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陸離,一個滿足于咸魚生活的單身狗,習(xí)慣了獨自生活的我面對突如其來就闖進(jìn)我視線的女孩有著難以言喻的抗拒感。
睡夢之中的我感覺鼻子癢癢的,似乎有什么在撓動,我一巴掌就揮了過去。
“哎呀!”一聲輕呼讓我瞬間就清醒了過來。
我揉揉眼睛:“馬玲兒,你干嘛?”
馬玲兒一臉委屈:“沒干嘛呀!就想逗逗你嘛!”
我:……
“你沒事吧?”睡夢之中不知輕重,也不知道打哪了。
“沒事!”馬玲兒嘿嘿一笑,“大叔你醒啦?”
“恩!”我扭了扭脖子,昨天趴在床頭睡了一夜,這身子骨有點吃不消。
“大叔,你就這么趴了一晚上嗎?”馬玲兒眨巴眨巴眼睛。
“你還好意思說!昨天醉得跟狗一樣,非拉著我不讓走,一會兒要唱歌,一會兒又要我講故事哄你睡覺,折騰了我大半夜都沒休息好!”我沒好氣的說。
不過好在這丫頭沒吐,聽說喝多了的人容易吐,馬玲兒看樣子沒這個劣習(xí),不然我還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受得了。
“你一個女孩子在外面喝那么多酒干嘛?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很危險的?”我很想板著臉訓(xùn)斥她幾句,但以為對她的了解,多半是聽不進(jìn)去的。
“哼,臭大叔,要泥寡!”她辦了個鬼臉,沖我吐了吐舌頭。
“我才懶得管你呢!要不是看你可憐兮兮的蹲在我家門口,你看我理不理你!”我回了一句,站起身子活動活動筋骨,準(zhǔn)備去洗漱。
“略略略,口是心非的臭大叔!”馬玲兒仰起頭,驕傲的像一只打了勝仗的白天鵝。
“清醒了就自己去泡點蜂蜜水醒醒酒,我先去洗漱了,一會兒還得去上班,我可沒工夫照顧你!”我揉了一把臉,隨口丟下一句就走了出去。
“哼!”隔著房門都能聽見她重重的哼了一聲,嘴里嘟囔著抱怨了一句。
作為一個懶人加直男,我洗漱起來非常簡單,就是刷牙洗臉剃胡子,最多對著鏡子稍微整理一下發(fā)型,有的時候甚至梳子都用不上,簡單的事情十分鐘就能搞定。
等我洗漱完畢,馬玲兒才暈暈乎乎的扶著墻走出來,跟在夢游一樣。
“瞧你那一身酒氣!快去洗洗吧!”我扇了扇鼻子,仿佛要吹散那難聞的味道一樣。
“哼!”馬玲兒哼了一聲,轉(zhuǎn)身就走,一屁股坐在沙發(fā)上,擺了一個葛優(yōu)癱的造型,顯然還是沒有緩過來。
我無奈的搖了搖頭,去冰箱拿出蜂蜜,沖好水遞給她:“宿醉以后要喝點這個,不然頭疼的厲害?!?p> 她瞪了我一眼,沒有接。
我放下杯子,又回房間拿了一套干凈的衣服放在她身邊:“我現(xiàn)在去做飯,你自己乖乖的把蜂蜜水喝掉,然后去洗個澡,清醒一下,衣服給你放這兒了,毛巾和浴巾上次就給你準(zhǔn)備好了,一直放在洗漱間里沒動過?!?p> 她沒說話,我也沒管,自顧自的走進(jìn)廚房。
等我端著涼拌黃瓜和韭菜雞蛋放在餐桌上的時候,那杯蜂蜜水已經(jīng)被喝的一干二凈了,房間里傳來吹頭發(fā)的聲音。
我啞然失笑,又回頭去把剛煮好的小米粥盛了出來。
“馬玲兒,出來吃飯了!”
吹風(fēng)機(jī)的聲音一停,然后聽見她啪嗒啪嗒踢著拖鞋小跑過來的響動。
她俯下身子,嗅了嗅:“哇,真香!”
“快吃吧!”我端起了碗說,“不生氣了吧?”
“我才沒有生氣呢!”她哼了一聲,把披散開得頭發(fā)搭在后面,捧著碗美滋滋的喝了一口小米粥。
“小心燙!剛起鍋的!”我善意的提醒了一下。
她白了我一眼,伸筷子去夾黃瓜。
我撥弄著手機(jī)刷視頻,沒想到一低頭,發(fā)現(xiàn)碗里多了一塊黃瓜,愣了一下。
“看什么看?我給你夾的!快吃!”馬玲兒嘟著嘴說。
“哦,你也吃?!蔽矣悬c不自在的把黃瓜扔進(jìn)嘴里。
吃著吃著,馬玲兒突然冒出一句:
“我決定好了,大叔!”
“決定好啥了?”我喝了一個小米粥,隨口問道。
“你現(xiàn)在這個頹廢的樣子就是因為你那種悲觀的戀愛觀念和消極的生活態(tài)度,我要改變它!”馬玲兒一臉嚴(yán)肅,慎重其事的說。
“哈?”
我?頹廢?你是怎么看出來的?
你還要改變?
你怕是酒還沒醒哦!
我有點無語的看著她。
“你別想甩開我!我是不會放棄的!”馬玲兒哼了一聲,握著拳頭說,眼里閃動著極為認(rèn)真的色彩。
“咳咳咳!”我一口小米粥差點沒喝道氣管里去。
好不容易才穩(wěn)住,擦擦嘴,我懵逼的看著這個斗志昂然的小姑娘:“你在說什么胡話呢?”
“我沒有說胡話?。〈笫?,現(xiàn)在是你有病!”馬玲兒說。
“你才有病呢!一大早就在這兒說胡話!”我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
“你可別不承認(rèn),你那就是一種心理疾??!”馬玲兒哼了一聲,“根據(jù)我的研究,大叔你明明對林……”
“停停停!”我趕緊打斷她的話,“你一個學(xué)音樂的裝什么心里醫(yī)生???好好吃飯吧你!”
“哼,咱們走著瞧!”馬玲兒低下頭喝粥。
嘶~這丫頭難不成還想當(dāng)一回小紅娘不成?
我有點頭皮發(fā)麻。
“那個,我馬上要去上班了,你一會兒自己找開鎖公司開一下門,我就先不管你了!”吃完飯,我一邊收拾碗筷一邊說。
“哼,不用你廢話,臭大叔!”她擺弄手機(jī),哼唧著說,“對了,臭大叔,今天晚上記得給我做好吃的,我想吃紅燒雞翅!”
我手頓了頓,看了看理直氣壯的直接表示要來蹭吃的馬玲兒,有點無奈:“好,知道了,知道了,還有什么想吃的?”
這丫頭歪著頭想了想:“在炒個醋溜土豆絲吧!上次看你弄的還挺好吃的!”
還真敢提!以前至少還打著拜師學(xué)藝的幌子,現(xiàn)在簡直就是明目張膽了!
“行行行!”我還是答應(yīng)了下來,誰讓我之前把她惹哭了,就當(dāng)補償她吧。
不過看她的言行舉止,應(yīng)該沒有把我們之間的關(guān)系往男女之情上發(fā)展,也讓我悄悄松了一口氣。
……
我還是和往常一樣來到公司正常上班打卡,沒有比之前早,也不會比以前晚多少。
不過奇怪的是王雪晴今天居然還沒到公司,有點反常,按道理以前這個時候她早就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辦公室里面了,一邊處理文件一邊喝著在樓下星八克買來的咖啡。
我心里嘀咕了兩句,把手上的資料放在她辦公桌上,轉(zhuǎn)身離開。
不一會兒,正在整理表格的我手機(jī)響了,我拿起來一看是王雪晴打過來的,趕緊接通。
“喂,王姐?!?p> “陸離,我這邊出車禍了,你過來接我一下?!?p> “???你在哪個位置?受傷了嗎?嚴(yán)不嚴(yán)重?不要慌,我馬上過來!”我蹭的就站了起來。
“干嘛去?”張強(qiáng)見我神色不對,詫異的問了一句。
“哎,有急事!”我也顧不得說點什么,一路小跑沖了出去。
在寫字樓門口,本來說按著王雪晴發(fā)給我的位置我想打個車過去,但是奈何這個時間點似乎是高峰期,半天打不到車也就算了,路線還是一路飄紅,似乎堵的厲害。
實在沒辦法,我想起了自己那輛電動小毛驢,轉(zhuǎn)身又沖進(jìn)了車庫。
一路風(fēng)馳電掣,限速50的電瓶車愣是讓我騎出了80邁的感覺,各種超車,不少堵在路上的汽車都只能看著我的尾燈憤恨的罵道:“騎那么快找死??!”
等我到達(dá)現(xiàn)場的時候,交警早就把周圍圍了起來,兩輛車斜著停在路邊,看樣子是一輛銀白色的奧迪從后面輕吻了王雪晴的御座,這輛冰利的后車燈已經(jīng)徹底壞了,外殼也有點輕微的變形。
交警正在拍攝現(xiàn)場照片,一個交警拿著筆和本子正和一個四十歲出頭的男人說話,似乎在記錄什么。
王雪晴坐在路邊,一只手揉著額頭。
“王姐,你沒事吧?”我快步上前,上下打量一番。
“沒事?!彼龘u搖頭。
“真的沒事嗎?用不用我送你去醫(yī)院檢查一下?”我看她神色不太好的樣子不由追問了一句。
“不用,你陪我去公司吧?!彼斐鍪?。
我趕緊把她扶起來問道:“事情處理好了嗎?你的車怎么辦?”
“他的全責(zé),我已經(jīng)打電話叫了拖車,現(xiàn)場照片也發(fā)給保險公司了?!彼慕忉屃藘删洹?p> “哦,好吧,那我們走吧!”我似懂非懂,對于車這一塊還真是觸及了我的知識盲區(qū)。
不過她都這樣說了。應(yīng)該是沒啥事了。
我扶著她往旁邊走。
“你怎么過來的?”她詢問我。
“我騎的電瓶車,剛才實在是打不到車,而且這一路上也有點堵?!蔽一卮鸬?。
“來吧,我先載你回公司。”我拍了拍我的電動小毛驢的后座。
“哦?!蓖跹┣缢坪醣砬橛悬c古怪,不過我也沒多想,因為她下一刻就坐了上來,沒有絲毫猶豫。
“抓穩(wěn)了,出發(fā)!”我說了一聲,扭了把手。
載了個人,我就不敢騎的那么狂野了,而且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深怕遇見交警了,這電瓶車載人,逮到了可是要罰款的!
騎了一會兒,王雪晴漸漸把手環(huán)在我腰間,我感覺到她似乎整個人都貼在了我的背上。
我有點心跳加速,頗為不自在的回了一下頭,卻發(fā)現(xiàn)她似乎閉上了眼睛,好像在假寐。
我糾結(jié)了一下,最終還是什么也沒說,什么也沒做,一路騎回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