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秋思遠沒走幾步就反應(yīng)過來,不好回頭,只能在路邊來回逛著等那沒良心的主仆二人,當好不容易看見她們過來,卻又因小艾手上的油紙包擰緊了眉頭。
“二公子!”小艾看見秋思遠很是高興,果然被郡主說中了,郡主果然英明。
兩人走近,秋思遠就聞到了一股濃郁的醬肉香氣,冷冷道:“你們又回去買醬肉了?”明知道他在前面等著,這兩個還有拐回去買醬肉,難道他在他姐的心中還比不上一塊醬肉嗎?
小艾瞪著眼睛,不可置信:“二公子,原來你剛才也看到醬肉鋪子了?”明知道她想吃醬肉,二公子和郡主一樣,竟然都裝作沒看見,肯定是怕花錢。真是,越有錢的人,就越小氣!
秋思遠實在是不愿意再搭理這蠢丫頭,可是想想這丫頭的真實身份,和姐姐對她的重視,又勉強道:“整天就知道吃肉,你不知道自己很肥嗎?”
小艾眼睛睜得滾圓,怒氣洶洶又泫然欲泣的可憐小模樣,實在是惹人心疼。
秋思言扶著額頭,一副痛苦糾結(jié)的模樣,開口道:“好了,你不餓嗎?趕快回客棧吧?!?p> 秋思遠恨恨轉(zhuǎn)身,就知道在姐姐心里那丫頭比他重要。
小艾看秋思言向著自己,不由又高興起來,抱著懷里的醬肉,蹦蹦跳跳跟著兩人,一邊還四處張望,只覺得這嘈雜熱鬧的集市格外讓人喜歡。
“姑娘,姑娘,你看那邊圍了好多人。”小艾興奮地喊道。不遠處不知道有什么大熱鬧,里三層,外三層,圍了不少人,還隱約有爭執(zhí)聲傳來。
秋思言搖搖頭,告誡她:“出門在外,閑事莫理。”
秋思遠扭頭對她呲牙一笑,小艾回他一個鬼臉,然后,三人目不斜視,從那群人旁邊走過。
忽然,身后嘈雜聲,呼喊聲、叫罵聲一片,秋思言只覺眼前一花,便看見一個穿著一身素衣的美貌小姑娘撲倒在她眼前,稍稍遲疑便被抱住了腿。
小姑娘揚起一張帶雨梨花的俏麗面龐,滿臉哀戚無助,哭喊道:“這位姑娘,公子,救命??!”
“小賤人別跑!”
“這呢,跑不遠!”
“站住!”
秋思言順著身后傳來的叫罵聲扭頭看去,一個滿身綾羅腦滿腸肥的胖子帶著一群狗腿子追了過來。低頭,小姑娘小臉刷白,滿臉淚痕,彷徨無助。
這場景實在是太過經(jīng)典了!
秋思言湊近秋思遠,眉頭微皺,低聲道:“這演技也太浮夸了!”
秋思遠點頭,中肯道:“還算敬業(yè)?!?p> 那胖子終于帶人追了上來,氣喘吁吁,渾身的肉都在抖動,秋思言懷疑他要再跑一會兒有可能就要直接喘不過氣來了。真是要美人不要命??!雖然做法讓人厭惡,但誠意還是頗足啊。
“看,看,看你還往哪里跑!”死胖子一臉興奮,讓人目不忍睹。
“公子,公子,這姑娘更漂亮!”一個狗腿子指著秋思言滿臉興奮地叫道。
看那死胖子看向秋思言,一雙小眼睛更亮,秋思遠決定該出手時就出手,上前幾步,三兩下便把那一群狐假虎威的狗腿子收拾了。
胖子終于從美色中回過神來,瞪大了眼睛,滿臉驚恐,伸出顫抖的小肉手指著秋思遠,色厲內(nèi)荏道:“你,你們,你們知道我是誰嗎?”
秋思遠一拳打過去,胖子悠然倒地,看樣子是昏過去了。
圍觀的人中一個年長的大爺見狀,有些擔憂地望著秋思遠,低聲告誡:“這可是知縣大人的小舅子,你們是外地人吧?還是趕快離開吧。”
一位挎著菜籃子的大嫂打量著秋思言兩人,也是勸道:“你們還帶著兩個姑娘,還是趕快走吧,再晚就走不了了。”知縣的小舅子好色,知縣更好色,這胖子的姐姐就是知縣大人的第五房小妾。
秋思言含笑謝過眾人的好意,就要離開回客棧,不想那一直抱著她腿的姑娘竟然突然直起身來,退后兩步,磕了一個頭,然后拿出一個布條舉過頭頂。
秋思言、秋思遠、小艾都不由舉目望去,四個大字赫然在目:賣身葬兄。
李笑,也就是那天險些刺傷秋思言的那個刺客,如今奉命暗中保護秋思言,這樣莫名其妙的反轉(zhuǎn)先不說他適應(yīng)得如何,只說要與自己的妹妹一起執(zhí)行此次任務(wù)便讓他頭痛不已。
那丫頭闖禍還行,做事比他還不靠譜好嗎?讓她來,到底是幫忙,還是搗亂?
尤其……說好的賣身葬父,為什么變成了賣身葬兄?
這倒霉丫頭在咒他!
李蕊:老爹都死了十幾年了,還等著她這個女兒賣身來下葬,不會太遲嗎?那要他這個兒子做什么?
李笑:我也只比你大兩歲。
看著自己的戲精妹妹在哪里唱念做打,表演得忘乎所以,又見秋思言、秋思遠姐弟倆都是一副無語的表情,李笑臉更黑了。
成天吹噓自己的騙術(shù)多么多么厲害,實際上也只能騙騙像端敏郡主身邊的那個小丫頭一樣的傻白甜,看她以后還敢不敢在他面前吹噓炫耀。
秋思遠看看抱著他姐大腿痛哭流涕的美貌少女,再看看周圍人們或同情或指責的目光,默默地后退幾步,站在他姐的身后。這種事情還是交給多能的姐姐處理吧,反正就是沖著她來的。他要是貿(mào)然上前,說不定大家還把他和地上躺的那死胖子當成同類,他可不想貿(mào)然領(lǐng)受一個見色起意的名聲。
看弟弟沒義氣躲了,秋思言無奈只能低頭看向地上那悲慘無助的少女,想了想,開口道:“這位姑娘,我們可以找人幫你安葬你的兄長,你不必擔心?!笨瓷倥K于止住了哭泣,秋思言微微一笑,面帶誠懇,“你家在哪里?家里還有什么親人?我可以讓人護送你回家去。”
少女聽著,神情一僵,頓時又大哭起來:“我沒有家!我早就沒有家了!哥哥是我唯一的親人,現(xiàn)在他也拋下我去了,我從此便無依無靠了。嗚嗚……”
看著少女無助可憐的模樣,秋思言頓時覺得自己就是她唯一的救贖,一瞬間仿佛竟變得高大起來。
榆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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