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去似乎不難,但高中卷子跟初中卷子相比還是很有難度的。
第一試的卷子就讓丘好問有些焦頭爛額,差點把茂盛的頭發(fā)薅下一把來。第一試的卷子大部分是常規(guī)題,范圍是高中數(shù)學(xué)知識。丘好問雖然學(xué)過高中數(shù)學(xué),但根本沒有經(jīng)過高中組的題海訓(xùn)練,解題思路和技巧相對很生疏,完全是憑借扎實的數(shù)學(xué)底子在硬解。而且有十二道題,只有八十分鐘,確實比較緊張。
看到丘好問的樣子,坐在他隔壁13號座位,也在那里抓耳撓腮的考生,心里就舒服多了。
第一試考完,有二十分鐘休息時間。
13號選手站起身來對丘好問說道:“我是SX景中實驗學(xué)校的柳智敏,不知朋友怎么稱呼?”
“我是HN青溪一中的丘好問,幸會了。”丘好問抬頭看了一眼,這家伙有將近一米八,身形魁梧,虎背熊腰說的就是他。國字臉、寬額頭、小眼睛、蔥頭鼻、厚嘴唇,一臉的憨厚老實。
“幸會幸會,今日有緣相識與此,不如一起結(jié)伴去茅廁?”
丘好問差點笑出聲來,這柳智敏還真是位妙人啊。
“同去!同去!柳兄請!”
“丘兄請!”
旁邊的選手無語地看著這一對戲精。他們被第一試已經(jīng)折磨得有氣無力,心里想著,這兩位怕是也被考暈頭了吧,盡在這里胡言亂語。
從廁所轉(zhuǎn)了一圈回來,丘好問已經(jīng)知道柳智敏的老爸是村長,在家鄉(xiāng)開了個集體煤礦。不過他能進景中實驗學(xué)校,能到首都參加全國競賽,完全憑得自己真本事,一步步考出來的。
這一點丘好問是相信的。
第二試開始,丘好問拿到卷子,只有四個題目,分別涉及到平面幾何、代數(shù)、數(shù)論和組合。先掃了一遍題目,丘好問有了頭緒。上一周在星城集訓(xùn)時,他在圖書館看了不少這幾方面的書,而且層次比這試卷題目要深。再研究了一下解題要求,看看有什么限制沒有,別到時候解出來了方法卻超規(guī)了,那就白費工夫。
確定好解題思路后,丘好問開始揮筆作答。相比第一試,現(xiàn)在的丘好問是行如流水??吹皆镜碾y兄難弟突然飛升了,柳智敏愣住了。難道剛才那位仁兄是扮豬食老虎?太雞賊了。
試卷做完了,又檢查了兩遍,一百八十分的時間過去了一百四十分鐘。不過這次丘好問不急著交卷,從縣賽到地區(qū)再到省賽,次次提前交卷,現(xiàn)在都全國競賽了,能不能稍微尊重下人家?
丘好問把試卷放好,坐在那里閉目養(yǎng)神。下午還有一場硬仗要打,必須及時休整。參加高中組比賽,丘好問可沒有抱什么希望,只是來練練兵。下午才是正菜,可不能因小失大,落了個得不償失的結(jié)果。
過了十幾分鐘,教室聽到輕微的鼾聲,就跟筆尖在草稿紙上劃過一樣。柳智敏最先反應(yīng)過來,一眼就找到了源頭,感情這位丘兄已經(jīng)睡著了,佩服!佩服!
其余同學(xué)們也找到了源頭,臉上都露出了不可思議的神情。真是怪事年年有啊。
監(jiān)考甲老師走了過來,首先看到是密密麻麻卻又非常整齊的卷子,頓時停住了想去推醒丘好問的手。然后又走了回去,對同為監(jiān)考的乙老師輕聲說道:“都做完了,太累了,對別人又沒有什么影響,讓他睡吧?!?p> 乙老師贊同地點點頭。這些題目,他這個數(shù)學(xué)老師看著都頭皮發(fā)麻。能全部做出來,肯定是耗費了巨大的腦力體力,可以想象是有多么疲憊。
就這樣,丘好問一直到結(jié)束鈴才被驚醒。
交了卷子,出來考場,丘好問和柳智敏又走到了一起。
“想不到丘兄深藏不留啊?!?p> “哪里哪里,第二試的題目正好復(fù)習(xí)過。運氣,運氣?!?p> “我老爹說,運氣也是本事的一種,想必丘兄是有大本事的人?!?p> “人可以考運氣贏一時,但贏不了一世。所以撞大運這種事能少還是少些的好?!?p> “厲害,厲害,丘兄想得通透?!?p> 兩人正聊著,聽到旁邊有人在議論:“這次競賽組織得太混亂了。聽說3考室和5考室稀里糊涂地進了三位初中組的選手。其中5考室的那位選手又稀里糊涂地拿到了卷子,結(jié)果只考了半個小時就崩潰了,完全不會做啊。趴在桌子上直哭,老師過去一問才知道鬧烏龍。”
“還有兩個高中組的選手更慘,他們記混了,以為是下午考。結(jié)果在住所待了一上午,剛剛才來,被他們領(lǐng)隊老師撞到了。老師還以為他們在考室里考試呢,傻了眼的師生一起抱頭痛哭。哦,就是那一伙人,同隊的正在勸他們?!?p> “真是亂七八糟的。以前不是在首都七中舉行的好好嗎?今年怎么突然換地方了?還搞得這么亂?”
“聽說原本定在七中的,什么都準(zhǔn)備好了。結(jié)果亞運會開幕式的兩個節(jié)目組排練有問題,臨時安排到了七中,除了操場,還征用了教室當(dāng)培訓(xùn)和休息室。沒辦法,只好改到育才中學(xué),這才搞得亂糟糟的?!?p> “那就沒辦法,再重要也不能耽誤亞運會開幕式?!?p> 這些閑話也就聽一耳朵,跟他們關(guān)系不大。柳智敏轉(zhuǎn)過來,覺得丘好問挺投緣的,便盛情邀請道:“丘兄,下午沒事,我們?nèi)ケ庇皩W(xué)院去看看?”
臥靠,你們這些煤老板煤二代,這么早就盯上了,就不給我們留條活路?
“北影中戲都值得去,還有一個二外,更值得去看看?!?p> 柳智敏眼睛一亮,神情就像那什么風(fēng)騷客遇到了那什么淫-蕩娃,反正就是那個意思了。
“想不到丘兄也是高人,我們何不速速就去?打車的錢愚兄包了?!?p> “真是抱歉,我是很想去,但真的去不了?!?p> “為什么?丘兄下午還有事嗎?”柳智敏好奇地問道??纪瓴缓煤贸鋈ネ?,去復(fù)什么盤估什么分啊,難道這樣一搞就能多加十分?真是的,那些小姐姐們不香不漂亮嗎?
“不瞞柳兄,我下午還有一場考試?!?p> “你還有一場考試?沒有了啊,賽程上沒安排啊?!?p> “其實吧,我也是初中組的選手,也是稀里糊涂地進了考場,稀里糊涂地拿到了卷子,不過我還好,堅持考完了?!?p> 柳智敏像是被孫大圣施了定身術(shù),半張著嘴看著丘好問,足足兩分鐘才回過神來,爆了一句:“臥靠!兄弟你是神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