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著那車夫的背影被黑暗吞沒,幾絲清風(fēng)從李龍耳邊吹過,他的腰間突然被戳了一下。
轉(zhuǎn)過頭來。
不知何時,鄭老漢已然站在他的身旁,已然松弛的皮膚朝下耷拉著,眉頭緊緊皺起。
他慢吞吞地伸出手,拿出了一個包裹。
“您什么意思?”
“……我姓鄭的一直不算什么英雄好漢,但也絕不是什么忘恩負(fù)義之輩,狼心狗肺之徒!李師傅你與我素味平生,見我蒙受不公就拔刀相助,我哪能讓您因為我喪命!”
老人囁嚅了幾下,突然一咬牙跺腳,神情激動地說道,嘴上更是飛沫橫飛,手指不住地指著自己的胸口。
李龍不動聲色的偏了偏頭,心中一暖,嘴上卻調(diào)笑道:
“老人家,您評書沒少聽吧?!?p> “這可不是說笑!”
鄭老漢正色道。
李龍見狀也正了正神色,又道:
“您放心,沒金剛鉆我也不會攬這瓷器活。您等著就好,實在不行您也可以出城先避避風(fēng)頭,等明兒一早,消息傳出來您再做打算。
見李龍這般模樣,鄭老漢嘆口氣,又從屋子里找到一個酒葫蘆塞在李龍手里。
“壯壯膽吧?!?p> 你找到了帶有能量的物品:酒葫蘆
類型:靈物
跟腳:無
特異:
1:酒葫蘆可容納以噸為單位的酒水,并且隨著時間推移,可將其變成藥酒或靈酒。
2:短時間內(nèi)飲用一定量酒葫蘆內(nèi)轉(zhuǎn)化后的酒水,可獲得隨機的增益效果。
備注:靈物有靈,自擇其主。
好東西?。?p> 李龍心思火熱,有些新奇地側(cè)過耳朵,晃蕩了一番,聽見了水流撞擊的聲音,他又將這酒葫蘆與鬼頭大刀一左一右捆在腰間,道了聲謝,又?jǐn)[擺手離去。
一邊走著,一邊又從腰間解下酒葫蘆,拿開塞子,酒入喉中。
你已經(jīng)獲得狀態(tài):酒醉(大幅提高當(dāng)前身體素質(zhì))
一約既定,萬山無阻。
……
無邊的夜里突兀地立著個燈火通明的飯館,好似某種潛藏在黑夜里的猛獸張開了血盆大口,正欲擇人而噬。
門口一左一右各立著一位漢子,見李龍來到,不懷好意地擺弄著手上手臂長的木棍。
“你就是李龍?”
兩人明知故問道。
李龍視若無睹地撩起大褂,正要踏上門檻。
他的腳才將將落地,那兩人也就一左一右圍了上來,將李龍夾在中間,兩人并在一起也就擋住了李龍去路。
他們倒還真不怕李龍手上的兵器,畢竟哪怕有五個兄弟慫了沒來,他們也足足有十三個人,都是抄著家伙的,雙拳難敵四手,他們料定這李龍再怎么能打也不敢公然動手。
實在不行,在這時候的北京地界,做掉個人還真算不上事。
李龍眼皮都不抬一下,徑直走進,也不見什么動作就將這兩個大漢撞得噔噔后退幾步才停了下來。
兩人面面相覷。
抬眼一掃。
正對著大門門口的一面擺上了一張長木桌,桌子兩旁坐滿了短打衣著的漢子,砍刀木棍一類的短兵器擺在他們腳下,長桌盡頭的是鄭掌柜,他一左一右分別是青皮伙計與一沒見過,同樣穿著大褂的男人。
連同門口那兩位,助拳的不多不少,一共十四人。
“吱呀?!?p> 身后傳來大門合上的聲音。
李龍坐在那背對著大門的唯一空位上,旁若無人地端起手上酒碗,余光撇著鄭掌柜表情,仰頭飲下。
他沒說一句話。
鄭掌柜按耐不住,也沒那閑情喝酒,他看著李龍。
“李師傅,膽子不小啊?!?p> “您抬舉?!崩铨堊哉遄燥嫞允贾两K沒正眼瞧鄭掌柜一眼。
鄭掌柜看著李龍這幅模樣,心中打好的腹稿驀然沒了興致,他屈指敲了敲桌子道:
“我只問你一句話,龍袍帶……?”
還不待他說完話,李龍便突然暴起,右腿猛然高抬過頂,伸直腳趾繃直腳背,由外而內(nèi)劃了道弧線,腳跟下一秒就砸在離他最近一人的鎖骨上。
那人只覺得一陣劇痛襲來,身體都矮了幾分,而李龍一個縱躍踩在木桌上,于空中躍起,曲腿成膝,膝蓋如同攻城錘般惡狠狠地撞在那人面門上。
緩緩凹陷。
他的整張臉都陷了進去,身體更是倒飛而出,落在地上不停抽搐,一張臉被打的稀爛,血水淌了一地。
“動手!”鄭掌柜嘶啞的喊著,手不住地發(fā)抖,那穿著大褂的男人睜大眼睛盯著李龍的一舉一動。
李龍扭身拔刀,揮手就斬!
血滴化作墨點,在潔白的墻上用潑墨的技法畫了幅水墨丹青。
李龍面對潮水般朝他涌來的人群,心中無名之火大盛,不退反進,蹬地前沖,身體也就沒入人潮中。
像一滴墨進入水杯中,將周圍一切盡皆染成自己的顏色。
血色。
刀影與血沫紛飛間,不知不覺李龍就已經(jīng)在人群中殺了個對穿,再轉(zhuǎn)過身來看,只見腳下血聚成海,只聽耳邊哀嚎不斷。
已經(jīng)沒有幾個人還能站著了。
那身著大褂的男人再也坐不住了,他騰地站起,手里的瓷杯捏碎了也恍如未覺,嘴里喃喃道:
“好俊的功夫……真是想破頭也想不到,我?guī)煾父嬖V我的眼毒手毒心毒,我居然能在外人身上見到。”
“我是太極拳門人馮三,不知閣下,師承哪位大家?”
那人肅了肅面容,抱拳道。
“我就是大家。”
李龍昂頭一笑,目光凌然,似有火光暗藏其中,令人不可直視。
好狂的人!
馮三眼皮狂跳,直起了腰又道:
“閣下也別欺人太甚,我欠鄭掌柜一個人情,這事我擔(dān)著了,還請閣下賞個面子?!?p> “你他媽誰???”
馮三整個人都愣住了,太極拳再怎么式微在這江湖武行多少也算個角色,什么時候他搬出自己家門還能被這樣罵過?
難道這人不是武行中人?不對啊,這身功夫不是武行中人還能是個腳夫嗎?
馮三看著躺了一地的漢子,暗自搖了搖頭。
“鄭老板,是你自己體面點去巡捕房認(rèn)罪,把名聲和賠償還給龍袍鄭,還是我?guī)湍泱w面?”
李龍歪了歪頭,踩著椅子,從血水中勉強挑出一條還算干凈的鴨腿啃著,口齒不清道。
“你得先過了我這關(guān)?!?p> “嗨,您瞧,我怎么把您給忘了?”
李龍拍了拍腦袋,似笑非笑地瞅著馮三,咽下鴨腿肉又沖他吹了吹口哨,手一招。
“來?!?p>
齊凌在此
謝謝南無無打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