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璃雀借著身體不適的理由沒有參加接風(fēng)宴,正想借著這個機(jī)會去小花園一探??墒菍γ骈缴险P著的嬌影又是怎么回事?
謝嵐衣本身就無心宮中的任何事情,若是不能同相愛的人相守,她寧愿在這宮里當(dāng)一個透明人,慢慢的老去。
為難的主仆二人只得先等對方熟睡之后再行動。
封璃雀吩咐茯苓將一開始準(zhǔn)備的安眠香點(diǎn)上,為自己助眠??墒潜尺^后的身影卻是拿著一張濕帕掩住口鼻,待半柱香時間,封璃雀輕輕起身,走到謝嵐衣床榻旁,確認(rèn)對方進(jìn)入夢鄉(xiāng)之后,悄悄離去。
此刻東風(fēng)殿里的接風(fēng)宴還未散去,眾人正是酒正酣興正濃的時候。封璃雀與茯苓二人避開侍衛(wèi)前行,路至一半,封璃雀突然改變行動,她讓茯苓去小花園一探,自己則是轉(zhuǎn)身要去另一個地方。茯苓知道阻止不了自家姑娘。囑咐了一聲“小心”之后,就消失在黑暗之中。
她只有抓緊把這邊的事情查探完,才能去接應(yīng)姑娘。
而此刻宿在壽康宮偏殿床榻上的凡羽,心中更是忐忑萬分,他終于知道為什么他家爺讓他混在部隊之中進(jìn)宮了,原來是想私會佳人!
商修言知道那人一定不會放過今晚這么好的機(jī)會,所以夜一黑,他就到正清殿附近等著。待到那抹身影一出現(xiàn),他就把對方拉向暗處。嗓音低沉:“你果然還是膽子大!居然真的來了?!?p> 被短暫的驚嚇過后,封璃雀迅速平定神緒,皺眉道:“你怎么過來了?”
今夜她并不想行動,只是想探一下正清殿的水而已。太后回宮,東里垣一時半刻脫不開身,從她進(jìn)樂安的那一刻起,為的都是今天,無論如何,她都要親自看一眼茯苓那日所說的密道。
兩個人行動太過招人,封璃雀并不打算讓對方繼續(xù)進(jìn)行。轉(zhuǎn)而勸道:“你回去吧,我一個人可以!”
聞言,商修言握住對方肩膀的手更加緊了些,認(rèn)真言道:“這里是皇宮,不是沐北侯府”
封璃雀還要說什么,可是對方已經(jīng)先一步拉著她行動了。
封璃雀小心翼翼的探尋者每一處角落,奇怪的是,今夜的正清殿居然沒有人把守。這到底是故意設(shè)下的陷阱還是已經(jīng)放松警惕?封璃雀疑心雖起,卻仍舊冒險前進(jìn)。
封璃雀熟悉這正清殿中的每一處物品擺放,就連細(xì)小到御桌上的毛筆都知道東里垣擺放順序的習(xí)慣。她站在桌前片刻發(fā)楞,很快回神,進(jìn)了內(nèi)殿,找到茯苓所說的那塊垂著的黃幔。此時商修言也靠近,不知為何,此刻拽著黃幔的手卻有些不敢拉!
商修言知道對方害怕打開密室后,里面什么都沒有。但已經(jīng)到這了,在猶豫,前方的宴席可都散了。相爺他們也不能拖著太后太久,只要太后離場,東里垣便會很快回來。
考量之下,商修言覆住女子的手,稍一用力,龍榻后的一角露出一塊通往下方的暗口。
“走”兩人毫不猶豫的走進(jìn)暗道之中,待兩人消失,房間內(nèi)出現(xiàn)另外一個身影,上前將黃幔輕拉,只見那道出口慢慢合上,而身影又消失于黑暗之中。
商修言從懷中取出夜明珠,小心的走在封璃雀的前面探著路。
這暗道陰私幽冷,璧山還有些許青苔暗生,兩側(cè)的壁燈也早已油盡,卻無人添燈??礃幼舆@處密道已經(jīng)多年沒有人下來過了。
走過暗長的甬道,兩人似乎感受到前方有呼吸聲,商修言便將夜明珠收進(jìn)懷中。兩人放輕腳步,透過微弱的火光看見一處有著銅柱的牢房,門口的長凳上坐著兩個打盹的侍衛(wèi)。
商修言一個閃身上前,對著兩人的后腦勺一擊,二人便重重地趴在了桌面上。
牢房內(nèi)聽聞動靜的蘇家父子抬頭,看著眼前陌生的男子面容,蘇晉忠有一絲的熟悉感,卻又想不起來為何。來人衣色墨青,看不見材質(zhì),但在火光映射下有略微折光的地方,怕是用了金線繡制。再觀其氣質(zhì)凜凜,神情桀驁,定非尋常侍衛(wèi)。蘇晉忠不免問出口:“閣下是何人?”
能將外面兩人打暈,說明是偷偷潛入暗道,可能非敵。但另一側(cè)的蘇臨邑仍舊戒心未減,之前的兩年,東里垣沒少用手段逼他們父子就番,不管是懷柔還是威壓,最后都未能得償所愿。
今日這人來的蹊蹺,更何況,不知道為什么,見到此人的第一感覺就非常的不舒服!蘇臨邑將頭瞥向一邊,冷聲道:“怎么?今日那狗皇帝又想換什么花樣?”
聞言商修言并未作聲,而是從牢門口的地方移開,露出了身后嬌小的封璃雀。
蘇晉忠二人不免一驚,怎么還有一個姑娘?
封璃雀看見父兄的雙手被人用鐵鏈捆綁在兩端,牢中更有血腥味彌漫空中。不免鼻子一酸,嗓中更是如鯁在喉,縱使心中有千般話語,此刻卻半句都說不出。她慢慢的踱步上前,神情悲傷,眼中已被水氳完全遮擋。
蘇晉忠不明白這個小姑娘為何如此神情的看著她,心中不免疑惑:“姑娘可是認(rèn)的我父子二人?”
聞言,封璃雀的眼睛猶如決堤一般不可收拾,立馬轉(zhuǎn)身站到了商修言的背后擦拭。
另一側(cè)的蘇臨邑也很是奇怪,不由將目光鎖在對方的身上。
倒是商修言毫不避諱,對著蘇晉忠拱手行禮:“晚輩商修言,見過蘇侯爺!”
姓商!“你與商駙馬是什么關(guān)系?”
“正是家父”
蘇晉忠輕聲一笑,他怎么也沒想到,在這見得第一個人會是朋友之子。雖說他與商墨山關(guān)系不錯,可是他的這個兒子還真沒見過幾面。
“你父親如何?”當(dāng)年從潯陽回來的時候就聽說長公主身亡的消息,他們夫妻二人一向恩愛,只怕是他很難從中走出來。
“他很好!”母親亡故后,他便連話也不愿和其多說,可是他心里清楚,父親的痛苦怕是比自己更深。不然凡羽也不會幾次看見他半夜在院中對月獨(dú)飲。
“那她是誰?”蘇臨邑問道。
此刻她的身份是封璃雀,封尚的女兒。而蘇家如此,封尚也是禍?zhǔn)字?,她現(xiàn)在的身份能說嗎?
身后的封璃雀已經(jīng)穩(wěn)定心神,重新以新的姿態(tài)站在二人中間。
“蘇侯爺,蘇將軍,我是受故人所托來救你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