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四章 暴露
檢察院。
羅律師想如果再不攔過朱勃宇的話,這個助理可能又要感情用事了:“不管是要求進行社區(qū)矯正,還是處以罰款,這件事就到此結束吧?!?p> 路小雨檢察官嘆了口氣,不停地搖頭:“那葬禮費用要怎么算呢?”
羅律師驚了一大跳,馬上把目光轉移向朱勃宇。
朱勃宇也是一臉的不知情:“你說的葬禮,這話是什么意思?”
“受害人韓天宇,今天凌晨死了,因此這已經(jīng)不是簡單的交通肇事案了,而是肇事逃逸導致受害人死亡。”
路檢察官的理由充分,如果真是這樣,張宗圣的案子可就變得復雜了。
朱勃宇不相信的追問:“怎么會呢?醫(yī)院明明說過韓天宇的情況已經(jīng)穩(wěn)定。”
“在凌晨腦震蕩惡化為腦出血,根本沒來得及救治,他已經(jīng)死了?!?p> 路檢察官把案件復雜化的原因說出來。
朱勃宇失了魂似的:“他死了?”
羅律師反而很鎮(zhèn)靜,拿出久經(jīng)沙場的王者架勢:
“即使受害人死了,也無法改變這是一場交通事故的事實。”
路檢察官當即反駁:“如果因為交通事故肇事逃逸而致人死亡,那就不是事故,而是等同于殺人,可以處以五年以上有期徒刑?!?p> 朱勃宇想了想,還是要替張宗圣洗脫罪名:“當時是黑夜,有人突然闖到車前......況且他并不是酒駕?!?p> 沒想到,聽見這些話的路小雨檢察官反而笑了:“張宗圣對你說的那些話,不會就是你們準備應對我的吧?”
路小雨拿著材料站起來,偷偷地瞄了一眼羅健翔:“好像跟傳聞中的不一樣呢,還是希望你們能先弄清楚情況?!?p> 羅律師被一個年輕的檢察官給奚落了,他這個老資格當然非常氣憤。
朱勃宇單手捂緊額頭,知道整件事情是他太感情用事,太草率了。
到走廊里,羅律師質問朱勃宇:“情況會隨時改變,永遠無法預測,每到這種時候你都要這樣動搖嗎?”
朱勃宇只得表表忠心:“這次不會的,放心吧?!?p> 陳雨飛檢察官辦公室。
見到羅健翔的陳檢察官,頭不抬眼不睜的:“羅健翔,你是覺得我閑得沒事干嗎?”
羅律師并不在乎他的態(tài)度,他知道這些人一開始的嘴臉:“你是吳海濤這次重審案件的主檢察官,我來的有點兒晚了,很抱歉,突然發(fā)生了一些事情?!?p> 羅律師說著把精致的名片遞給陳雨飛,陳檢察官根本都沒抬頭看一眼,更別說接過去了。
態(tài)度十分的傲慢不羈,羅律師只得把名片又收回去。
陳檢察官看桌子上的材料,自顧自地嘀咕著:“吳海濤是以殺人罪被起訴的,而且他還有販毒前科,最關鍵的是十二年前。
是你和前任齊檢察長負責這起案件的?!?p> 陳檢察官說著說著,才不得已地抬起頭來,但表情十分的不友好。
羅健翔示意朱勃宇把一份裝訂的材料遞給他,陳檢察官問:“這又是什么東西?”
“我們七海律所考慮申請重審的案件?!?p> 羅律師看陳雨飛這副德性,不給他個下馬威不行了。
“你們律所調查,這跟我有什么關系?”
陳雨飛檢察官不以為然的樣子。
朱勃宇又開始給他背誦課文了,他聽也得聽,不聽也得聽:“三年前,那個父女被殺案,是你上任后發(fā)生的案件,雖然不是你直接經(jīng)手,但應該了解案件大概情況。”
陳檢察官不屑一顧地冷笑了幾聲。
羅律師接著作補充:“而且除了這個,還有兩起案件,我們仔細查閱過檢方起訴時,有些不妥的地方,而且獄中的犯人也都在申請重審。”
羅律師說完,陳雨飛竟狂妄地大笑起來:“哈哈哈,七海律所,以為時機到了,居然對著檢察院方亮刀?還打算威脅?!?p> 羅律師很少這樣笑,不過他認為朱勃宇做得最漂亮,所以發(fā)自肺腑地笑了笑:“怎么會是威脅呢?只是想說,我們偶爾也會想做些社會公益,請你再看一遍,吳海濤是無罪?!?p> 說著說著,羅律師的表情又變得王者的嚴肅認真起來。
陳檢察官陰陽怪氣的,直了直身子:“那就在庭審中主張以及公布吧,你身為公審檢察官,在當時的庭審中,你究竟是做錯了什么?或者你現(xiàn)在犯了什么錯,最好都找出來?!?p> 說完,囂張地把朱勃宇放到他桌子上的材料,“啪嗒!”一聲,全部扔在地上。
然后自顧自地埋頭假裝忙手中的工作。
朱勃宇撿起材料,羅律師示意他先出去,他自己則繼續(xù)留下來。
羅健翔露出玩味的笑容,他看了看周邊,就他們兩個人:“檢察官,你好像在強迫我做不愿做的事情?!?p> “是嗎?很期待那是什么呢?”
陳檢察官不抬頭隨便答言。
“你我將以對敵的方式上庭。”
羅律師說完,陳檢察官根本沒放在心上:“是嗎?反正這是我的家常便飯,我倒是不擔心這個?!?p> “我了解這個圈子的行情,如果我贏了,這里有個人就要脫下制服,那個人會是誰呢?”
羅健翔是想讓他意識到利害關系。
陳雨飛奸猾地眨了眨眼睛:“如果我輸了,那就是輸了,讓我脫下制服,那也只能如此。
不只是這個圈子,世上哪個圈子都是這樣的,不是嗎?
相反,如果我贏了,你會怎么樣?啊,因無法在那里立足,你可不要惦記還想回到這里,因為你的傳聞已經(jīng)傳遍了。
出賣自己的大哥和上司的叛徒。”
羅健翔的心都在顫抖:“這是誰說的?我沒做過那種事?!?p> “那么,關于齊檢察長的證據(jù),包括這里的所有檢察院人,還有流傳的小道消息。
難道那證據(jù)是自己長腳了從暗處走出來的嗎?你是真不知道,還是佯裝不知道呀,不管是什么,肯定有人交出了證據(jù)。
就算不是你也無所謂,反正我們大家都是這么想的。”
說著陳雨飛站起身,鄙夷地看著一頭霧水的羅健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