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桉的眼睛真是太亮了,像冰面上射出太陽光,折射出一個瑰麗的光線。
“還記得,我當初那副畫嗎?”
“哪個?”
“我說畫了一半的那副。”
溫暮想起來,她還一直說要看看。
怎么會這么巧,前幾天她做夢還想,找個機會說看看那副畫,結(jié)果他先提出來了。
這就是所謂的心有靈犀嗎?
她又覺得熱了。
盛桉抬起手指點了點她的面頰,溫暮一下就覺得微涼輕觸,眨著朦朧的雙眼看他。
他蹙眉:“怎么這么燙?你發(fā)燒了?”
“我…”溫暮摸摸臉:“不是,是有點熱?!?p> 未免他發(fā)現(xiàn)什么,她緊接著道:“那副畫畫的不會是…我?”
他又在她額頭上碰了碰,感受著溫度還算正常,蹙起的眉頭才放下:“是你?!?p> “那時候膽子比較小,怕你看到了生氣,就不敢告訴你?!?p> 她下意識道:“怎么會生氣,有你這么優(yōu)秀的畫家畫我,我高興還來不及?!?p> 他輕笑:“以前膽子小,所以現(xiàn)在不是告訴你了嗎?”
“那…我可以看看嗎?”
“當然,如果你愿意的話,可以來我家,那樣會方便一點,所有的畫都可以給你看?!?p> 溫暮掐了把手指頭:“好啊?!?p> 他從喉間溢出笑聲:“這么相信我啊?”
“那我…準備好報警鍵,隨時保證自己的安全?”
盛桉愣了一秒,接著放聲笑出來:“…太可愛了吧?!?p> 她臉色瞬間爆紅。
她爆炸了。
扭頭躲開他含笑的注視。
盛桉抬手握拳在唇邊咳了下,正要哄哄她,卻聽到溫暮悶聲道:“我27了,盛桉,我不要面子的嗎?”
“哈哈哈…”盛桉這次是真忍不住了,抬手摸了摸她的后腦勺:“二十七歲也是小姑娘啊?!?p> 溫暮后退,雙眼清澈地望著他:“盛桉?!?p> “不開玩笑了?!彼肿鐾督禒睿骸安灰鷼??!?p> “沒生氣…”大概覺得一直被他撩到心里有點不平衡,溫暮正了正神色:“我是不應(yīng)該進你的家,畢竟你現(xiàn)在對我圖謀不軌,我應(yīng)該保護好自己?!?p> 他愣了下,接著就悶聲笑起來,然后越笑越開心,眼睛亮晶晶的發(fā)著光。
她有些羞惱:“你笑什么?”
“因為你已經(jīng)可以很好的應(yīng)對我的追求了,而不是只把我看做一個普通朋友,所以?!?p> “我很開心?!?p> 行,她不論說什么做什么,他都會很開心。
他們兩個站的位置有一點偏,有棵大樹擋著,那邊的人也看不清他們在做什么。除了魚丸幾個,也沒人會特意注意這里。
等溫暮看過去時,就對上魚丸的視線,雖然不真切可也知道她在笑。
意識到兩人已經(jīng)在這不短了,她抬頭:“我們過去吧。”
盛桉垂首:“好?!?p> 他抬步時,溫暮才跟著走,與他錯了半步,自己在包里摸索摸索,突然扯住了他的袖子,“盛桉?!?p> 他頓住,偏頭,微微彎了下身子:“嗯?”
她咳嗽了下,把手里拿著的小東西亮出來:“這個,是給你的?!?p> “我剛好看到,我記得你是屬羊的?”
盛桉低頭看過去,檀木雕刻,很精致,羊角勾得活靈活現(xiàn),立在她細長白嫩的手心,更漂亮了。
她視線下垂,沒有抬頭看他,他卻覺得,這種滋味真是太好受了。
讓他忍不住想把她納入懷里,揉著她的頭發(fā)說,'你怎么這么可愛'。
狹長的眼眸幽深,按下心口的悸動,手指微曲把小羊從她手里拿了起來,垂眼反反復復看了又看,才溢出笑意:“我很喜歡。”
“這是我收到過最好的禮物。”
溫暮放下手背到身后,思考了下,又豪氣地說:“小小禮物,不足掛齒?!?p> “哈哈哈…”他晃了晃手里的小東西,語氣里的寵溺毫不掩飾:“每天解鎖一個新的溫暮?!?p> “每一個都比上一個更可愛?!?p> 已經(jīng)習慣了他時不時的語出驚人,酒窩若隱若現(xiàn),像是在刻意壓下忍不住上揚的唇角:“走了走了,一會兒我們的飯都沒有了?!?p> 又走了幾步,他又停下,語氣苦惱:“我什么都沒準備,這樣貿(mào)然過去,會不會不太好?”
她搖頭:“不會啊,他們都很好的,我把我的分給你?!?p> 他回頭捏了捏她的臉:“你的分給我你吃什么?”
她抬手摸了下被他碰過的地方,又埋怨地看他一眼:“不能隨便捏臉,會變大?!?p> 他拖長了音調(diào):“哦…”
“…”她向前走:“不分給你吃,那你就餓著吧?!?p> “小溫暮舍得嗎?”
小溫暮?
她狠狠閉了下眼,這種叫小孩子的稱呼也太羞恥了:“不能這樣叫我。”
“哦…”
“…”
那個溫柔體貼的盛桉去哪了?。?!
她快步走,不想和他說話了。
盛桉笑著,心下思索自己這次是不是過分了?但是為什么他會樂在其中。
男人果然,面對喜歡的人都想要欺負一下。
“呦,盛大帥哥終于來了?”
盛桉對魚丸笑了下,又和其他人打了個招呼:“你們好?!?p> “這兄弟,還真是帥。”
“這誰比得了?!?p> 盛桉不明所以。
雖然知道他聽不懂,溫暮還是尷尬地想找地縫鉆進去。
還好除了在盛桉面前,其他時候她都比較會控制情緒,所以看起來也只是面無表情,充耳不聞。
魚丸指了指她頭頂?shù)男黔h(huán):“轉(zhuǎn)一圈就帶了個光圈過來,盛桉給的?”
因為沒什么重量她都忽略了,拿下來輕“嗯”了聲。
魚丸又抓起給她戴上去:“摘什么,多好看啊,更像仙女了?!?p> 她覺得不好意思,被魚丸笑著打斷了:“坐下吧坐下吧,盛桉不會覺得這下邊臟吧?”
畢竟是在山上,他們也只是在地下鋪了毯子去坐,盛桉穿得干凈,襯衫領(lǐng)口一絲不茍的,也不怪魚丸懷疑他有潔癖。
盛桉絲毫沒有架子的坐下去,挨在了溫暮旁邊:“當然不會。”
“那不用客氣,隨便吃?!濒~丸擠眉弄眼:“我說今天溫暮怎么買了那么多,原來是給你準備的?!?p> 他挑眉,視線移向溫暮:“是嗎?”
予卿君
溫暮:那個溫柔體貼的盛桉去哪了? 卿卿:這才是冰山一角,你慌什么?以后…(笑得奸詐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