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平突然感覺自己的胃部有些不適,但是他還是強忍住嘔吐的沖動,對徐白衣道:“他?!?p> 方平指的不是跪在沈幼儀身旁的蒼星光,而是已經蘇醒過來冷冷看著他的賀伯。
不得不說賀伯的橫練功夫精湛無比,哪怕面對徐白衣的威壓他雖然跪在地上但愣是不肯低下頭,就那么直勾勾地看著方平。
“賀伯,一九四三年出生,擅長橫練之法……”
趙安歌正要細數(shù)賀伯的罪行,卻被賀伯粗暴地打斷,“不過是殺了幾個螻蟻,那又如何?我敢殺人,也不怕被殺!來吧!”
方平有些詫異地看著這個狂人,面對這么恐怖的景象居然沒有絲毫恐懼,這頭也太鐵了吧?
趙安歌看著賀伯,嘆息這個漢子若不是誤入歧途……
方平微微一笑,第一次他有些佩服這些窮兇極惡的兇徒了,當然著并不會耽誤自己殺他們呢就是?!皠邮职??!?p> 徐白衣點點頭,緩緩走到賀伯身后,把手放在腦袋上。
賀伯哪怕到了這種地步依舊高傲地抬著腦袋不肯低頭絲毫,方平看了一眼賀伯的腿。
他的雙腿都已經因為剛剛瘋狂掙扎徹底折斷,膝蓋處的斷骨甚至刺出血肉暴露在外,這并不是之前的戰(zhàn)斗或者徐白衣的突然出手造成的。
是因為剛剛沈幼儀被折磨時他不愿趴著掙扎著半蹲在地上,但是徐白衣強大的威壓卻在強迫他跪著,賀伯不愿如此屈辱。
他掙扎著要起身,可惜他的橫練功夫雖然精湛,比起徐白衣這個怪物還是差了太多,哪怕掙扎德雙腿斷裂依舊沒能站起身,就只能這樣跪在地上。
但是哪怕是跪著賀伯也未曾有半分低頭之意。
他的脖子在剛剛徐白衣一招之下斷掉,但是他依舊強忍著巨大壓迫力高昂著頭,這是他最后的尊嚴。
一道真氣猛然灌入賀伯天靈蓋,并且從頭頂不斷涌入全身,但是賀伯神色沒有任何變化。
賀伯體魄太強,徐白衣灌入其體內的真氣數(shù)量遠高于其他人,痛苦程度也遠高于其他人。
若是那些化勁武修,撐不過一秒就會被徹底燒焦,沈幼儀下場也好不了多少。
但是賀伯甚至連眼神都沒有一絲變化,甚至開口譏笑道:“就這?我還以為有多狠呢!就這?”
“嘿!”方平樂了,“骨頭夠硬!衣衣,加大劑量!”
徐白衣翻了個白眼,“你以為打藥呢?”
雖然嘴上這么說,手上灌入賀伯身體內的真氣卻突然加大了‘劑量’。
“哼!”
賀伯終于悶哼一聲,但是很快就沒有了下文,他依舊那樣譏諷地看著方平,“不過如此!”
“衣衣!”
方平咬牙切齒,他覺得自己被藐視了!
徐白衣無奈地搖搖頭,“再加大‘劑量’,不出一秒他就會死!”
方平無奈了,“我TM!”
很快,賀伯的身體就開始不斷冒出白眼,皮膚之下不斷游走的真氣更是如同巖漿一般。
賀伯的身體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消瘦下來,這是因為他體內的水分正在飛速消耗!
‘咕嚕咕?!?p> “呲呲呲!”
如同水沸騰和好像生肉碰上火爐一般的聲音混雜著傳進方平的耳朵。
而方平震驚地發(fā)現(xiàn)這家伙的眼睛也突然變得激起渾濁,失去了所有的感情和神采。
“他的眼睛被燒焦壞死了。”屠文生在一旁解釋道。
方平移開目光看向遠處的風景,遼闊荒涼的風景讓他有種抽幾根煙的沖動。
瞌睡來了有人送枕頭,屠文生遞過來一根煙對著方平笑道:“他曾經虐殺過許多人,相比起來你和徐前輩的手段只能說是溫柔了?!?p> 方平從懷里拿出一包防風火柴,大牌子,挺貴的,當時自己還是用自己攢了好久才舍得買,后來有錢了這包火柴也顯得沒那么值錢了,但是方平還是把塔當成寶貝。
如他手腕上那個有些可笑的卡通電子表,對他來說這些東西都有著一些特殊的含義。
給兩人都點上煙,方平深吸了一口,把尼古丁從肺里吐出去之時他感覺自己的大腦有些眩暈。
不過那股惡心的感覺也好了一些。
“我知道,從那些死了的家伙的身上我也大概能猜到這家伙究竟是什么人,但是人類各種感情不是可以輕松掌控的,理性不是一切?!?p> 屠文生微微一笑,“不愧是上過大學的,說話就是不一樣,不像我們這些整天只會打打殺殺的武夫?!?p> 面對屠文生的調侃,方平回想起自己大學為了掙那么幾個破錢奔波忙碌結果掛科掛了一大堆的經歷,不由得有些汗顏。
踩滅那根防火火柴,方平抽著煙看著遠處,“那家伙死了沒有?”
屠文生隨意地回頭看了一眼,“估計所有的感知系統(tǒng)都被燒壞了,還在沖著我們這邊瓜笑呢。”
方平嘆了一口氣,“衣衣,殺了他?!?p> 這是他最后的溫柔,雖然是對一個惡貫滿盈的大叔,不對,是大叔模樣的老頭兒。
“砰!”
隨著一聲重響,賀伯魁梧的身體倒在地上,方平也轉過身來,深深看了一眼賀伯的尸體。
雖然人品不咋樣,但是確實很有骨氣。
可是惡人的骨氣傷害的似乎只有好人。
看了一眼在場最后的兇徒,方平感覺有些疲憊。
他只想回去睡一覺,雖然注定是睡不好的一覺。
“衣衣,直接處理的吧,快點走了?!狈狡诫S口道,說著就準備回去繼續(xù)抽煙,他發(fā)現(xiàn)跟這些人溝通是完全無意義的。
哪怕是細數(shù)他們的罪行這種例行公事這樣的事情。
甚至方平已經沒興趣讓趙安歌說出他們的罪行讓他們懺悔了,他發(fā)現(xiàn)這些人絕對不會懺悔!
屠文生點點頭,其實現(xiàn)在的他差不多也是這中狀態(tài),疲憊,真的疲憊!
每天面對這種事情,他會感覺這個世界似乎沒有任何光明和希望。
方平再次深深吸了一口煙就準備離開,徐白衣也將手放在了蒼星光腦袋上。
“等!等一下!”
蒼星光艱難地抬起頭,在徐白衣的威壓壓制下蒼星光的脖子處傳來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骨裂聲,仿佛他的脖子下一秒就要斷掉一般。
蒼星光看著方平的背影大喊道:“我是無辜的啊!我沒有傷害過普通人!和武修之間的爭端罪不至死!雖然我不知道襲擊這些警員是什么罪行,但我知道絕對不是死刑!”
蒼星光有些慌了,那個硬骨頭是賀伯,又不是自己!
怎么自己就什么也不管直接處決?
方平轉過身看了眼蒼星光,看著他俊秀的過分,甚至好像一個女孩兒一般的臉龐有些失望。
他看之前那場戰(zhàn)斗除了左堪,在場表現(xiàn)最驚艷的就是蒼星光。
那是好像他的骨氣并不像他的實力那么給力。
也是,左堪那家伙身為老大面對徐白衣時也同樣令人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