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雙鞋不錯,多少錢買的?”嬉鬧過后,劉兆才坐到趙書豪身邊認真的問道。
這個問題許多人都很關(guān)心,因為鞋是今年的新款,還是限量版,大家的目光再次聚焦在趙書豪身上。
趙書豪看向盧曉曉,當然大家的目光也都跟了過去,見她微微低了低頭,臉頰上慢慢掛起了幾縷紅韻,趙書豪從容的開口說道:“沒花錢,白送的?!蓖瑫r也收回了看向盧曉曉的目光。
“商場搞活動?”
“不是?!壁w書豪搖搖頭。
“難道是你家里買了超貴的東西,商場給的返卷?”
“也不是?!壁w書豪再次搖了搖頭,從容的說道。
“那是咋回事?”
“想知道?”趙書豪笑著環(huán)顧四周,每個人臉上都塞滿了疑問。
“想?!?p> “想?!?p> ……
“你們真想知道,不后悔?”趙書豪說著,又看了一眼盧曉曉,兩人目光接觸的瞬間,盧曉曉連忙避開,臉上掛起了甜甜的笑。
“你個狗東西,別賣關(guān)子了,說說說,給大伙說說?!眲⒄撞糯叽僦€舉起拳頭做出一副要打人的樣子。
“好好好,我說、我說?!壁w書豪滿臉嬉笑的認了慫。
“說詳細點,你個狗東西要是敢漏掉一個字,看我不打爆你小子你的狗頭。”劉兆才說著,還不忘晃動了幾下拳頭以示威脅。
雖然兩個人只是高中同學,但是趙書豪家在買房之前住在南城,和劉兆才一個城里一個城外,只有一墻之隔。
那所謂的城墻其實早就不在了,實際上隔著的不過是條馬路而已,兩人小的時候經(jīng)常在一起玩,直到趙書豪上初中之后,家里買了新房搬倒了盧曉曉所在的小區(qū),兩人才分開。
說兩個人是從小玩到大的朋友也不過分。
這樣的兩個人高中又碰到了一起,自然關(guān)系比別人近些,彼此間一點都不見外。
在劉兆才的威逼之下,趙書豪緩緩開口:“那天我去商場,看到這雙鞋不錯,就問多少錢?結(jié)果服務(wù)員告訴我八百多,一雙這玩意兒竟然小九百,你說我這暴脾氣哪忍得了?”
趙書豪說到此處稍作停頓,又一次悄悄看了一眼盧曉曉,四目相對,盧曉曉已經(jīng)笑的比蜜甜了。
“說重點!快快快!”劉兆才再次催更。
“我大聲的對那個態(tài)度還算良好的漂亮女服務(wù)員說:便宜點!然后那個女服務(wù)員竟然告訴我,他們這是商場不能砍價。你們說氣人不氣人?”
“哈哈哈?。?!”
“然后呢?”
“說重點!”
在別人的催促中,趙書豪再次開口:“我說,你不便宜我走了。她說走吧,走吧?!?p> “然后呢?”
“說重點!”
“對方都這么說了,我哪里還能忍得了?然后我就真走了。”
“然后呢?說重點!”劉兆才又舉起了拳頭。
“然后我就到家了,一分錢沒花啊?!壁w書豪兩手一攤,做了個無所謂的神情。
趙書豪說完,大伙大眼瞪小眼,盧曉曉低頭含笑,樂的就像是看猴戲一樣,笑嘻嘻的偷窺著趙書豪戲弄眾人。
劉兆才徹底暴怒了,他一把薅住趙書豪的脖領(lǐng)子,大聲吼道:“你個狗日的,鞋!你他媽的一分錢都沒花,鞋怎么穿你小子腳上的?”
“不是盧曉曉跟我一塊去的嘛?!壁w書豪說完,緩緩推開了劉兆才。
原來趙書豪的意思是說,鞋是盧曉曉給買的。
這樣的結(jié)果,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也都不知道趙書豪說的是真是假。
大伙再次把目光投向盧曉曉,并且眾人的目光中滿是疑惑與驚訝。
一直偷偷看戲的盧曉曉,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反而成了戲的主角,而且還是最后的那種底牌,自己才是那個被趙書豪戲耍的人,頓時惱羞成怒,對著趙書豪就是一頓爆錘。
哈哈哈?。。?p> 現(xiàn)場又是一陣笑聲。
嬉笑歸嬉笑,打鬧歸打鬧,現(xiàn)場所有人都清楚的看到了,盧曉曉腳上的鞋和趙書豪的鞋是同款,當然具體情況卻都不得而知。
如果說鞋的事,對別人來說就是一場嬉鬧,可對于陸云濤來說,那簡直就是致命的打擊。
他的視角和別人不一樣,許多事情是當局者清,關(guān)于趙書豪和盧曉曉之間的情感戲碼,他算是局內(nèi)人。
兩雙同款的鞋,就像兩支利箭深深插進了陸云濤的心臟,血不停的往外流淌。
盧曉曉打向趙書豪身上的粉拳,更是象鐵錘般,一下下重重的砸在了他本已血流不止的心臟上。
在陸云濤眼中,盧曉曉那看似非常用力的拳頭,卻帶著濃濃的愛意,再加上她臉上的嬌羞,這簡直就是一個女人在與自己情郎打鬧的畫面,這畫面直到把他的心撕成了碎片,撕了個粉碎,碾壓成了粉末。
他對盧曉曉徹底死心了。
這個女人自己根本追不上,何止是追不上,那距離簡直是差了十萬八千里,以后還將會越拉越遠,因為這個女人已經(jīng)心有所屬。
她的人,她的心,她的柔情,她所有的一切,都已經(jīng)統(tǒng)統(tǒng)給了她此時正在暴打著的情郎。
盧曉曉已經(jīng)徹底屬于趙書豪了,自己就是個小丑,滑稽可笑的小丑,或許從來都是。
在現(xiàn)場氣氛空前高漲的狂歡中,陸云濤悄悄拎起一瓶剛打開的酒,大口大口的喝了起來。他想要麻醉自己,他想讓自己失去一切知覺。
“噗通?!币宦?,陸云濤摔倒在地,他沒有吐,卻已經(jīng)醉的不省人事。
直到此時,他才被人發(fā)現(xiàn),眾人把他扶起,讓他平躺在幾把拼在一起的椅子上。
幾個老酒鬼仔細看過之后,確定他沒有什么危險,大家才再次接著狂歡。
此時心情最為復雜的是馬霞,按說陸云濤已經(jīng)和盧曉曉越行越遠,自己離見到光明的日子又進了一步,應(yīng)該高興才對,可她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她不但高興不起來,心內(nèi)深處還有一種類似于叫心死的東西在翻騰著。
離光明越來越近,可從陸云濤目前的情況來判斷,他以后將成為同學們的笑柄,他本人也會因此受到打擊,或許一蹶不振,自己這個備胎還有必要繼續(xù)做下去嗎?
她猶豫了。
她一臉麻木,心不在焉。
全場之中,也只有緊挨在她左手邊的趙書豪偶爾照顧一下她,勸她吃口菜,為她遞杯水,小聲提醒她少喝點酒。
這倒不是因為她值得同情,是因為趙書豪是唯一知道她和陸云濤之間秘密的人。
趙書豪是個重生者,上一世時,陸云濤追求盧曉曉未果,最后娶了馬霞,當時自己沒能抽出時間參加他們的婚禮,還是讓人幫忙隨的分子錢。
雖然陸云濤三番四次的與自己作對,馬霞也不止一次的陷害盧曉曉,可作為對手,特別是在對決中取得了勝利的一方,趙書豪覺得自己有責任也有義務(wù)好好照顧一下陸云濤的老婆。
陸云濤多次為難自己,要不是自己應(yīng)對得當,早被這小子折騰的體無完膚了。
自己竟然還想著照顧他老婆。
而且還是想要非常用心好好照顧的種,我他媽的也太善良了。
趙書豪再次被自己的善良感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