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阿保機(jī)沐浴后在外帳召來軍師:“今日議和,軍師在場觀望雖無半句多言,但我也想聽一聽軍師的見解?!?p> 蘇阮根本聽不懂他們說的話。她靜靜躺在床上,只盼望遼國皇帝審美正常。
“吾皇,你的內(nèi)帳有人?!焙谂圮妿熖嵝训馈?p> 耶律阿保機(jī)掀起帷帳,就看見蘇阮一動不動地躺在那里。耶律白日并沒有看到蘇阮的真面目,但他憑借蘇阮身上的衣著和那雙靈動卻不失凌厲的眼睛,還是一眼看出了她:“你是大燕皇后?”
耶律突發(fā)奇想想看看她的樣貌,就摘下了她的面具。
“啊,鬼啊——”
“滾——”
前一句是耶律被蘇阮的丑臉給嚇著了,后一句是蘇阮對耶律色狼行為的怒吼。
“你真是,大燕皇后?”耶律看了蘇阮的模樣后,有些不確定地問道。他整了整自己被嚇退的帝王威嚴(yán),面露難色。
“對?!碧K阮看了一眼旁邊的黑袍軍師,緊張地說道。
“你給翻譯一下。”
什么?真的是……那燕國皇帝口味真是,獨(dú)特。耶律心里有點(diǎn)心疼那燕國皇帝,想起今日蘇阮單手劈桌的情景,莫不是屈服于她的淫威之下吧。
“我現(xiàn)在被你部下下藥在你帳內(nèi)是你指使的嗎?”
“不是?!?p> “那就好。”
“你現(xiàn)在趕緊派人去你那扎著很多個麻花辮的部下那里,叫他把我的侍女給放了。如果不放,就等我大燕五十萬鐵騎踏平你們這里吧。”五十萬鐵騎是沒有的,但這種情況下更不能丟了氣勢。因此蘇阮瞪大了眼睛,怒氣沖沖地望著耶律,仿佛要吞了他一般。
耶律氣勢弱弱地摸了摸鼻子,走出帳外喚來士兵,讓他們傳話放了流月。
這時冬璃已經(jīng)憑借自己靈敏的鼻子找到了蘇阮所在的營帳,并且他聞到了濃重的妖氣。
“月華,你還記得蘇阮身旁的那個侍女長什么樣子吧?”
“記得。她叫流月。”
冬璃:我不記得。
“那就好,你去找她。”
“好?!痹氯A和冬璃分頭行動。
他飛身撲進(jìn)營帳,掐住耶律的脖子,眼中露出狠厲:“她在哪?”
耶律幾乎被掐得窒息,他伸出兩根手指指著帷帳后。
冬璃抱起蘇阮轉(zhuǎn)身欲離開,卻未曾料到一直旁觀的黑袍軍師趁其不備攻擊其后背。
冬璃被他一掌拍得吐血,但冬璃知道現(xiàn)下最要緊的是帶蘇阮離開。他忍痛飛身離開了遼軍軍營。但他沒想到黑袍軍師窮追不舍。
月華靠著敏銳的聽力找到了流月。但他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流月身上的衣服被扒得只剩下肚兜和褻褲,而其中一個猥瑣的上了年紀(jì)的男人正趴在她身上又摸又舔。流月意識清醒過來則大聲呼救,拼盡全力掙扎著。然而她不敵兩個虎背熊腰,力大無窮的男子的侵犯。
月華雖然沒經(jīng)歷過情愛之事,但也明白眼前究竟要發(fā)生什么。他看著平時毒舌囂張的丑女人此刻的無力屈辱,他看著她眼角無盡的淚水,楚楚可憐的模樣讓他心痛不已。看著流月因掙扎嬌嫩皮膚上綻放的血花,更令他怒火中燒。他用力踹開那個男人,將那男人踹出老遠(yuǎn),耳中也根本聽不見身旁另一個油膩男子的調(diào)戲。
當(dāng)然,他也聽不懂。
“哪里來的漂亮姑娘,來讓大爺好好疼疼你?!蹦樕戏褐凸獾哪腥梭@嘆月華仙女下凡的美貌,無心關(guān)注被踹出天際的伙伴。心里想今天艷福不淺,居然可以品嘗到這么個大美女。
月華一掌掄得對著他猥瑣微笑的男人原地轉(zhuǎn)了好幾圈。他因著怒氣,力道比平時大出不少。雖然月華是一個小仙,別看他長得可愛,但生來力大無窮。
月華脫下身上的外套給流月披上,輕柔地抱起她飛出帳外。而流月的流干眼淚的眼中盡是空洞與無助,還帶著無盡的恨意。
月華將流月放在一棵粗壯的樹干旁,不知道為什么,他不想帶他去人多的地方。也許是怕她暫時無法面對其他人吧。
流月惡狠狠地瞪了月華一眼,眼前浮現(xiàn)剛剛發(fā)生的一幕幕屈辱,她拼盡全力推開月華,奔向寒徹人心的冰湖中。她跑向湖岸因有人要取水用而破開的一塊地方,身體靜靜地沉了下去。
月華心里暗暗自責(zé),為什么要帶她來湖邊。他飛身撲進(jìn)冰冷的湖水中,緊緊抱住想要溺水自殺的流月,不顧她的無禮掙扎,緊緊擁住她坐在湖邊。
仿佛放開的下一秒,她就會永遠(yuǎn)離開他。
“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被親被摸了幾下嘛?!痹氯A想象不到清白對于人間女子的重要性。
“你們都去死——”流月使勁咬著月華的脖子,月華纖長的脖頸上的紅色血流在了胸膛上,但他擁住流月的懷抱未松半分。
他有點(diǎn)相信月下老人說的話了。從小他雙親早離,所有人都孤立他,瞧不起他,他甚至想過去死。那時,冬璃向他伸出了手,說:“以后我和你玩?!?p> 他感到了生命中照進(jìn)來了陽光,就想拼命抓住它,于是他便纏著冬璃,這一纏,就是將近兩百年。
可當(dāng)他剛剛看見無助可憐,想尋死的流月,他仿佛看見了自己的影子。他深深的為此悸動,他本來已經(jīng)習(xí)慣了面朝陽光,可他終究是從陰影中出來的。所以他想好好愛護(hù)眼前這個被陰霾籠罩的人。
“好。我們都該死,只要你能活著就好?!痹氯A平靜的語氣里帶著無盡的溫柔。
流月不敢相信地盯著眼前的月華,她沒想到救她的人是他,她更沒想到他居然會這么耐著性子安慰她。可是,那又有什么用。她已經(jīng)臟了,已經(jīng)臟了……
“我沒有臉面對任何人,以后我就是個骯臟的人,不會有任何人娶我,任何人愛我……”流月又開始嚎啕大哭起來。
“你不臟。你很干凈,臟的是那些人?!?p> “不用你可憐我,讓我去死!”
“反正沒人要我了!”
“我要你!”
“我娶你!”
流月震驚地看著月華,他的眼中有堅不可摧的東西,但她還是不相信,她也不愿這種情況下讓別人可憐她。
“我不干,你就是個廢物,我又那么臟,你還看我笑話,讓我去死,讓我去死……”流月又不安分地胡亂又啃又咬又抓月華。
“唔——”流月不可置信地盯著月華,用盡力氣推開他。
“啪——”
“你們都是壞蛋!”她今夜真是身心疲憊,沒想到還碰上了突然開竅的月華。
月華摸著自己滾燙的半張臉,卻開心地笑了笑。他死死抓住流月的兩只手腕,戲謔笑道:“今晚,就讓你看看我究竟是不是廢物?!?p> 流月更加傷心地哭泣:“我不用你可憐我……”
“那我讓你滿意,你滿意了會不會就讓我娶你?”月華低低淺淺的在流月耳邊說道。最近雪琴阿姨的確教了他不少男女常識。
不過,他還沒成年,不能做這些事。不過嚇唬嚇唬她還是可以的。
“不可以?!绷髟碌亩隙既旧狭司p紅。
“這種事,得到成親才能做。”流月想起自己的初吻就是被他奪走的,羞澀不已。
“那你還想不想尋死了?”
“你說娶我,不是可憐我,騙我的?”流月眨著亮晶晶的大眼睛,認(rèn)真問道。
“我是真的想娶你。因?yàn)楹湍愠臣芴鞓妨耍媸俏一畹浆F(xiàn)在最有趣的事情。”不像冬璃,想和他吵都吵不起來。
“你!”流月半是嗔怒半是微笑,小拳頭又揮向月華。
“如果打我能讓你開心,我愿意天天讓你打。”月華看著流月精神狀態(tài)恢復(fù)正常,寵溺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流月的眼中升起一圈霧氣,是真的,喜歡。
讓我心動。
細(xì)雪像沙礫一樣堆砌。
冬璃將蘇阮放在一塊石頭旁靠著,他好看的桃花眼瞇起,迸發(fā)出殺意:“你是何方妖孽?”
“我是什么妖孽,冬璃上仙不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