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再吃一口
天旋地轉(zhuǎn)!
被紅衣鐵衛(wèi)沖撞到的那刻,厲飛雨感覺自己直接被一輛高速行駛的大巴直接撞上了一樣,哪怕他已經(jīng)將自己的身體在瞬間緊緊地團起,卻還是感受到了一股無比強大的沖擊感。
厲飛雨直接被沖撞出去了十余丈的距離,直到砸在庫房的磚墻上才停了下來。
該死的。
厲飛雨拼盡全力地想站起來,可只感覺自己的五臟六腑全部都顛倒了過來,不但渾身都有流血的傷口,口中也吐出了一大口的鮮血。
他勉強腿軟地支撐起來,眼前黑蒙蒙的,讓他幾乎看不清后院中的情況。
他也只能慶幸那紅衣鐵衛(wèi)一時貪心地想偷襲兩個對手,這才沒有一鼓作氣地連帶著自己撞進墻里,不然根據(jù)他先前的觀察,就這么一套下來,現(xiàn)在的自己多半是出氣多于進氣了。
呵呵。
我那個師兄呢?
厲飛雨艱辛地調(diào)動起自己隱隱作痛的大腦,那名師兄的實力也是明境后期,但絕對要強于自己,在防御那紅衣鐵衛(wèi)的時候,表現(xiàn)多半比自己要強一截。
但這也代表了,他絕對沒有自己被撞飛的遠,那么……現(xiàn)在他只能在自己身前面對那名紅衣鐵衛(wèi)了,而自己反倒能在后方見機行事了。
看來有時候……相對的強也不是什么好事啊。
厲飛雨狠狠地朝自己脖子處的傷口摸去。
嘶——
怎么感覺傷口那么痛。
厲飛雨感覺自己的視力稍微恢復(fù)了些,往自己的手上看去,只見自己的手上沾滿了黑色的鮮血,還不停地冒著氣泡。
這是什么?
厲飛雨頓時慌了。
他難道還在刀上抹了毒不成。
厲飛雨急忙掏出韓立和自己師父分別給自己準備的解毒藥,一鼓作氣地吞了下去,接著再運起真氣,將藥力瞬間化為一股暖流朝自己傷口運去。
沒用?
厲飛雨大驚。
這怎么可能,自己師父加韓立分別配置的解藥,起碼能解九成以上的毒藥了,難道這是什么極其罕見偏門的劇毒嗎?
不對!
厲飛雨立即感受到了一股劇烈的灼燒感。
這與其說是那種吞吐腹中,會讓人暴斃而亡的毒藥,不如說是那種有強烈腐蝕性的液體。
而韓立他們配置的藥水可沒辦法針對這種單純腐蝕性。
腐蝕的很快!
厲飛雨感知著脖子一側(cè)傳來的劇痛,只感覺自己的脖子短短的時間里已經(jīng)被腐蝕出了一個大洞,鮮血也在不停地流下。
怎么辦?
厲飛雨感覺自己愈發(fā)地虛脫無力。
為什么會是這種類型的毒液?
他自己提前準備的解毒藥完全變成了毫無作用的廢品,設(shè)置在流水鎮(zhèn)的副本出口也毫無意義了。
他原本是打算,若是有什么特別的意外,自己直接往副本中一鉆,通關(guān)副本之后,立即就能從流水鎮(zhèn)出來,算是變相地逃離了危險之地。
可自己現(xiàn)在這樣……
他倒是不懷疑自己師父或是高道長沒有救助自己的法子,可單純的時間上,已經(jīng)徹底來不及了。
必須趕快止血,厲飛雨把自己準備的一半止血藥劑朝傷口上抹去,可根本毫無作用。
按道理來說,明境武者的恢復(fù)力在真氣的幫助下遠強于普通人,可卻還在這股腐蝕液的作用下沒了效果。
怎么辦?
他聽著耳畔傳來的廝殺聲,知道自己師兄正和那名紅衣鐵衛(wèi)廝殺著,可這二人無論誰是勝者,自己都必死無疑。
怎么辦?
那名被一箭射中胸口的紅衣鐵衛(wèi)似乎已經(jīng)徹底死了,厲飛雨看見他直直地倒在原地,沒有生氣。
必須趕快止血。
厲飛雨感覺到自己腦子中傳來一股股的幻覺,無力感也越來越強。
藥庫!
厲飛雨憑借著求生的本能,強行驅(qū)使著自己朝著藥庫的房間走去。
他為什么要殺我?
單純的殺人奪寶嗎?
涂了如此棘手且致命的毒藥。
總感覺不是臨時起意,而是蓄謀已久的,呵呵。
厲飛雨扶著墻。
賈天龍按理說應(yīng)該在數(shù)年后,自己那在軍中混得風(fēng)生水起的親戚找上門來,支助了一批軍械后,才有膽子徹底和七玄門開戰(zhàn)。
這次,是為什么。
厲飛雨腦子里迷迷糊糊的。
依稀記得在出發(fā)前,大伙都在討論,賈天龍這回背后有什么高人在支招。
一步……
那么這次的野狼幫進攻鐵槍鎮(zhèn),是有人謀劃好的嗎?
馬副門主的弟子們作為特使,帶我們進攻鐵槍鎮(zhèn)也是謀劃好的嗎?
是他嗎?
他要我死?
我們之間有什么利益沖突嗎?
舞巖?
他是誰親戚來著?
我殺了舞巖被人發(fā)現(xiàn)了?
不可能是因為他,若是如此,直接將我?guī)Щ刈陂T審判便是,何必這么麻煩。
兩步……
我的提升速度太快,被人發(fā)現(xiàn)了?
也不可能,先不說消息泄露的問題,單純殺了我能得到什么好處?
誰對我這么恨之入骨,不惜用處這么很毒的腐蝕液。
三步……
墨大夫!
他殺我未果后,立刻找到賈天龍,幫助他拿下鐵槍鎮(zhèn),引起野狼幫的七玄門的戰(zhàn)斗。
再在馬副門主背后支招,引我離開師父身邊,最后讓弟子用毒液殺我。
也只有他,能配置出這種毒液了。也只有他,知道我肯定會有韓立的解藥,一般內(nèi)服的毒藥治不了我,這才會用這種腐蝕的毒液,爭取一擊必殺。
呵呵。
已經(jīng)小心成這樣了嗎?
就為了你的奪舍大業(yè)不被發(fā)現(xiàn),指使兩個幫派爭斗,派人在暗中殺我……
四步……
我還不能死。
我要宰了他。
不是什么為了正義,也不是什么為了利益,我現(xiàn)在只想宰了他。
五步……
宰了他!
回去就宰了他!
不能再拖了!
我還以為他會隱忍一段時間,在攻過來,可沒想到會是這種連綿不絕,一波接著一波還無比隱秘歹毒的攻擊。
宰了他!
厲飛雨拖著身軀,鮮血也拖了一地,終于挪動到了藥房。
宰了他!
他也不管藥性如何寫,只要確定了不是毒藥,便立即迷迷糊糊地攥起一把,往自己的口中混雜著自己的鮮血喂去。
宰了他。
那一波波的丹藥化作一波波的暖流,在武俠作弊器的幫助下,作為能量不斷地涌上頭部。
鐵布衫!
加點!
厲飛雨瞬間便感覺到,自己全身都變得千錘百煉了起來,筋肉也變得無比結(jié)識行,其余地方的傷口紛紛結(jié)痂,精神同樣一振,清明了起來。
這起碼是要鍛煉十年鐵布衫才能擁有的功力。
厲飛雨摸向脖子處的大洞,發(fā)現(xiàn)灼燒感已經(jīng)慢慢減少。
有效果!
厲飛雨大喜,他真沒想到,硬功居然會對抵抗這類腐蝕液如此有幫助。
還不夠!
他看著滿屋的丹藥和高年份的草藥,感受著自己口中彌漫的藥香……
再吃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