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這方法好!”
那二樓坐在覃金元身旁的喬狀元率先開了口,甚至有些小激動。
接著覃金元、縣令等也相續(xù)說了話,贊同此方法,同時表示若我再作出一首好詩詞,是他們幾位老人沒見過的,在此絕大多數(shù)人認可的便可直接成為今日文斗魁首。
這話我聽出了暗藏批評李豪這種信口雌黃的無恥之人之意,也在暗示在場各位不要再在此亂嚼口舌,信口開河,捏造一些子虛烏有的東西出來誣陷他人所作詩詞,他們不愿看到此等事情再發(fā)生。誰是今日魁首一事他們幾位老人來做最后定奪,其他人等靠邊站,沒說話的份兒。
李豪想說些什么,但卻礙于二樓上的幾人威嚴太大,氣場太足,便不再作聲。
她再次拍拍我的肩膀,笑盈盈地道:“程兄,你表現(xiàn)的時候又到了,請吧!”
我無奈苦笑望著她,真不知她心里在想些什么,為何要如此樣給自己出“難題”。
我小聲道:“你這是想要那都進口袋的錢泡湯嗎?你以為作首好的詩詞很容易呀?”
她大聲說:“我相信你行的,請吧,程兄,大家可都在等待著看你的表現(xiàn)呢!我這就去準備,為你寫下來?!薄挳?,離開。
我怔了幾秒,望望她,望了望眾人,見眾人都在以一種怪誕的眼神望著我,這些眼神中有期待的,有嘲諷的,有蔑視的,有等著看我笑話的,有冷靜的,有沉穩(wěn)的,有……
“覃老板,請賞我一壺好酒,讓我活絡(luò)活絡(luò)我的腦子?!蔽蚁胝{(diào)節(jié)調(diào)節(jié)此刻有點壓抑沉悶的氣氛,便望向二樓上的覃金元大聲道,“可好?”
覃金元想都沒想就慷慨道:“好。掌柜的,賞酒,賞你們合歡樓里最好的酒一壺?!?p> 我拱手:“那就謝過覃老板?!?p> 合歡樓掌柜很快便讓人給送上了一壺合歡樓最好的酒——一葉春。
我拿著那一葉春仰頭灌了幾口酒:“哇……好酒。各位,今日這魁首,那一百兩銀子,我程峰可拿定了?!?p> 李豪之輩嘲諷冷笑,冷嘲熱諷有之。
我喝了兩口酒,大笑:“待會我就讓你們一個個笑我的人,知道自己是多么的愚蠢,多么的差勁,多么的惡心,哈哈……有實力,就是這般牛逼——文斗魁首可定夷?!蔽彝蝗晦D(zhuǎn)身指著她道,“準備好,替我寫下來。”
她道:“早已準備妥當,就等你了……”
我又喝了兩口酒,爾后故作醞釀一番,方才進入詠誦的狀態(tài):“……倚危亭。恨如芳草,萋萋刬盡還生。念柳外青驄別后,水邊紅袂分時,愴然暗驚。
無端天與娉婷。夜月一簾幽夢,春風十里柔情。怎奈向、歡娛漸隨流水,素弦聲斷,翠綃香減,那堪片片飛花弄晚,蒙蒙殘雨籠晴。正銷凝。黃鸝又啼數(shù)聲。”
她疾筆如飛,行云流水,一氣呵成,字體秀麗而清新。
我又喝仰頭喝了兩口酒,借著這美酒的酒勁兒道:“今日我高興,再來一首。你,記好了,免得又有人說我是抄襲什么北寒國某位大儒的詩作了?!薄矣悬c蔑視地瞥了一眼那人群中依舊不爽地望著我的李豪。
她驚奇地望著我,道了個“好”,之后讓旁邊的人過來把剛剛那首《倚危亭》掛上,又執(zhí)筆等待。
偌大的合歡樓里雅雀無聲,個個的目光已被我這近乎瘋癲的狂妄勁兒吸引住了。或許他們很多都還未從上一首詞作中回過神來吧,又或許他們在心里躁動地等待著吧?!
我喝了幾口酒,掃望了一會兒眾人,之后便又進入背誦的狀態(tài),幽幽地開口:“……西城楊柳弄春柔。動離憂。淚難收。猶記多情,曾為系歸舟。碧野朱橋當日事,人不見,水空流。
韶華不為少年留。恨悠悠。幾時休。飛絮落花時候,一登樓。便做春江都是淚。流不盡,許多愁?!?p> 她把這一首詞作寫完出來,不知為何雙眼熏紅,情緒有點低落,駐筆于那,望著紙張上的詞句,久久未動。
我喝了兩口酒,也不顧其他人或驚愕、或不愿相信的表情,便走了過去拍了一下她肩膀:“你干嘛呢?字寫得不錯呀?”
她回了神,望著我,道:“你怎么都喜歡寫這類憂傷的詞句呀,就不能做出其他類別的嗎?!”
我笑道:“今日就此罷了吧,累了。其實我本來只想作一首而已的,可那李大公子卻如此說我,讓我不得不再做這兩首,希望能拿到那魁首了吧?!”
她眼含淚水的望著我,久久不言……我與其對視幾秒,之后便把目光挪移,走到一邊去。
旁邊的人過來把那詞作拿過去掛起。
周圍的人議論紛紛,合歡樓里一片嘈雜。
那些想看我笑話的人,此刻都有些黯然失色,沒有再蹦跶出來說我些什么……
經(jīng)過許多時間的討論,最終二樓那在詩詞造詣上極為高的喬狀元、縣太爺?shù)葞孜焕蠈W究商榷決定,最終便把那第一給了我,期間只意思意思地問了問眾人,贊不贊同他們的最終評定,等到的也是贊同。
原本那三位前三的,心里應(yīng)該都不太是滋味兒吧?!因我從他們的眼神中我看到了仇恨和憤怒!
可是沒辦法啊,誰讓他們沒我有“才”呢,也只能這樣子發(fā)泄心中的不屑了!
之后我在臺上有點富含儀式感的、在眾人各異的目光注視之下領(lǐng)了我的一百兩銀子的錢票……
我下了臺欲離開,可就在這時,覃金元手下中的那個手拿大刀的壯實漢子就上到高臺中間大聲道:“……明日武斗,時間不變,規(guī)則做了些許更改,只要在武斗中獲得第一者,都會有機會獲得一百五十兩銀子,且有直接迎娶我家小姐的可能,無需再顧忌今日斗文中的成績,望各位才子和武者今夜回去好生準備,明日踴躍前來參加……”
一下子臺下議論紛紛,贊同者占絕大部分,畢竟這樣一來,他們武功好的,就又都看到機會了。
“這覃金元夠雞賊的?!蔽倚÷晫ι砼砸鸦謴推届o的她道,“為了把明天比武招親推向更熱鬧更高的層次,不惜花重金,臨時改規(guī)則??磥磉@老小子,眼里是更重武?。 ?p> 她望著我笑,久久才道:“那你明日來參加嗎?”
“這個……明日再說吧!”
她微笑,不做多言。
我倆之后便相伴離開了酒樓,然后到不遠處的餛飩攤吃了碗熱乎的餛飩,之后便相伴離開,可剛走出沒多遠,一個青衣少年便上前把我叫住了。
我好奇地問他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