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煙回憶完自己拙劣的演技,思緒回到陸景身上。他剛點完一杯咖啡坐下,整個動作優(yōu)雅高貴,吸引了周遭很多女大學(xué)生的視線。
“陸總今天來找我是有什么事?”秦煙有些好奇陸景來找她這事陸朝知不知道。但腦海里剛飄出這個問題就被秦煙自我否決了,按他之前的路數(shù),想來是不會讓她和陸景獨處的。
“我是來講故事的?!?p> 陸景坐在椅子上,單手握著咖啡杯,指尖在杯沿上摩擦。視線從秦煙臉上挪開看向窗外,陷入回憶的他眼神愈發(fā)飄散。
“一個女人和你這么大時生下了一個男孩,當時她大學(xué)沒讀完就嫁給了那個男人,她家里并不反對,因為在他們眼里,讀個藝術(shù)學(xué)校還不如直接找個富二代結(jié)婚?!?p> “她在陸家衣食無憂,過著普遍富太太的生活,而她的丈夫也跟普遍的富二代一樣,混吃等死、花天酒地?!?p> “她每天都在等她的丈夫回家,但都是徒勞。終于有一天,她又一次懷孕了,在她公公的逼迫下,她的丈夫自此每天都會回家?!?p> “她以為那個孩子是她的幸運兒,每天撫摸著肚子,和孩子輕聲訴說著點滴。一直到她的孩子出生到成長,她都照顧的無微不至,即便是助她嫁入豪門的長子她都沒有這么貼心過?!?p> “可惜,好景不長,那個孩子上幼兒園了,他性格孤僻,有時會在安靜的課堂上發(fā)出尖銳的叫聲,總之他和同齡人比起來完全是個異類。后來,那個女人被頻繁的叫到學(xué)校后終于忍不住質(zhì)問那個孩子?!?p> “孩子瘋狂的尖叫聲引來了他的父親,那個男人好像是找到了什么合理的借口一樣,他說,只有瘋子才會生出瘋子,他不會和瘋子們在同一個屋檐下相處。于是,他再也沒有回去過。”
“那個女人終于在漫長的等待中耗盡了耐心,她折磨著自己,也折磨著她的孩子。孩子們的爺爺再也看不下去就把孩子接走在自己身邊撫養(yǎng),而女人在去看她的兩個孩子的那一天,當著兩個孩子的面,用鋒利的刀子,劃開了她左手的大動脈。”
血液在她面前飛濺,她身著白裙,任由鮮紅的血液暈染在潔白的長裙上,嘴角濺上的血滴留有余熱,她伸出舌頭輕輕舔舐,嘴角勾起詭異的笑容,死死的盯著兩個孩子,悲切的目光慢慢失去焦距,落在地上的刀子發(fā)出清脆的響聲。
陸景在回憶中仿佛又回到了那個午后,蟬聲大作,剛用過午飯的他們,聽到媽媽的到來,捧著西瓜就沖了出去,即便是他那個對感情遲緩的弟弟,在感受過母親幾年來的溫暖也是對她有所期待的,他們一直以為前段時間的母親只是心情不好,再過一段時間就會來接他們回去。
是啊,她來了,帶著鋒利的刀子,帶著她最后的一絲留戀。
“你猜,她死了嗎?”
陸景回過頭,正視秦煙的雙眼,他沒有在她眼里看到恐懼,甚至連迷茫和同情都沒有。
“沒死,按照上述劇情,男方的家庭情況很好,即便他們的爺爺不在,兩個孩子獨自在家肯定有保姆幫忙開門,那保姆為了孩子的安全,首先會跟著孩子到現(xiàn)場,如果孩子的母親是在保姆面前提刀自殺的那她完全可以叫救護車?!?p> 聽完秦煙一系列的分析陸景大腦有一瞬間當機,悲傷的情緒在頃刻間收斂的干凈。他突然有那么一絲羨慕陸朝,不過也就那么一絲絲。
“確實沒死,縫了幾針后繼續(xù)活蹦亂跳的。”
氣氛一瞬間輕松了不少,陸景喝了口變涼的咖啡,咽下一口苦澀,心里反而沒那么堵得慌了。
“那現(xiàn)在呢?那個女人在哪里?”
“她沒有現(xiàn)在,”陸景勾起唇角,盯著秦煙的雙眸露出幾分危險,“她在被救活的沒幾天進了精神病院,然后在精神病院的天臺跳樓自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