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一碗精心準(zhǔn)備的餛飩,看了半日的書,又打發(fā)走了來問安的劉姑姑,秋思言終于松了口氣,朝一旁的小艾使了個眼色,小艾立刻上前道:“郡主早些休息,明天一早就要啟程回京了?!?p> “二公子回來了嗎?”秋思言問道。
小艾點(diǎn)頭:“二公子已經(jīng)回來了,吃過了晚膳,現(xiàn)正在書房不知做什么。”
秋思言低聲道:“今晚你就睡在外間,不論誰來都說我已經(jīng)睡下了,知道嗎?”
小艾瞪大了眼睛:“郡主要出去?”
秋思言親自打開柜子找了件顏色重些的衣服換上,邊道:“我丑時之前回來,你記住,千萬不能讓人知道,便是二公子也不行?!?p> 小艾瞬間責(zé)任重大了,連連點(diǎn)頭:“我保證不讓任何人知道。”
秋思言打開窗戶跳了出去,片刻便見她的身形消失在墻頭,小艾趕緊上前關(guān)上窗戶,喃喃道:“郡主動作好快??!比府里教功夫的師傅還厲害。”也比她厲害多了。
小艾頓時有些失落,不過,她很快又打起了精神,她一定要更努力才行,這樣她才能一直待在郡主身邊。
小艾按照平時的規(guī)矩熄滅了房中大部分的燭火,只留離床較遠(yuǎn)一些的一盞燈籠還靜靜地發(fā)散著些微光亮。
她小心翼翼地走到外間的軟塌上躺著,瞪大了眼睛看著房頂,兩只耳朵豎起,注意著周圍的一切動靜。
園中另一處房間內(nèi),劉姑姑正在詢問下午的情況,眉頭始終緊蹙,面容十分嚴(yán)肅。
兩個她派出去的丫鬟也不敢懈怠,盡量詳細(xì)地描述當(dāng)時的情景,一句話,一個動作,一個細(xì)微的表情都不放過。
“你說郡主看到紅豆糕很高興,那她吃了嗎?”劉姑姑問道。
下午送紅豆糕的那丫鬟認(rèn)真回道:“沒有看見郡主用紅豆糕,不過,后來送去的餛飩,郡主卻是用完了的。”
劉姑姑眼神有些復(fù)雜,郡主長大了,再也不是一盤子糕點(diǎn)就可以哄好的了。
“下午沒有人上門,只有郡主派人出去買了一些洛陽當(dāng)?shù)氐囊恍┬⊥嬉?,?yīng)該是給院子里的人帶的,沒什么稀奇的?!绷硪粋€丫鬟回道。
劉姑姑又問:“二公子呢?”
“二公子自午膳前出去,一直到傍晚才回來,獨(dú)自在院子里用了晚膳,就去了書房,現(xiàn)在書房的燈還亮著呢。”
“郡主呢?”
“郡主已經(jīng)休息了,一切如常?!?p> 劉姑姑還是不放心,想要起身去看看,一丫鬟勸道:“郡主休息后是不見人的,這是多年來的規(guī)矩,您便是去了也見不到,又何必多跑一趟?更何況,你今日剛趕到洛陽,明天就又要回去,晚上不好好休息,身子又怎么受得了?”
劉姑姑許是真的困乏,終于被勸動,自去歇下不提。
秋思言獨(dú)自走在大街上,因?yàn)檫€是賽花會期間,洛陽夜間取消了宵禁,又有各地的人齊聚洛陽,故而熱鬧不輸白日。
她微低著頭,快步穿街過巷,不久便來到了城西,放眼望去,一片燈紅酒綠,舞榭歌臺,鶯歌燕語,香氣熏人。
她來到一座高樓前,看著上面的牌匾,“易樓”。
這易樓看著與普通的青樓沒什么區(qū)別,只是多了幾分清雅,少了幾分喧囂,可是卻是她此行的目的。
她自然不會從大門進(jìn)去,而是轉(zhuǎn)到了側(cè)門輕輕敲了敲門。
片刻,門便被打開了,一個打著哈欠的慵懶大漢打量著她,笑道:“小姑娘,走錯地方了?”
秋思言并不多言,只是從衣袖中拿出了一個玉牌讓他看了一眼,便又收了回去。
“原來是客人啊?!贝鬂h依舊不甚在意的樣子,小聲嘟囔著什么,終還是把秋思言請了進(jìn)去。
秋思言被領(lǐng)進(jìn)一間房間,看著書桌后坐著的女子,不由心中腹誹,看來這易樓樓主就是這品味了,但凡易樓中管事的女子都是這一款,端莊秀麗,淡漠沉穩(wěn)。
女子抬手示意秋思言落座,才開口道:“不知有什么能為姑娘效勞?”
秋思言道:“聽說,在易樓,只要付得起代價,無論是要打聽什么消息,還是要得到什么東西,都能如愿。”
女子含笑點(diǎn)頭,意味深長地道:“便是你想要得到什么人,只要給得起價,我們也可以幫你辦到?!?p> 秋思言點(diǎn)頭:“我想要知道一個人的下落。”
女子止住她的話,好奇道:“姑娘是京城人士,我們易樓在京城也有分店,姑娘為什么一定要跑到洛陽來問這個問題?”
秋思言并不奇怪自己會被她看穿身份,只是皺眉問道:“我一定要回答這個問題?”
女子見秋思言有些不悅,卻也不甚在意,只是輕笑道:“當(dāng)然不是,這是姑娘的自由。”說著,她拿出一張紙放在秋思言面前,示意她寫下要打聽的人的名字。
秋思言在紙上寫下兩個字,然后把紙遞給女子。
女子看著紙上的那個名字,眉頭微蹙,半晌才遲疑道:“姑娘真的要打聽這個人?”
秋思言不解:“不可以嗎?”
女子搖搖頭:“姑娘難道不清楚她的下落嗎?”
秋思言皺眉:“若是我能確定,又為什么要花錢來向你們打聽呢?”
半晌,女子還是搖搖頭,道:“抱歉,姑娘,這個人的下落我不能告訴你。”
“為什么?”
女子似乎是有什么難言之隱:“為了表示我的歉意,我可以再回答姑娘一個別的問題,這次免費(fèi)?!?p> 秋思言有些失望,卻也不多做糾纏,又問:“我這次來洛陽其中一個目的就是想找薛神醫(yī)給我的小妹治病,可是到了之后才發(fā)現(xiàn),薛神醫(yī)不久前已經(jīng)外出游歷了,不知姑娘可知道他去了什么地方?”
女子見她不再糾纏,也松了口氣,微微一笑,答道:“薛神醫(yī)與恒王殿下是忘年交,姑娘也許可以去問問恒王?!?p> 秋思言眉頭深蹙,看著女子坦然善意的眼神,她明白,這話不是真的讓她去問恒王薛神醫(yī)的下落,而是暗示她,薛神醫(yī)在恒王處。
恒王,怎么又是恒王?
她實(shí)在是不愿意和這個人多打交道。
榆莢
什么叫做命途多舛,人心難測,群狼環(huán)伺,這就是! 可憐啊! 給個收藏吧! 拜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