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時已過將到辰時之時,她在墻邊聽到了細(xì)微的腳步聲,她不由欣喜的抬頭朝墻頭看去,試探的問道。
“是你來了嗎?”
“你等了我很久?”
“等了多久無所謂,只要你來了就行?!?p> “可是想好了,要與我私奔了?”
那邊略帶戲謔的聲音傳來,沈沁皺眉,一時憋住不知該如何回答,想了片刻回答道。
“不是,這次找你是有一事想求你相助!”
“你且說說,我為何要幫你?幫了你對我而言有何益處?”
此話一出讓她不禁懷疑這是否是之前一直與她聯(lián)系的人。
話說,他今日怎么開口說話了?
“你今日怎么想著開口說話了?”
“沒帶筆墨?!?p> 她失笑,原來是這個原因。
“你幫了我這個忙,我會記著你的人情,日后必定報答于你!”
“誰要你的人情?”那邊清冷的聲音傳來。
“我只要你的人,至于情嘛,日后慢慢來?!?p> 沈沁無奈,猶豫了片刻咬著牙開口問道。
“那你究竟是幫是不幫?”
“你若愿意跟了我,我便可以考慮考慮?!?p> 從前沒看出來,他竟厚顏無恥到了這般。
“我若是不愿意呢?你便不打算幫我這個忙了嗎?”
那頭沉默了一會兒,繼而聽到一聲輕嘆。
“算了,小爺我也不做強人所難的事,你說吧,要我?guī)湍阕鍪裁???p> “只需幫我送封信給城東芹苑的陸公子即可?!?p> 城東芹苑,陸公子?
她找陸郅銘做什么?
想著一封綁著石頭的信便被扔了出來掉在他的前方,他剛拾起信便聽到里面又說。
“請你幫忙轉(zhuǎn)告陸公子,請他務(wù)必盡快趕來,他若晚來一分,他所掛念的人便多一分危險?!?p> “知道了,我先送信去了,你多保重?!?p> “多謝公子?!彼鴫ν獾吐暫暗馈?p> 見外邊兒沒了聲響,想著人應(yīng)該是走了,便轉(zhuǎn)身打算回去卻瞧見遠(yuǎn)處的樹下站著一個讓她看了不怎順眼的人——杜鵑。
此時她正雙手抱胸臉上帶著陰毒的笑意看著她。
看來此番又得與她們多費一番唇舌了。
沈沁大步走了過去,直接無視她的存在從她身邊走了過去。
“沒想到平常一副自視清高的模樣,背地里居然私會男子,沈姐姐,好手段吶!”
杜鵑陰陽怪氣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沈沁依舊不搭理她,如沒聽到她的話一般,自顧自的往回走,見她依舊不理會自己,杜鵑氣的直跺腳憤恨的自語道。
“裝什么清高?總以為自己高人一等!讓我抓住了把柄居然還敢這么狂,真當(dāng)我不會去告發(fā)你是嗎?姓沈的,有本事被采媽媽責(zé)罰的時候也這么有骨氣!”
說完使勁的踹了一腳旁邊的梅樹,卻把自己的腳給踹的生疼。
回到房間的沈沁迅速關(guān)上門,將匣子里的玉取出,在身上藏好。
應(yīng)該再過不久,采媽媽便會來找她了,但愿杜鵑那個死女人沒有聽到信的事。
果不其然,當(dāng)她在房里坐了一柱香的時候時,房門從外面被推開,一抬眼就瞧見了采老鴇帶著杜鵑及兩三個婆子站在門口。
“媽媽這是做什么?來看我也用不著帶這么多人吧?”沈沁看著她們淡笑道。
采老鴇邁步走進房內(nèi),在她面前坐下。
“有人告發(fā)你私會情郎,我來確定一下可有此事?”
“我若說沒有媽媽可會信我?”
她淡定的為她倒了一杯茶放到她面前又道。
“還有,是誰的嘴這么碎,連我的舌根子都嚼起來了?”
聞言,杜鵑翻了個白眼一副可真能裝的表情。
“若是沒有此事,旁人又從何嚼起呢?”
“這可說不定,這世上有些人就是有這種無中生有顛倒黑白的本事。只要她一張嘴,她想怎么說便能怎么說。”
“說的也有些道理。”
采老鴇將信將疑的看著她,又瞥了杜鵑一眼,杜鵑見她兩三句話又將責(zé)任怪到了自己身上了,剛想辯駁,此時沈沁又說話了。
“不知在背后嚼舌根的那位,除了她本人之外,可還有其他人瞧見我與他人私會,若是沒有,憑她空口白牙的便給我定了罪,那我可是不認(rèn)的!”
她神態(tài)自若的喝著茶,看也沒看采老鴇身后的杜鵑一眼,那模樣像是真的不關(guān)她的事一般。
杜鵑皺眉焦急的看著采老鴇,又憤恨的看向沈沁,朝著采老鴇開口辯解道。
“媽媽,我可沒有扯謊,我分明看見了她辰時之時在梅林的墻邊與人一直在說話!”
“辰時?那個時候我才方起,都還未曾洗漱更何談在那個時候與人說話?”
“再說了,你起這么早做什么?專程去梅林看看我有沒有與人私會?”
眼見自己是怎么也說不清了,杜鵑急得不知該如何是好,一臉委屈的看著采老鴇。
采老鴇恨鐵不成鋼的朝她翻了個白眼,便不再搭理她了。
“再說了,就憑我這一身的傷疤,有那個男人會看上我?造謠也不知道選一個好一點的對象,媽媽你說這人是不是愚蠢至極???”
沈沁笑眼盈盈的看著采老鴇問道。
“確實,一個個吃的飯光長肉不長腦子,真不知道該怎么調(diào)教才聰明的起來!”
采老鴇看著她笑著說道,沈沁見著她的笑卻是不達(dá)眼底的。
很明顯她是沒有完全相信她今日的這套說辭的。
當(dāng)然她也知道她沒有這么好糊弄,要不然她也不至于這三年在此地過著提心吊膽勾心斗角的日子。
幾人在此地閑談了一會兒采媽媽便帶著她的一行人離開了,見著她們離開不見身影,沈沁心里的大石頭總算落了地。
她總覺著采媽媽已經(jīng)開始提防著她了,她要想靠近程惜兒似乎更難了,如今惟愿他能將信送到陸公子的手里早日將人救走。
杜鵑跟著采媽媽從沈沁房里出來便一直憋著一口氣,見走了一路采媽媽都未曾開口她倒是憋不住了。
“媽媽不會真的信了她說的話了吧?”
“你以為我像你那般蠢笨?”采老鴇瞥了她一眼,轉(zhuǎn)而翻了個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