”王雪晴接完電話,走到我身邊坐下,有點差異的問。
“王姐,我看合同呢!”
“恩,看出個什么?”
“恩~我感覺這次面談,十拿九穩(wěn)了!妥妥的拿捏!”我睜著眼睛說瞎話,裝作胸有成竹的樣子。
“如果讓你來談呢?”
“???這個……雖然我已經(jīng)勝券在握,但是畢竟領(lǐng)導(dǎo)您在這里,我怎么敢越俎代庖呢?”
“沒關(guān)系,我不介意?!?p> 我介意啊喂!大姐我只是嘴上說說而已嘛!別搞我!
“額,這個,我覺得……”
王雪晴噗嗤一笑,猶如百花齊放:“瞧你腿抖的那樣!還在這兒跟我死鴨子嘴硬呢!”
“嘿嘿……”我保持著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
“好啦,放松點,這次合同是之前的項目早就談妥了的,這次只不過是來走個流程?!蓖跹┣缡直攘藗€拿捏的姿勢,“妥妥的!”
想不到一向強(qiáng)勢的領(lǐng)導(dǎo)居然還有這一面!瞬間讓我感覺原本高不可攀的王雪晴有點平易近人了。
也讓我原本在胸腔里唱忐忑的心平穩(wěn)了下來。
然后王雪晴又低聲跟我交流了一些細(xì)節(jié),無非是商務(wù)禮儀方面的一些姿勢,呸,知識。然后還有甲方公司的一些資料,包括話事人的地位以及喜好,性格等等。
等我對甲方這邊終于有了一個大概的了解以后,王雪晴看了看手機(jī):“恩,差不多了,小離,你先把資料收好,對方快到了?!?p> “恩,好的。”
沉默了片刻,王雪晴突然問了我一句:“小離,你是哪里人?”
“我,巴蜀人士啊,怎么了?”
“哦,主要是沒聽你說過巴蜀話,反而你學(xué)的東北腔一套一套的!”
“哦,以前在外地上學(xué),被別人給帶偏了,一直沒改過來!”我笑了笑,以前的畫面一閃即逝。
“哦?你以前在哪上的學(xué)?”
“魔都上的大學(xué)?!?p> “你在魔都,跟人學(xué)的東北腔?”王雪晴有點懵逼。
“嗨!那沒辦法!一個寢室三個憨憨都是東北人,想不被影響都難!”我苦笑了一聲,但是把最重要的一個原因默默壓在了心底沒說出口。
“這樣啊~”王雪晴笑了,“那你還會說巴蜀話嗎?學(xué)兩句我聽聽?”
“???這算了吧?”這整得我普通話都不利索了。
“不行,我就想聽聽!”
“額,好吧?!蔽仪辶饲迳ぷ?,盯著王雪晴開口道,“只要妹兒乖,哥哥給你買條該!”
“幺妹兒,你是天上的叮叮貓兒,我是地下的花蛾蛾,你得天上打旋旋,我得地上打轉(zhuǎn)轉(zhuǎn)?!?p> “滾!”王雪晴忍俊不禁,伸手打了我一下,“你都說些啥子哦!”
我一臉委屈:“是你喊我學(xué)的多嘛!”
“正經(jīng)點!”
“好的領(lǐng)導(dǎo)!”分分鐘變臉。
過了大概一刻鐘的樣子,甲方公司的人終于來了。
“王總久等了,不好意思!”
“哪里哪里,方總您太客氣了!”
“這位是?”
“哦,他是我的助理,陸離?!?p> “方總您好”我連忙打招呼。
“你好你好?!?p> ……
一陣寒暄過后,雙方開始了友好的交流。
我站在王雪晴后面是一句話也插不上嘴,不過王雪晴明顯是做足了功課的,不但對答如流,而且三言兩語就把對面的思維帶到了自己想要去發(fā)展的方向,不愧是職場精英,談判高手。
當(dāng)領(lǐng)導(dǎo)果然還是有原因的。
佩服佩服。
談完以后,雙方感覺都很滿意,剛好也差不多到飯點了,王雪晴就直接招呼服務(wù)員上菜。
一時間賓主盡歡,我也終于體現(xiàn)出來我的最大用處——王雪晴要開車,不能喝酒,所以我就被拉過來擋酒……
沒辦法,硬著頭皮上吧,還能怎么辦呢?還好喝的啤酒,如果是白酒估計兩杯下去就得往桌子底下鉆了。
一杯,兩杯,三杯……
整個人開始飄了起來,一時間有點放飛自我的趕腳……
老板,82年的雪碧有沒有?
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