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接到蘇木的電話,邱宸正躺著看相冊,上面的每一張都是孔璃。
六個小時后,陌色醫(yī)院里。
“您不用客氣,我和小璃是朋友,這些都是應(yīng)該的?!?p> 蘇木只說了一半的實話。
陌色是一個小城,醫(yī)療和設(shè)備遠稀缺,但是邱宸卻一夜之間請來了國內(nèi)最好專家。
“謝謝你?!?p> 趙謙依舊十分感謝。
“宸哥,要不要先告訴阿姐?!?p> “不用,明天她就回來了?!?p> “我去接她?!?p> 孔璃出來之后,一眼就看見了邱宸。
也許是過了最熱的三伏暑天,她似乎只是曬黑了一點,但是瘦了,臉都沒有之前圓潤了。
“我來!”邱宸接過她的包。
“這么臟了?!?p> 包上掛了一個憨態(tài)可掬的雪寶,是孔璃從陸晟那里“強取豪奪”來的。
“跑完十公里它就變成“灰寶”了。”
孔璃捏了捏“灰寶”的小肚子。
“大家都喜歡捏它玩?!?p> “上車吧?!?p> “有什么重要的事嗎?”
邱宸面無表情問道,一上車就玩手機。
“沒什么,就是長時間沒上網(wǎng)了?!?p> 她是擔(dān)心自己錯過了某個人的消息,只是未讀的消息里,沒有自己期待的那個人。
等她關(guān)掉手機,發(fā)現(xiàn)邱宸居然帶她來了醫(yī)院。
“來醫(yī)院干嘛?”
“你聽我說!”邱宸看著她的臉,緩緩地說道,盡量不嚇到她。
“你小阿姨住院了,不過已經(jīng)度過危險期了?!?p> 孔璃聽完,愣了三秒,看了他一眼,轉(zhuǎn)身打開車門,腳下險些踩空。
“小心!”
病房在七樓,趕上飯點電梯根本下不來,孔璃丟下邱宸,從樓梯間跑了上去。
推開門,楊晚檸安靜的躺在床上輸液,眼淚瞬間就落了下來。
“你來了!”
身后響起了趙謙的聲音。
“小姨夫?!币姷节w謙,孔璃眼淚忍不住了。
“別哭!”
“沒事,有醫(yī)生在,只要配合治療,”
趙謙給楊晚檸擦著身子,她愛干凈,即便是在醫(yī)院里,他也把這里收拾的整潔有順。
入夜,趙謙讓她回家休息。
“我不走!”
“人太多會影響她休息,這里有醫(yī)生,有我在就夠了,你聽話,等她醒了,要是知道你沒有好好休息,不好好吃飯,又得擔(dān)心?!?p> 孔璃點點頭,眼淚又不受控制了。
“給你哥打電話吧?!?p> 趙謙雖然痛恨兒子不爭氣,但是如今楊晚檸的情況并不太好,終歸是母子。
“我哥他不知道嗎?”
孔璃是因為集訓(xùn),她也明白趙謙是不想影響到她,所以當時沒有讓她知道。
“你告訴他吧。”
趙謙嘆了一口氣。
“麻煩你送她回去?!?p> 趙謙對邱宸客氣的說道。
“你聽話,你什么想來我就送你過來?!?p> 她哭,自己心臟也跟著難受。
邱宸好不容易把她帶走。
“怎么不接電?小阿姨病的這么嚴重,他都不回來嗎?”
車上孔璃焦急萬分,可是電話就是無法打通。
“阿爾茨海默病,就是我們熟知的老年癡呆癥,雖然現(xiàn)在的醫(yī)學(xué)無法完全治愈,但是通過治療可以延緩,減輕病情。”
邱宸說的很慢,他不是醫(yī)生,這些是他從楊晚檸的主治醫(yī)生那里聽說的。
見她愣愣的,邱宸沒忍住,伸手握著她的右手,想要安慰她。
“疼!”
孔璃立刻掙開,右手腕集訓(xùn)的時候被傷到了,雖然過了兩天了,但是一碰就疼,何況邱宸并不知道她傷了,還可以用了些力道。
“你受傷了?”邱宸立刻剎車,停在路邊。
強行掀開她的袖子,果然貼著膏藥,但是肉眼還是看出來虛腫著。
“沒事,沒傷到筋骨,晚上貼片膏藥就好了?!?p> 訓(xùn)練那么緊張和辛苦,根本沒在意,再說了她那就那么嬌貴了。
“我想回家了!”
孔璃從來沒有像如今無助無措。
“好!”
“別哭了!”
“你聽話好不好?”
邱宸心臟很疼。
孔璃點點頭,哭的更兇了。
第二天,剛走進辦公室,就和丁雅撞了個滿懷。
“來!抱抱!”丁雅趕緊給了一個愛的抱抱。
“隊長呢?”
孔璃看了一眼栗柱子的桌子,他不在。
“開會去了,最近局里三天兩頭的開會?!?p> “老阿姨,這次沒勾引個男人回來啊,都二十七,為你悲哀啊!”
賈樂見她回來,平時他就是屬于一貫的話不中聽類型。
都知道賈樂說話尖酸刻薄,做事偷懶?;I(lǐng)導(dǎo)面前手勤腳快,裝模作樣,轉(zhuǎn)身就指指點點。
“嘴上有個把門的行不行?怎么說話的?給人道歉!”
唐勛實在受不了。
要知道孔璃還曾經(jīng)為他說過好話,覺得他年紀小,心并不壞。
呵呵!
這就是典型的人善被人欺。
君子愈讓,小人愈妄!
平時礙于同事間團結(jié)和合作一直隱忍不發(fā)。
孔璃深吸一口氣,放下包轉(zhuǎn)身盯著幸災(zāi)樂禍的賈樂,嘴角浮現(xiàn)一絲譏諷。
“哦!你現(xiàn)在還背著你女朋友你出軌嗎?”
賈樂的臉色瞬間慘白,繼而因為惱怒漲的通紅,剛剛回來的孔璃并未發(fā)現(xiàn)角落坐著一位白裙長發(fā)的女孩子。
“你不記得了,也就是我去集訓(xùn)前的事吧,你說你女朋友要來,和我換了班,第二天脖子上帶著吻痕,結(jié)果事后你卻嘲笑說我好騙,你說是女朋友我就信了。”
“你TE的胡說什么?”賈樂被她的話激的口不擇言。
“怎么?不高興了?就算天打雷劈,劈的是你也不是我!”
這和平時一向謹言友善的她不一樣,但是在場的同事卻沒有人覺得她有錯。
“她也不是故意的。”施靜打破尷尬的場面。
“你們怎么知道我不是故意的?”孔璃看了一眼施靜,又盯著賈樂因為惱怒卻不能發(fā)泄扭曲的臉,“你TM真以為天天在我面前說話尖酸刻薄,我就拿你沒辦法是嗎?你不要臉是你的事,大家同事一場,可你非要故意惡心我,就別怪我翻臉。”
這時坐在角落里的女孩捂著臉跑了出去,惱羞成怒的賈樂狠狠瞪了她一眼,追了出去。
“你干嗎?”
剛才她一開口,唐勛就立刻站在了自己前面。
唐勛舒了一口氣,看了她一眼。
“準備著,拉偏架!”
“切!”孔璃極其不屑冷笑了一下,低頭摘下護腕隨意的扔在桌子上。
“憑他,動手打得過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