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令人窒息的夢境
“老大,整個江城所有的派出所我都問過了,近期并沒有失蹤人口報案,沒有查到尸源?!?p> 孟逸從現(xiàn)場回來就查詢警方內(nèi)網(wǎng)登載的失蹤人口信息,并沒有任何有關(guān)少女失蹤的記錄。想到有可能還未立案,他又逐個派出所打電話過去問詢,都沒有少女失蹤的報案。
“十八歲的年齡,相應(yīng)該是上學(xué)的年紀(jì)!但是像死者這樣的情況,應(yīng)該很好辨別。這樣,你拿著照片到本市各個學(xué)校走訪,讓他們認(rèn)一下是否是本校的學(xué)生,進(jìn)一步確定尸源。”
“是!老大!”
“李飛繼續(xù)查看城南垃圾處理廠的監(jiān)控視頻,看是否有可疑人員或車輛出入!”
“回老大,垃圾廠的負(fù)責(zé)說,垃圾也沒人偷,就沒裝攝像頭……”
“沒有就查周邊有監(jiān)控的!”
“是!”
寇捫指尖敲擊著桌面,眉頭緊鎖。
查不到尸源,就不好鎖定犯罪目標(biāo),只能期待法醫(yī)和法檢那邊的消息了。
“叩叩~咔嗒~”
慕容懿敲了敲便直接推開刑偵組辦公室的門,大步走到寇捫的身邊。
“尸檢報告出來了!老寇我跟你講,這殺人兇手肯定是變態(tài)?。 ?p> 寇捫見是慕容懿來送報告,眸光微微閃了閃。接過他手里的尸檢報告,眉頭擰出深深的川字。
“看見沒有!十八歲的孩子,長得跟個八九歲的小蘿卜頭一樣,嚴(yán)重營養(yǎng)不良!更嚴(yán)重的是,這孩子還長期遭受虐待,身體里竟然被打入了三根鋼釘!一根心臟,二根腹部!你說說,這不是變態(tài)是什么!”
慕容懿說得義憤填膺。
“怪不得沒有人報案!肯定是熟人作案!甚至很有可能是近親作案!”李飛雙手一拍,脫口而道。
慕容懿撇著嘴,一臉的贊同。
“若是近親做案的話,那對于我們排查尸源和鎖定目標(biāo)嫌疑人會帶來不小的難度?!?p> 寇捫低頭沉吟著。
但是如今除了從調(diào)查監(jiān)控視頻入手,并沒有其他有效的方法。
當(dāng)目光落在報告上死亡女孩長期受到虐待的一行字時,寇捫輕點著手指,道,
“孟逸,你打電話去婦聯(lián)問一下,這幾年有沒有接收到十八歲左右少女長期受虐案的調(diào)解事宜。整合一下資料,查一下這些受虐待的少女中是否有人失蹤?!?p> “是!”
深夜雨后的街,昏黃的路燈聊賴的依靠在街邊?;璋堤炷簧系男枪庖部煲纾∈璧膾熘鴰最w星。
狹窄泥濘的小巷子深處,偶有雞鳴與狗叫的聲音響起。
在這寂靜的深夜,一陣男子的咒罵與責(zé)打聲,夾雜著孩子的哭泣聲遠(yuǎn)遠(yuǎn)的傳來,驚起了胡同里流浪的狗子狂吠。
“你這個喪門星!你怎么不去死??!你這個狗雜種!”
“爸爸別打了!爸爸!囡囡知道錯了!別打了!嗚嗚……”
“別叫我爸!我不是你爸!哭哭哭!就知道哭!當(dāng)初在你生下來的時候我就應(yīng)該掐死你!掐死你……”
男子的聲音時高時低,像是喝醉了酒后的撒酒瘋一樣。只不過這其中夾雜著暴力與嘶吼。
然而這一場鬧劇隨著摔椅子落地的“咔嚓”聲,戛然而止。
小院的咒罵聲同樣吵醒了附近的鄰舍。
“隔壁老李又打囡囡了!那孩子腦袋都被他打傻了!哎!作孽??!”鄰居王家婦人躺在床上輕嘆。
“那有什么辦法!李老二喝了點貓尿就不知道自己是誰了!婦聯(lián)的人來了那么多次了,還不是一個樣!再說人家打的是自己的老婆孩子,你也沒法管呀!趕緊睡吧!明天我還得去工地上搬磚呢!”
隔壁老王翻個身,嘟囔著睡去了。
黎明前最黑暗之時,李有財被一陣尿意憋醒,朦朧中絆到了一個橫亙在客廳中的物體。
他抬腳踢了踢,觸感像是踢到了剔了肉的排骨。李有財勉強(qiáng)睜開迷蒙的雙眼,借著暗淡的月光,發(fā)覺是女兒李佳慧正伏臥在地板上一動不動,酒意登時散去。在她的后腦處有一灘不大的血跡。
他試探著伸出手去探她的鼻息,在感受不到氣流呼出時,猛得收回了手,跌坐在了地上。
混亂中,李有財從地上爬起,沖進(jìn)了房間,從積滿灰塵的床下找出一個破舊的皮箱,掏出里面的雜物丟進(jìn)床下,就跑到客廳里。
李有財抖著雙手,將躺在地上的李佳慧抱起就往箱子里塞。
那箱子雖小,只有十八寸,但裝下一個雖然已經(jīng)十八歲,但身量卻只有八九歲孩童大小的瘦弱的李佳慧,卻很輕松。
李有財將箱子裝進(jìn)他平時送貨用的三輪車上,騎著車,出了胡同。他不知道要去哪里,只知道要走很遠(yuǎn)很遠(yuǎn),將箱子丟掉。
穿過重重街道,終于來到了城南的垃圾廠。目光掃過荒無一人的垃圾廠,李有財拖著箱子,走到垃圾廠的深處,將箱子丟進(jìn)垃圾堆里,最后拍了拍手,離開了。
回到家后的李有財趁著老婆出去上夜班沒回來前,將屋子里里外外打掃干凈。
這是他自李佳慧七歲以來第一次動手干活。
打掃完,就又回到了床上睡覺。
不知道是處理了心中長久以來的心結(jié),還是緊張過后的放松,李有財很快就進(jìn)入了夢鄉(xiāng)。
“有人嗎?有沒有人?。烤让?!救救我!”
一聲聲嘶啞的聲音從垃圾深處傳來。
粟問感覺自己被困在方寸之間,伸手不見五指,呼吸之間盡是悶熱而又臭氣熏天的氣息,她被這濃郁的氣味包裹著,幾乎快要窒息了。
身體上的鈍痛,刺激著她的每一個感覺細(xì)胞。手臂像是被打斷了一樣,每動一下都是錐心的刺痛。
“有沒有人??!救命??!”
粟問不停的喊著,強(qiáng)忍著刺痛,拼命的扒著束縛著自己的“囹圄”。
然而,一切都無濟(jì)于事。
沒有人聽見她的呼聲,越來越躁熱而沉悶的空氣使她呼吸越發(fā)的困難起來。她不得不張大嘴巴拼命的呼吸,肺部急劇的收縮著,卻仍是呼吸艱難。
漸漸的,她愈發(fā)沉重的眼皮慢慢的合上,抓著的手也緩緩下垂。
“我要死了么?”
粟問張了張嘴巴,卻是再也發(fā)不出一絲聲音。
“叩叩叩!”
客廳陡然響起一陣敲門的聲音。
粟問猛然從夢中驚醒,她撫著胸口,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原來又做夢了呢!
粟問輕嗤。
“粟問!你在家么?”
寇捫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粟問抓起床頭的手機(jī),瞟了一眼,已經(jīng)是早上七點半了。
“其實你不用等我一起上班的。”
粟問打開門,朝著等在門外的寇捫道。
“你,面色看上去不是很好。昨晚沒睡好?”
寇捫忽略了粟問言辭中的抗拒,岔開了話題。
“嗯。你……”
“你收拾一下,我準(zhǔn)備了早餐,吃過一起去局里?!?p> 寇捫沒等粟問說話,就關(guān)上了門。
看著被關(guān)上的門,粟問原本抬起的手微動,最后垂了下去。
她從未與人這般親近過,無論是親情、友情,還是愛情。
她應(yīng)該拒絕的。
但是當(dāng)那個主動走進(jìn)她的人是寇捫時,她竟不知道要怎么拒絕了。
哎!
粟問心底輕輕嘆氣。
未知總是充滿誘惑與恐懼,她并不想被任何人打破自己平靜的生活。
或許,她應(yīng)該換個地方住了。

凜千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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