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武俠

那個男人之糊的江湖

第五十五章白草紅葉黃花

那個男人之糊的江湖 湖城空晚 2097 2020-09-23 19:01:31

  張床在海地走了很久都沒到岸,覺得有點不對勁。按他估計應該超過四個時辰了,他四周依然是茫茫深的海水。

  他猛然反省過來,在海底里也會迷路,沒準這時候離海岸線反而越遠了。

  于是,張床當即向海面浮上去。

  睜眼一看,還好沒錯,前邊一百丈的地方就是海岸線。

  環(huán)顧四周,風平浪靜,海面上碧波蕩漾茫茫然無一物。

  張床不會游泳,馮羅巾曾經(jīng)簡單的給他說過游泳的訣竅,重點在手刨腳蹬和調(diào)節(jié)呼吸上,可是他就是手腳協(xié)調(diào)不起來,只要手腳并用,身體就在原地打轉(zhuǎn),并不向前移動。

  好在距離海岸線已經(jīng)不太遠,只有一百多丈的距離。張床瞅準方向,憋住氣,腳蹬沒用,他就閉上眼睛把自己的兩只手想象成兩只船槳,像狗刨地似得,左一下右一下,游的雖然慢還費勁,但是,最終游到了岸邊。

  攀著崖石上了岸,張床打量了一下地形,他眼前是一座能看到頂?shù)纳?,山上的植被枝肥葉茂,環(huán)境大模樣和祖峰山下的那個漁村有點像,很寂靜,只有海水拍岸的聲音。不過,這里的山不太陡峭,可以攀爬而上。

  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人為痕跡和人來過得跡象。

  張床松口氣,坐到石頭上,整個人有點劫后余生的感覺。

  這次太懸了,若不是小羅巾貪玩趕到的及時,性命就徹底嗚呼了?,F(xiàn)在他幾乎可以肯定,大海上九成以上的失蹤案,估計都和“東南西北人”有撇不清的關(guān)系。大范圍催眠術(shù),大范圍冷凍麻醉術(shù),大范圍在海里下毒術(shù),樣樣匪夷所思,這還僅僅是這一派玄術(shù)的冰山一角,留候曾說,在海上,五大圣地聯(lián)手,有可能也不是“東南西北人”的對手。

  偏偏“東南西北人”的行事風格非常邪門,做事一意孤行不近人情,對誰都既不講理也不留余地。一年之內(nèi)張床在海上遇見“東南西北人”兩次,第一次有驚無險,第二次差點都掉性命。

  他調(diào)息了一個多時,內(nèi)力損失嚴重,一時半會恢復不了,可身體已無大礙。身上的衣服在內(nèi)力的加持下,已經(jīng)干了。看著天色不早,金烏即將西沉。張床瞅瞅眼前的山峰,他決定攀登上去看看,在山頂過夜也不錯。

  這座山不高也不陡,也就六百丈左右,很容易就爬上去了。

  可登上山頂?shù)囊粍x那,張床失望透了。

  站在山巔,只見到四處全都是看不到邊的茫茫海水。原來他看到的所謂海岸線,其實是一座孤島。

  張床默然看著遠方,認真回想自己走來的方向,可是,除了上岸前一百多丈的距離,他還有印象,在之前四個時辰里海底走過的路,他已經(jīng)沒有任何方向感了。

  搖搖頭,張床在山頂找塊干凈一點巨石坐了下來。

  什么也沒干,就靜靜看著金烏西沉。以此判斷出東南西北的大方向之后,他又感覺四周的風不對勁?,F(xiàn)在是夏季,海面上的風應該是從東南方向吹歸來,可現(xiàn)在他感到風的方向是反的,是西北風。

  張床有點懵了。

  因為大燕國的西北風,只有冬天才會有,可現(xiàn)在明明應該是夏天才對。

  到了晚上,張床在觀察北斗七星,通過斗口的兩顆星連線,朝斗口方向延長約5倍遠,找到了北極星。然后從北斗和北極星的相對位置,按理他應該找到正北方向。可是,他發(fā)現(xiàn),本來應該是斗口向上的,完全顛倒了個,斗口向下了。斗柄末端的北極星,變成高高在上了。

  也就是說,他現(xiàn)在所有的方向,應該都是相反的。

  完全違背常識,張床一頭霧水,感覺以前師父教天文地理學問和典籍上記載的天象星座都是假的。

  放棄陳念,張床不在鉆牛角尖。

  既來之則安之,他第一時間就曾俯瞰過小島,不大,站在山頂,一眼可以窺得全貌。綠色植物很多,似乎沒有大型動物。

  空氣和原來的地方?jīng)]啥區(qū)別,甚至更及純凈新鮮,張床閉上眼睛調(diào)息練功,體內(nèi)氣血做大周天循環(huán),也許是錯覺,內(nèi)力恢復竟感到比以前快了許多。

  一夜就這樣過去了。

  天陽再升起的時候,張床已經(jīng)恢復了九層功力。

  還有一層,是因為“廣寒散”太過霸道,心脈中還有一絲寒毒像是融進了血液,需要時間去稀釋它。

  “歐傲”

  一掃郁悶,張床像一匹傷愈復出的獨狼,對著空曠的天空,嚎了一嗓子。這一嗓子,他運了內(nèi)勁,天地孤嘯,聲震全島,然而島上沒有任何回應,樹叢中連只鳥都沒驚飛起來。

  確鑿無疑,是一個無人到達過的荒島。

  張床迎著朝霞,緩步下山。

  這里已經(jīng)變成他的領(lǐng)地,他要巡視一番。有樹,有草,按道理至少應該有小動物。他巡視了一番,最后發(fā)現(xiàn),這里的樹長得很茁壯,葉寬干粗,可是沒有發(fā)現(xiàn)一顆結(jié)果子的樹?;ú莸故欠N類不少,最多的一種幾乎到處可見,是一種一指多高柔柔弱弱隨風飄搖的草。

  這種草它的干是白色的葉卻是紅色的,最神奇的是,它開出一種黃花。并且它只在晚上開花,只要見到天陽的光,就凋謝了。

  有時候,實在太無聊了。

  整個晚上,張床就趴倒在地上,看著某一顆小草從含苞待放到曇花一現(xiàn)再到獨自凋謝,時間雖短,其實和人的生命過程沒啥兩樣。

  生命短暫,只能如此;生命短暫,本該如此。

  盛開是暫時的,凋謝才是最真實。

  這些草沒人在乎,沒人發(fā)現(xiàn),獨自在這里從盛開到凋謝只不過是一夜的時間,可它們周而復始活的蕩氣回腸,任性,放縱,恣意,永不止息。

  這種感悟觸動某種玄機,幸福來得太過突然,張床的《四季功》一發(fā)不可收拾,居然突破了第二層“夏雨”。

  “回首向來蕭瑟處,歸去,也無風雨也無晴。”

  張床把這一層稱作“秋歸”。

  就像這無名小草,從盛開到凋謝只有一夜的時間,可它的生命,始終都在,永不屈服。從此以后,張床給這種小草命名為“秋歸”,以勉勵自己。

  如果終生不得脫困這個小島,老死在這里,張床覺得有“秋歸”草陪伴也是幸事。

  

按 “鍵盤左鍵←” 返回上一章  按 “鍵盤右鍵→” 進入下一章  按 “空格鍵” 向下滾動
目錄
目錄
設(shè)置
設(shè)置
書架
加入書架
書頁
返回書頁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