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生而為馬，我愿，我曾愿……
當(dāng)時(shí)離去世，不，離白雪只有那么一點(diǎn)……
李子舟做了一個(gè)大膽的決定。
詔！
正當(dāng)所有學(xué)子被緊張的氛圍揪住時(shí)，猛然靈魂顫抖了起來，不可思議地抬頭望天，來了，又來了！
神靈意志，要降臨了！
有圣子，必悟道，這難道是百分百悟道設(shè)定？
……
“我去，圣子座下簡直是悟道機(jī)器??！”
“恐怖若斯，大哥，我也感覺到了。不過，這神靈氣息，不像是名家的??！”
“是，我也感覺到了，并非是名家神靈。這氣息隱若有些熟悉，竟像是……農(nóng)家神靈！
不過，我并未修習(xí)農(nóng)家神道，所以不敢確定?！?p> “農(nóng)家神靈？這名家的論道講壇，圣子怎么悟通農(nóng)家神義了？這這這……還能改嗎？”
“……”
“你倒是跟農(nóng)家神靈聊下天，說不好意思打擾了，其實(shí)找的并不是你們？
麻煩喊一下名家神靈？”
“大哥，我不敢！”
“你這豬腦袋！
不過，我倒是有幾分猜到圣子座下的深意了?！?p> “大哥，請！”
“雖不知道圣子已名家?guī)灼?，但鄧司空已然在此道沉浸多年，自是神義精深，無論圣子座下怎么臨時(shí)突破，也扭轉(zhuǎn)不了局勢。
若要破得此局，白雪是關(guān)鍵！
而白雪為獸，所以只能另僻蹊徑……
是牧農(nóng)神義！”
“牧農(nóng)神義！大哥，你快告訴我，牧農(nóng)通神之道的九品神義，是什么？”
“……親獸！”
“這……
大哥，我莫名有點(diǎn)期待，怎么辦？”
“莫慌……為哥也有點(diǎn)小期待?！?p> ……
屏風(fēng)五大漢對視，喜憂摻半，最終，還是白衣大漢鄧王開口道：“這次是牧農(nóng)神道。”
“神門玄妙，自是無法輕易揣摩，但圣子這悟的道太多，只怕進(jìn)境緩慢?！?p> “三位王叔莫擔(dān)心，孤已準(zhǔn)備了足夠的靈石，只要圣子能頓悟，靈氣不缺?！眳味徇B忙說道。
“這靈石就算足夠，但人的精力卻是有限，就算神門再玄妙，我怕先……圣子的身體，扛不過來。”黑衣大漢劇王眼里精光閃爍。
“我覺得你們是不是想得太多了？”
青衣大漢上官王卻有些不以為然，“圣子如此選擇，自然有他的道理，神門之秘，我們誰也未曾接觸過，不好妄下定論?！?p> “老朽認(rèn)同上官王所說，而且，老朽也有些安排。”國老呂風(fēng)林瞇著眼睛，“無論怎么樣，我相信圣子他，自有想法，我們需要做的，便是支持他。
僅此而已。”
……
牧農(nóng)九品神義，李子舟曾以為字如其面，也曾在呂氏神院里看到過不宜畫面，但當(dāng)他詔得神義后，突然若有所失。
原來，不是字面上的意思??？
這就有點(diǎn)可惜了。
“生而為馬，我曾愿馬蹄飛揚(yáng)，至草原、至山林、至海沙，于日出而馳，于日落而奔，追日月之飛舞，望地方之天圓，或可見世界盡頭，或，可見生命盡頭。”
白雪莫名頓住了。
兇狠的面容，突然有些迷茫，似有追憶，隱可見幾絲渴望。
“生而為馬，我亦曾愿鐵蹄飛揚(yáng)，至熵國大地、至他國異地、至敵方本營，于鼓鳴而舞，于旌旗而歸，或伴我軍之威行，破敵軍于傾刻，或，可見敵尸相隨?！?p> 眼神閃爍著莫名的銳利光芒，仿回想起了戰(zhàn)時(shí)兵火，一往無前的豪邁無畏。
……
“臥槽，這畫面，好美！”
“確實(shí)，大哥，我好像看到了這白馬，在歡快地奔馳著，無論是自在飛揚(yáng)，還是鐵血兵戈，它，好像都很舒服？”
“是，純凈的意義，純凈的……美！”
“圣子他，要逆轉(zhuǎn)局勢了？”
“是啊小老弟！圣子座下太……太了不起了！”
……
“生而為馬，我不曾因馬而卑，不曾羨人身之妙，不曾……愿修神道而脫馬胎。”
“生而為人，我知人之妙，知肆意之自在，知這世間之繁華、朝野之權(quán)利，仍……”
李子舟向前踏進(jìn)了一步，而白雪，卻仿佛在若有所知情況下，反而退了一步。
心里仿佛有塊柔軟的所在，被擊中了。
靈魂仿佛有塊渴望的所在，被喚醒了。
鄧裟欏的聲音，仿佛正在遠(yuǎn)去；
鄧裟欏所構(gòu)造的畫面，仿佛正在變得模糊不清；
鄧裟欏勾起的所有渴望，仿佛正變得，有些寡淡無味。
“旦求一試，未究其甚?！?p> 李子舟步步進(jìn)逼，白雪則步步后退，而每一步，仿佛都踩在了白雪的心里，每一步，都能使得她更加清醒。
“我享這世間繁華，未求于盡；我享這世間權(quán)利，未傾于巔；我享這人身之妙，未……
愿騎于其靈。”
李子舟伸出了手，撫上了那絲滑曼妙的腰間。
六歲孩子，朝二八少女伸出了魔爪，場面有些滑稽，但此時(shí)，卻無一個(gè)學(xué)子，有那種旖旎的想法，反而是有點(diǎn)期待。
白雪嬌軀顫抖，眼睛已恢清明，甚至眼睛隱見晶瑩，泫然若朝露。
“我只愿肆意自在，不盡人馬之別；
我只愿蹄盡疆土，識盡世間萬物；
我只愿……
蹄聲輕響，便可見繁華落盡，無愧此生。”
李子舟猛然躍起，同時(shí)，馬嘶聲響，白光閃爍，白雪化為高頭大馬，將李子舟馱于后背，繼而馬蹄聲響，在這鄧氏神院的名家議事堂里，奔馳了起來。
聲音肆意張狂，仿佛在白馬蹄下，這莊嚴(yán)肅穆的場所，與草原無異，只要馬蹄所至，便是凈土，蹄聲所在，便是樂土。
此時(shí)，不再有人身馬身的區(qū)別，只要心之所向，便是天堂。
……
“我了個(gè)去！這才是真正的神義！這才是……真正的神靈！”
“大哥，我也要憋不住了！”
“小老弟，你終于也要憋不住了？咋滴，你要三修了？”
“不，我悟通了名家辯察六品神義，清廉！
要邁入六品匠師了！”
“……?。?！”
“小老弟，你這就過分了！
圣子座下明明邁入的是牧農(nóng)神道，你怎么可以觸類旁通，悟通了清廉神義？
你倒是告訴我，這親獸，跟清廉有什么同通之處？”
“來不及解釋了，我憋不?。?p> 大哥，我不陪你不舉了，你一個(gè)人，慢慢扶墻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