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個傻缺想啥呢?還不開車?”
“哦,請您坐穩(wěn)扶好,叔要帶你飛了~”說完前腿高高躍起,做了個帥氣的半直立,然后瀟灑地向山下奔去。
山路兩旁粗壯的熱帶樹木和高矮不一的灌木層疊有序地生長著,地勢平緩地帶有成片的椰子林,各種飛鳥在天空盤旋,一路上各種小動物見了他們都怯怯地走開,體型較大的野豬、野鹿都遠遠地畢恭畢敬地行著注目禮。
走到山腳,老黑轉(zhuǎn)頭對趴在背上的松哥說:“松哥,咱們?nèi)グ痈绲纳筋^轉(zhuǎn)轉(zhuǎn)吧,這島上除了咱們的臥虎峰,他們那兒算是最好的了!”
“腳在你腿上,隨你便?!彼筛鐟醒笱蟮卣f。
老黑一路小跑,很快到了山頂,包子哥這座山雖然沒有松哥的山峰高,但也氣勢磅礴,山頂有個很大的平臺,對群狼來說,比松哥那里住著舒服多了。所以,凡事也不一定非要爭個高低,退而求其次有時說不定還過得更好。
登上峰頂后老黑開始提高警惕,躡手躡腳地觀察周邊形勢,還沒站穩(wěn)腳跟,包子哥帶著群狼從山頂平臺后的一個山洞里沖出來,開始目露兇光,但這兇光稍縱即逝,因為包子哥看到了馬背上的松哥,于是慢慢帶領(lǐng)群狼退到洞口,把平臺都讓了出來。
松哥此時從老黑背上跳下來,老黑一下來勁了,“看來昨晚休息了下,今天叔的氣場變強大了,昨天來時他們恨不得把我撕碎,今天都乖乖退到一邊兒涼快去了!”
“你特么沒聽過狐假虎威么?你這是馬假虎威,懂么?”
“喲,您還知道狐假虎威的故事!”
“廢話,老子特么就是當(dāng)事人好不好!”
“得得得,都是您的功勞,您威風(fēng),您仙福永享,壽與天齊!”
“滾~”
“哎,松哥,咱給包子哥這個山峰起個名唄,但不能叫包子峰!”老黑酸溜溜地說。
“你不說要用十二生肖命名么,你那么有本事,你起唄!”
“那叔就當(dāng)仁不讓了,這個山峰高度排名第二,咱們的第一峰用了虎,按理這第二峰應(yīng)該輪到十二生肖排名第一的鼠了,那就用貓命名吧!”
松哥鼻子差點沒氣歪,“你是不是腦袋又被驢踢了!貓?zhí)孛词鞘だ锏拿??!?p> “哎,松哥,這你就有所不知了,聽叔給你娓娓道來:
“傳說當(dāng)年玉皇大帝要排十二生肖,定下了牛、虎、兔、龍、蛇、馬、羊、猴、雞、狗、豬、貓。玉皇大帝讓他們第二天來排名次。那時貓和老鼠是好朋友,貓對老鼠說:明天你要早點喊醒我,我是十二生肖之一,明天我要上天排名次。老鼠滿口答應(yīng)了。
第二天,老鼠早就醒了,但他沒有喊醒貓,而是自己上天了。那時剛好到排名次的時候,玉皇大帝按牛、虎、兔、龍、蛇、馬、羊、猴、雞、狗、豬、貓的順序排了十二生肖。玉皇大帝問動物們有沒有意見,惟有老鼠提出了異議:我認(rèn)為不應(yīng)該選貓,他一點也不尊重您。您瞧,他現(xiàn)在還在睡覺呢,根本不把您要排十二生肖的事放在眼里。玉皇大帝一看,貓果真在睡覺!他勃然大怒,一氣之下,他決定永遠不允許貓再上天。同時,他讓老鼠頂替了貓的位置。
老鼠就是個背信棄義的家伙,這個包子哥賊眉鼠眼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鳥,跟代貓上天的鼠輩一個德行,鼠輩不配用來做山名,就用貓吧,松哥應(yīng)該是愛貓之人吧,人類常說照貓畫虎,貓跟松哥應(yīng)該也是朋友?。 ?p> “貓是人類的寵物,老子是野生的,沒聽過物以類聚么,只有獅子、老虎、獵豹這些猛獸才配做本王的朋友!”
“還有老馬哥我,嘿嘿嘿”,老黑厚顏無恥地追加道。
“你~,又黑又丑又老,憑啥?看看再說吧,哈哈哈!你趕緊起名吧,別墨跡了!”
老黑嘟了一下嘴,結(jié)果馬臉太長,這一嘟嘴,不但沒顯得可愛,反而顯得馬臉更長了。
松哥一臉嫌棄,“怎么滴,說你黑丑老委屈你了咋地?你還想做矮大緊???你跟人家的才華中間還差著好幾個諸葛亮呢。長相倒還接近,但人家是圓臉,比你這大長臉喜慶多了。好看的皮囊你是趕不上了,看看有趣的靈魂你有木有吧,來來來,別委屈了,快起名兒吧!”
老黑雖然似懂非懂,但知道松哥在奚落他,收起嘟著的嘴,把頭一揚,“叔給自己起的綽號就是賽孔明,有你對我刮目相看的那一天,哼!”
老黑故作生氣狀,其實完全是為了配合松哥的奚落,說話的藝術(shù)就是這樣,有時你必須要配合對方說話的內(nèi)容作出相應(yīng)的反應(yīng),這樣才能愉快地聊天兒,要不,沒幾句就把天兒聊死了。
“這次一定要想個石破天驚的名字,讓你啞口無言,佩服得五體投地,”老黑接著說道。
“喲,你這還狗咬盤子~滿嘴瓷(詞)兒啊,這成語用得,還一套套的,不去說相聲浪費了?!?p> “你一邊兒去,別騷擾我用腦!”
松哥沒搭腔,就靜靜地看著老黑,突然發(fā)覺老黑專注想事情的樣子對自己有一種莫名的吸引力,自己經(jīng)常一心兩用,三心二意。除了狩獵(也就是吃),一般很難專心下來。
初升的太陽照在老黑的背上,油光發(fā)亮,脖子上的鬃毛昨晚剛被雨水洗過,就像海上飛絲,清揚飄柔,淡淡地散發(fā)著成熟雄性的荷爾蒙,松哥一時竟有些情愫萌動,神情恍惚。
“啊,有了!”,老黑的一聲大叫把松哥從恍惚中拽了回來。只聽老黑繼續(xù)說道:“就叫貓耳朵峰吧,你看平臺那邊包子哥的山洞口活像個貓耳朵,我在滄州聽主人說滄州往北三百里有個地方叫直沽,那里有一種好吃的小吃就叫貓耳朵,咱倆都這么愛吃,叫貓耳朵最合適了,將來我們能回到大陸的話,叔帶你去吃!”
松哥還沒從剛才的恍惚中完全緩過神兒來,沒有說話。
“哎,松哥,你咋不反駁呢?好不習(xí)慣??!”
“你還真犯賤,你主人說的那地方現(xiàn)在叫天津,你說的那小吃也不叫貓耳朵,人家叫耳朵眼兒炸糕,那玩意兒沒肉,只適合你!叫啥名字隨你吧,反正只有我們兩個人用!”
“那不一定,遲點說不定還有人漂來呢!要樂觀,積極,向上!”
“對,你長得這么難看,你說的都對,最好再給你漂個小白母馬來,你倆一黑一白,再生幾個斑馬出來,你們家族就齊活了,祝您闔家幸福安康!”說完松哥扭頭朝山下走去。
包子哥在山洞門口遠遠注視著松哥遠去的身影,眼都不眨一下。
老黑趕緊快跑兩步跟上去,“松哥,剛我確認(rèn)過眼神,包子哥喜歡你!”
“你~,有多遠給我滾多遠!”松哥發(fā)怒道。
“也正常啊,你倆一起在島上呆了五年,你住的地方原來還是人家的,只不過沒交房租罷了,他就住你隔壁,這整天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還老給你免費送吃送喝,您又這么花容月貌、閉月羞花、馬見馬愛、車見車載的,連我這老馬都動心了,何況年輕氣盛的包子哥呢!”
“滾,再見!”松哥只說了三個字,便飛奔下山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