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晗霜？你是么？晗霜？”早晨，有人在叫。她緩緩睜開雙眼，是彤妍，她揉揉自己的眼睛：“怎么了嗎？”
“你……沒事吧？昨天你去哪里了？我和珂澤后來找了你好久呢，我?guī)缀跻灰箾]睡，也沒等到你回來，可你突然……”說著說著，她眼淚汪汪地說。
“等等，”她打斷彤妍，皺起眉頭，“我到現(xiàn)在都沒有聽懂你在說什么，我昨天晚上有出門嗎？我不是在筆記嗎？”彤妍驚訝地看著晗霜，隨后指了指簡悠：“悠悠也是可以證明的！昨晚11點半你都沒有回來，今天早上卻這么安靜地睡在這兒……”
她看著彤妍擔(dān)憂的面孔上還殘留著幾滴淚珠，并不像是在開玩笑，可是她自己完全沒有那方面的記憶??！那么這是……
她有些詫異地看著彤妍止不住的眼淚，情不自禁地、機(jī)械式地說出那段話：“這個世界上最廉價的就是眼淚了，現(xiàn)在最珍貴的‘家’我們都被剝奪了，所以不要哭，要勇敢，你不是一個人在戰(zhàn)斗，我永遠(yuǎn)都是你堅強(qiáng)的后盾……”
“晗霜，你在說什么啊？”彤妍抹了一把眼淚，用手在她迷離的雙眼前晃了幾下。
她感到十分奇怪，自己怎么會說出這樣的話？而且，是自言自語……
“還有還有，”彤妍忙補(bǔ)充到，“珂澤回到宿舍和我說，昨晚湛林也不知道去了哪兒，你們有碰到么？”
“湛林……宗德……活著……”忽然，她的頭劇烈疼痛起來，昨天晚上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她馬上克制住自己不要去亂想，不一會兒就緩過來了，問，“現(xiàn)在幾點了？”
“6點半了?！彼戳丝幢?。
“啊?。。 彼@叫，“我第一次起這么晚！謝謝妍妍叫醒我！”她猛地跳下床，著裝好，開始溫習(xí)功課。
彤妍有些小驚異，看來，患難過后，她真的把自己當(dāng)成好朋友了呢：“不客氣?！彼行┚兄?jǐn)?shù)氐拖骂^，就像昨晚的那一刻一樣……
珂澤帶著她瞬移到了宿舍門口，當(dāng)即吐了口鮮血，彤妍急哭了，一邊幫他療傷，一邊自責(zé)著：“對不起，都是我太笨了，是我太愚鈍了，還連累了你，真的對不起……”
他一把拉住她的手：“別動，安靜，讓我喘口氣?！?p> 見彤妍還哭個不停，他無奈地安撫她，“傻瓜，你哭什么，應(yīng)該高興才是啊，若不是我?guī)湍銚趿四?箭，你已經(jīng)不能好好地在這兒哭了知不知道？乖，不哭了?！?p> “是……是不是我真的太懦弱了，姐姐才會不喜歡我，總是欺負(fù)我，而你現(xiàn)在也在為了我的膽小買單……”她哽咽著。
“這么擔(dān)心我，當(dāng)時為什么還要說那種話？”他問，隨后解釋，“我雖然和彤璱有婚約，但是大可以更改一些，你可以代替她?！?p> “不，我比不上姐姐的，”她馬上否決。
“誰說的，你只是沒有自信罷了，其他，都不比她差。特別在我這里，誰都比不上你，”他將彤妍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而且，你忍心眼睜睜地看著彤妍嫁給我……”
彤妍忘記流眼淚了，怔怔地看著他：“什么意思？”
“我不在乎你，會舍身替你擋箭么？妍妍，你的名字對于曾經(jīng)的我來說，是密碼，而現(xiàn)在卻是藏在心底最深、最美麗的秘密。所以，我們不要再冷戰(zhàn)了，行嗎？”
彤妍狠狠地點點頭，繼而將頭低著，又哭了……
她的笑中洋溢著甜蜜，臉上又有幾片紅云。
“彤妍！”有人打破了她的回憶。
“嗯？”她反應(yīng)過來，“怎么啦？”
“珂澤找你?！焙営浦噶酥杆男乜ā?p> 她馬上接通了，露出大大的笑容：“珂澤，”她等不及要把那個好消息告訴他，“晗霜回來啦！”
“嗯，”他點點頭，“湛林也回來了?！?p> 彤妍一時語塞，自己并不是一個擅長聊天的人啊，聊著聊著總會把天給聊死的，可又不想那么快就掛斷……
糾結(jié)之時，珂澤開口了：“妍妍，”他皺著眉頭，顯得有些不開心，“經(jīng)過昨晚的事情，你沒有什么要和我說的嗎？”
“我？……你希望我說什么？”直到把話說完才明白，自己的這個問題也太大膽了吧，“呃……謝謝，珂……珂澤……”
珂澤有些尷尬：“我的名字……就連簡悠也叫湛林‘阿林’的，你是不是應(yīng)該也……”
“??！”她的臉?biāo)查g紅了，反問，“你想我叫你什么？”
“叫聲哥?！彼羝鹈肌?p> “珂澤、珂澤哥哥……”她埋下頭叫到，害羞地笑了。
“嗯！”他笑了，“挺好的……那么，拜拜，妍妍，待會兒見，我在樓下等你……等你，一起結(jié)伴上學(xué)……”
掛了通訊，簡悠忙問：“阿林回來了嗎？”
“嗯！”她用力地點點頭?！斑@就好，”簡悠點點頭，瞥了一眼晗霜，“不然我又會覺得是某個人把他給劫走的……”
晗霜心一來，裝作沒聽見，可書遲遲沒有再翻一頁，終于忍不住了，她轉(zhuǎn)過身，眼神銳利地看著簡悠：“聽我說最后一次，可以嗎？”
簡悠聽了，盯著晗霜的眼睛看了許久，有些別扭道：“這是最后一次哦……”
晗霜笑笑，對收拾東西的彤妍說：“你也過來吧?！彼?，“我和珂澤上次去圖書館……”她將事情一五一十，不差半點漏洞地告訴了她們，繼而對簡悠說，“知道你很難理解，但是，這次請相信我，我不希望戰(zhàn)爭開始時，我們不在一個隊伍。有時候，真的不能感情用事，簡悠，你明白嗎？”
她怔怔地看著她：“你為什么要告訴我這些？”
晗霜想了一會兒：“我想阻止戰(zhàn)爭?！?p> “晗霜，”她冷笑，“我不在乎國家會不會開戰(zhàn)，也不在乎和你們成為敵人，自相殘殺的那種，我只在乎他，那個凡是都會出現(xiàn)在我身邊的男孩兒……”她沖出宿舍，跑遠(yuǎn)了。
晗霜無奈地嘆了口氣，問彤妍：“我是不是就不應(yīng)該說這些？”
她搖搖頭，主動走過去拉住晗霜的手：“這一次我彤妍不會再逃避了，我也要阻止戰(zhàn)爭，守護(hù)你們。我本來就沒有修煉攻擊性魔法，只學(xué)習(xí)了防御和醫(yī)療，但是，只要你們需要我，我一定會在?！?p> “謝謝?！彼龝牡匦α恕?p> “治愈師的守護(hù)之道就應(yīng)該是這樣。”她眼中閃著明亮的星星，“我們也快點去上學(xué)吧，反正在宿舍又沒有事情?！?p> “呸，你敢說不是珂澤在樓下等你？我都看見他人了?！标纤獕男χ鴨枺娝呒t了臉，她笑笑，“我還要先去云中霧城看看黎皓呢，你們先去教室吧，拜拜哦。”
她點點頭，逃也似的溜了。晗霜看著她跑得飛快的影子，不禁哭笑不得，回眸，這空落落的宿舍，就只剩下她一個人了，簡悠她……
“唉，”她嘆了口氣，悄悄拭去眼角的淚，也走出了宿舍。
彤妍走下樓，揚(yáng)著笑臉，無意間，一個人撞到了她，她下意識地扶住墻：“沒關(guān)系！”
“咦？竟然出來了？”彤璱非但沒有道歉，口氣還滿是挑釁，驚訝道，“呵，你又要麻煩別人，弱?！?p> 彤妍一怔，隨后冷笑一聲，不再向從前一樣躲避，道自己不應(yīng)該道的歉，直視彤璱：“姐，”她叫到，語氣滿是堅定，“你可以嘲笑我的現(xiàn)在，但我一定會創(chuàng)造出令你敬畏的未來。”
說完，她就向十米開外，在等待她的少年跑過去。
彤璱愣在原地，表示難以置信。
“珂澤，”她滿臉的小興奮，“我做到了！”
他憐愛地揉了揉她的長發(fā)：“妍妍真棒?！?p> 彤妍垂下眼眸，勾起兩邊嘴角，默默紅了臉頰。
若是能永遠(yuǎn)享受著少年這唯一的關(guān)懷與憐愛，該有多好啊……只是……她不太確定……不確定自己能不能在這短短一年的時間里有所蛻變，可她愿意試一試，怎能親眼看著自己心心念念的少年娶一個壞女孩兒呢？
她自信地抬起頭，和珂澤說：“走吧，我們?nèi)ソ淌摇！?p> 清晨的陽光灑落下來，照在少年少女身上，那么清新，那么美滿……
晗霜跳上白鴿：“鳴兒，我們?nèi)ピ浦徐F城。”白鴿長吟一聲，起飛了。
途中，她看見有一群人同時圍在一個地方，她并不是一個愛湊熱鬧的人，剛想讓白鴿飛快點，就聽見一個再熟悉不過的聲音喊道：“晗霜！”
是簡悠。晗霜無奈地嘆了口氣，讓白鴿飛下去。
本以為是她改變心意了，可誰知，到了地面上，她瞬間愣在了那兒……
“你干什么？”她冷聲問手持著屬于她的金劍、將劍架在湛林脖子上的簡悠。
“呵！”她冷笑一聲，“這不正如你所愿么？殺了他，瀾堯的人就不會分為兩派，自相殘殺了?！?p> 見周圍的人開始竊竊私語，晗霜變得有些煩躁：“把劍放下。”
簡悠頭一歪，挑釁：“怎么？你怕了嗎，晗霜？”
見她不會聽自己的，晗霜無奈，她伸出手，剛要召喚回金劍，簡悠先一步伸出手攻擊，晗霜半蹲下，用質(zhì)疑的眼神看著她：“他幫你解除封印了？”見簡悠迷離的雙眸，她瞬間一驚，瞪著湛林，“你……你竟然……”
湛林裝出一副很無辜的樣子：“我怎么了？晗霜，你可別忘了，你的佩劍現(xiàn)在可是架在我的脖子上的?！?p> “你……你無恥！”她咬牙切齒地說出這幾個字，重新站起來，做好作戰(zhàn)的準(zhǔn)備，不知所以，她有一種不祥的預(yù)感，藏在葉影的秘密實在是太多了，打破它的最后一道防線似乎就快要被擊垮了……
?。ㄔ浦徐F城）
黎皓心中一顫，感應(yīng)到晗霜有危險，他閉上眼，皺著眉，確定晗霜的位置后，猛地睜開眼，湛林這個小子，似乎很著急嘛。
他飛出窗外，冷哼一聲，想傷害他的女孩兒，怎么可能!他趕到現(xiàn)場，一見周圍看熱鬧的人就撇撇嘴，打了個響指，三使者出來了。
“王子，您找我們？”楚漫問。
“讓人群疏散開來，安頓好，再回來協(xié)助我。”他召喚出利劍，沖向人群內(nèi)部。
晗霜奪回金劍，場面僵持著。
湛林看見黎皓，扯起嘴角：“你昨天晚上的傷似乎還沒好吧？”
黎皓無視他，眼神寵溺地看著晗霜：“你還好么？受傷了沒有？”他語氣滿是關(guān)懷。
晗霜有些埋怨地瞪著他：“你快回醫(yī)院休息去，這事兒和你沒關(guān)系?！?p> 他湊近她的耳朵：“欺負(fù)我的人，想都別想。”
他的語氣滿是輕快，早就料到湛林會叛變，只是沒有想到這么快，他的把柄在他的手上，怕什么？以自己的修為和心智，就是十個湛林又何妨。
“少廢話?！焙営剖殖种鴥蓚€光環(huán)（武器）向晗霜揮去，一個光環(huán)將她困住，令一個在她的頭頂不停地旋轉(zhuǎn)，黎皓笑了，叫：“陌笙?！?p> 女孩兒仍是披著黑衣，帶著面具，如風(fēng)一般地飛到晗霜上空，雙手各拿一把華麗的匕首，對著光環(huán)就是劃。
“?！惫猸h(huán)碎了，掉落在地上，響聲刺耳。
簡悠馬上開啟保護(hù)罩，護(hù)住自己和湛林：“別忘了我的屬性可是毒，光環(huán)碎了，里面含有的上千萬種毒素就會一齊爆發(fā)出來，種了毒，可是沒有解藥或者當(dāng)場喪命的哦?！?p> 晗霜的雙手還被光環(huán)圈著，十分酸痛，她用盡自己的全身力氣，變出兩個保護(hù)罩，得以讓黎皓和陌笙不受到毒害。
逐漸地，她全身無力，雙膝跪在地上，將頭轉(zhuǎn)向黎皓，勉強(qiáng)最后一笑：“謝……謝謝你明明受傷了還想著要跑過來救我……”
黎皓一驚，這才想起來，烏蘭華法術(shù)只限于轉(zhuǎn)移小傷口，致命的還是要靠她自己承受……
可以讓她出事么？
“不！”他將保護(hù)罩擊破拿著劍向湛林刺去，“這次真的是我大意了……你們?yōu)憟蚋揪蜎]有一個好人！”
簡悠施展的保護(hù)罩也被擊垮了，黎皓伸出手，喚出令牌，拋向空中：“我以滄宇國王子之名收復(fù)與使者湛林的所有法術(shù)，盟約失效！”
隨后，他有些勞累了，向晗霜走去，晗霜緩緩抬起頭，眼里噙著淚，沖黎皓搖頭，哽咽著：“不要！你不要過來……不要碰我好不好……”見黎皓絲毫沒有要放棄的意思，她的眼淚大滴大滴地流落下來，“我不要你救我！你快走??！走行不行？我……我求你了黎皓……快走……”
他疲憊地笑了，俯下身，拉起晗霜的手：“傻丫頭，我怎么忍心眼睜睜地看著你死在我面前……”他微笑著閉上眼，“轉(zhuǎn)移！”
他將毒素往自己身上導(dǎo)，見狀，本來一直想打破保護(hù)罩的陌笙一下子沖了出去：“王子，不要??！我們還要和傳承者大人一起復(fù)興滄宇呢……”她不屑一顧地想要替黎皓分擔(dān)，卻因為巨大的毒素流環(huán)繞著她們，使她沒有辦法靠近。
楚漫和奈禾從遠(yuǎn)處沖來，楚漫馬上持著扇子飛上去，將毒素散向簡悠那個方向，奈禾則拉弓射向他們倆。
晚了，終結(jié)還是晚了……環(huán)在晗霜手上的光環(huán)也消失了，黎皓倒下去，鮮血從口中流出。
晗霜安然無恙，馬上驚慌失措地抱住他，大哭：“黎皓！……”
他的手顫抖地伸出來，摸了摸她蒼白的面頰：“傻丫頭，你……要等我回來啊……”隨后，將最后的目光移向早已淚流滿面的使者們，“楚漫，記得……保護(hù)好……滄……滄瀾劍……”
話音剛落，他已化成一束束藍(lán)光，離開了……
晗霜的手停留在半空中，逝去了重量，可現(xiàn)實使她沒有反應(yīng)過來。
最后，她捂臉痛哭。
楚漫哽咽著，走上前，單膝跪下，雙手托著一把亮麗的劍：“您的佩劍……”
晗霜淚流不止，看了看滄瀾劍，腦海中閃過一個溫和的聲音：“阿嫣，這個世界上最廉價的就是眼淚了，現(xiàn)在最珍貴的‘家’我們都被剝奪了，所以不要哭，要勇敢，你不是一個人在戰(zhàn)斗，我永遠(yuǎn)都是你堅強(qiáng)的后盾?！?p> 她破涕為笑，喃喃著：“黎皓，我……我不哭了……”
“晗霜？”彤妍和珂澤趕來，看見了她有些失魂落魄的樣子，不禁愣在了原地，直到看到黎皓留下的長劍才明白，彤妍不做聲，走到她身邊抱住她，用雙手溫暖她。
陌笙看著黎皓留下的長劍，不知不覺地，將嘴唇咬出了血，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向簡悠那個方向，雙手握著匕首，兩把匕首合二為一：“我要你們償命！”
眼看就要刺傷了，楚漫反應(yīng)過來，拿出扇子，狠狠地一揮，將陌笙扇到了一邊，隨后馬上拉住她的手，怒斥著：“你瘋了嘛！”她開始哽咽，“使出這一招，你這十幾年來的修為就白費了！你覺得王子會希望我們這樣嗎！”
“那我們現(xiàn)在該怎么辦？”奈禾崩潰了，“全都怪我，沒有早一時刻拉弓箭，王子才……”
“可是小禾你的這兩箭，”楚漫步子有些不穩(wěn)，走向癱坐在地上的簡悠和湛林，拔出插在距離胸口只有10厘米的箭，“差點刺中了要害?！?p> “你們到底是誰？”珂澤不放心地將彤妍護(hù)在身后，“亦敵亦友？”
沒有人理會他，楚漫走向與世隔絕、卻不剩一滴眼淚的晗霜，搭著她的肩溫柔地安撫道：“相信我，他說他會回來，就一定會做到的。”
“你憑什么那么肯定？”晗霜直愣愣地盯著她，質(zhì)問。
“憑……”她直起身，笑了，“就憑你是他最在乎的人?！?p> 她深深呼出一口氣，單膝跪下，陌笙奈禾緊跟其后。
“這是干什么？”
“從今以后，楚漫、陌笙、奈禾就是您的使者了，不忘初心，牢記使命?！彼齻兯膫€人腳下出現(xiàn)了魔法陣，“傳承者，請您說出盟約的咒語?！?p> “什么咒語？”她接著問。
“閉上眼，感受您潛意識中的咒語?！背崾镜?。
她閉上眼，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xiàn)在她面前，那個人轉(zhuǎn)過身，微笑著向她走來，輕輕地抱?。骸皦艋嘏f景，惜你如命?！?p> 最后，少年化為點點星光，消散在時空里了。
她睜開眼，一字一句地重復(fù)，腳下的魔法陣開始轉(zhuǎn)動：“滄宇國五大使者之三：首領(lǐng)楚漫，陌笙，奈禾——盟約轉(zhuǎn)移與王國傳承者暝嫣——盟約奏效?！?p> “晗霜，”珂澤緊鎖著眉頭，“我們還不太確定她們到底是什么身份，你就……”
晗霜回眸，冷笑一聲，聲音冰冷地毫無色彩：“她們是黎皓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這個身份，夠了嗎？”
珂澤沉默良久，接著看了看簡悠和湛林，問：“他們怎么辦？”
晗霜不屑地瞥了一眼他們：“找凌風(fēng)校長，說出所有實情，一切按校規(guī)決定?！?p> “可是……他們的家庭背景……”彤妍擔(dān)憂，沒有繼續(xù)往下說。
“呵，”她冷笑一聲，“如果學(xué)院連這么大的觸犯校規(guī)都選擇包庇，我們還有留下來的必要么？我晗霜就是死，也不會讓他……讓他白白為我的魯莽而犧牲。這是我和簡悠湛林的私事，不應(yīng)該讓不相干的人為我付出，我們走吧?！彼蜇韨€女孩兒招了招手，“去校長室，給你們辦入學(xué)手續(xù)，我們四個加上彤妍可以住一個宿舍。”她伸出手，用魔法使沉睡的他們漂浮起來，想了想，又放下，看著彤妍。
她心神意會，走過去替他們療傷，這個桀驁不馴的女孩兒啊，終究……還是心軟了……
來到校長室，晗霜毫不猶豫地說出了所有的事情，她皺眉問：“學(xué)院會嚴(yán)格處理的吧，校長先生？”
凌風(fēng)大為震驚，這么小小一個女孩兒，竟然想得如此……他有些小欽佩地看著晗霜：“會，這是我們的職責(zé)。”忽然，他注意到晗霜手中的滄瀾劍，大吃一驚：“你……你這把劍是從何而來？”
晗霜反問：“您知道它的來歷？”
凌風(fēng)站起身，摸了摸胡子，瞇起眼睛，神情不再那么和藹：“一千年前，第一次滄瀾之戰(zhàn)，瀾堯打敗，大多數(shù)法師留在了滄宇，他們本以為瀾堯人心狠手辣，自己也是九死一生，可萬萬沒想到，滄宇人放他們回到了瀾堯，給了他們新的身份和面貌在瀾堯維持正?；蛴植黄椒驳纳?，據(jù)說，滄宇國的五陣石維持著滄宇的秩序，開戰(zhàn)之前，兩國關(guān)系極好，曾在之前合兩國之力擊敗了許多破壞宇宙秩序的勢力，瀾堯人贈予了滄宇很多有關(guān)于元素的進(jìn)展，滄宇人則贈予我們意念法陣的構(gòu)圖，滄宇的統(tǒng)治者將五陣石、所有元素以及傳說中的神秘力量、并由多種精密的意念法陣加固，制作了這把含有令整個宇宙都敬畏的力量的滄瀾劍，瀾堯人不服氣，卻怎么也創(chuàng)作不出這種神劍，兩國的恩怨就這樣拉開了帷幕……”他想了一想，補(bǔ)充，“這滄瀾劍……似乎因為那場戰(zhàn)爭而消失在宇宙中了，今天在此一見，必有機(jī)緣哇，小姑娘，既然你可以駕馭它，那么就一定要千萬小心，宗德大法師如今還掌控著滄宇，最大也只有3種可能，想在滄宇找到你手中的滄瀾劍；其二，想要找到神秘力量；或者是得到五陣石，完全成為滄宇的統(tǒng)治者?！?p> “校長，您怎么會了解得這么透徹？莫非……”珂澤猜測道。
“孩子，你很聰明，”他向珂澤露出贊許的目光，“我也是當(dāng)時被他們安全送回瀾堯的其中一個，我換了樣貌，所以沒有人認(rèn)得出我?！彼p手放在身后，走近楚漫三人，“孩子，你們——就是來自滄宇的使者對吧？看著身份就不簡單，看來，是守護(hù)五陣石的首領(lǐng)，但是，為什么只有你們?nèi)齻€？不是還有兩個的么？”
陌笙咬咬牙：“季漠和舞奈她們……在五年前那場戰(zhàn)爭之后就不知去哪兒了……但是我們肯定她們沒有隕落，可能是藏起來了，因為我們的手環(huán)對她倆還有感應(yīng)，她們很可能就在瀾堯，身上……可能有所掌管的陣石之二……”
“所以一來，我們來到瀾堯就是為了希望可以靠著感應(yīng)找到季漠和舞奈，二來，是為了保護(hù)我們滄宇國的傳承者大人……”奈禾看向晗霜。
晗霜瞬間焉了，怎么可能呢？一定是搞錯了，她馬上轉(zhuǎn)移話題：“可是校長，我不明白，五年前的第二次滄瀾之戰(zhàn)，明明宰相是一口咬定那些法師是被殺害的，您為什么不出去澄清？”
“哎，開戰(zhàn)的前一個晚上，我聯(lián)系和我一起被送回瀾堯的法師們，發(fā)現(xiàn)……有四分之一被一神秘人殺害了，很顯然，他們就是嘗試去澄清的，如果我們再站出去，沒有一個人能活下來，所以我開了葉影，希望有一天能等到與戰(zhàn)爭息息相關(guān)的你們，把一切都告訴你們?，F(xiàn)在，我也快要離開了……”他慈祥地摸著胡子，“我的家族壽命平均只有500歲，我當(dāng)時不想那么快就死，于是，就禁止了自己的時間，期限就是等待到真相的說出，現(xiàn)在，我的時間又開始運(yùn)轉(zhuǎn)了，最多也只有……一年了吧?！?p> “校長……謝謝您告訴我們這些，那么，您逝世后，誰來繼承葉影學(xué)院？”珂澤問。
“我已經(jīng)早就和我那個一樣知道真相的老朋友聯(lián)系好了，他有2000年的壽命，足以等待到宇宙和平了……”
“晗霜……”他們的背后傳出一個虛弱的聲音，她輕聲喚道，“對不起……晗霜對不起……”她的眼淚不停地往下流。
她認(rèn)為自己是個笨蛋，第一次那么盲目地相信一個人，竟然還是錯信……最后還傷害了曾經(jīng)承諾要助她破除封印的、真的對她好的……好朋友。
還好，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了。
“對不起有什么用？”晗霜慢慢轉(zhuǎn)過身，苦笑著，“他都已經(jīng)離開了！”末了，又補(bǔ)充了一句，“魂飛魄散了……”
簡悠瞬間覺得，天塌下來了。
那個她所認(rèn)為的純粹無邪的少年——借用她的雙手和思想……
殺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