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都聽安排
拿騷的海盜船長，舵手，水手長，通常需要具備一些屬性。
第一，能打。
第二，能吹。
第三，能駕船。
第四，能服眾。
在拿騷，人均航海士，都是在加勒比海域摸爬滾打多年，地盤就那么大點，航道就那么幾條。
因此，管理層駕船能力并不是非常重要。
打架，其實也沒那么重要，選出查爾斯.范恩，洛那樣的獨裁船長也挺糟心。
能吹，能服眾，就變得尤為重要。
吹，在這一項上，杰克.拉克姆幾乎無人能及。
服眾，在這一項上，波德.史密斯腿為團隊，腿被廢掉后，聲望迅速攀高。
與皇家海軍，商船不一樣。
拿騷海盜不排斥殘疾人，許多船長，舵手，水手長都是殘廢。
這相當于拿騷的軍功章。
獵手號，船長一職，該由誰來擔任，這就是個問題。
杰克.拉克姆，波德.史密斯，都有足夠的能力擔任。
史密斯家族海灘駐地帳篷里。
三個人在討論著，到底該由誰，來擔任獵手號的船長一職。
波德.史密斯做完截肢手術后，躺在床上，身體很虛弱。
昨晚，海灘上決斗的經(jīng)過，他已經(jīng)知道。
對于結果，其實，并不是很在意，三十幾年的奴隸生涯，又在海盜江湖混了八年，經(jīng)歷過許多風雨。
波德.史密斯很看得開，族人能活著，自由的生活，就已經(jīng)很滿足。
對洛很憎恨，一直如此。
可回顧過去，曾與洛并肩作戰(zhàn)，不禁有幾分惋惜。
海盜江湖上的人和事，真他娘是操蛋玩意。
波德.史密斯道:“羅杰，杰克，道謝的話，我就不說了?！?p> “杰克，你不需要把船長的位置讓給我，以此來補償?！?p> “你們知道，我不在乎這個?！?p> 有野心的海盜很多，波德.史密斯不屬于這類。
盡管沒有刻意經(jīng)營，他的聲望一直很高。
奴隸生涯中，學到過許多手藝，當海盜后，學到更多。
整個拿騷，他是最牛筆的匠人。
要爭權，杰克.拉克姆根本不夠打。
杰克.拉克姆攤開手，苦笑道:“波德，你是獵手號海盜團，第一個為團隊犧牲的成員，呼聲非常高。”
“我倒是想爭，可也爭不過呀?！?p> 成為偉大的船長，搞一出段傳奇，寫一本書，記錄黃金時代，向后世人吹牛皮。
這是杰克.拉克姆的理想，整個拿騷，所有人都知道。
波德.史密斯道:“杰克，放心，我會讓史密斯家族的人投你的票?！?p> “羅杰的六十二票再給你。”
“這就九十多票了，加上你自己的票數(shù)，幾乎可以確定贏了選舉?！?p> 獵手號，是一艘新的海盜船，成員都是新加入，沒有太多的矛盾，第一任船長，幾乎可以確定，羅杰推誰，誰就能成。
“我的腿已經(jīng)廢了，趁這個機會，不打算再下海，準備前往波士頓，看看能不能謀一份適合的生計。”
這個時代，在殖民地，黑人的生活有選項嘛？
答案很肯定，沒有。
可明知道沒有，也要試試。
遇上好的雇主，混得好的黑人，還是有挺多。
波德.史密斯活了半輩子，看清楚一點，生存太艱難，別說是他們黑人。
所有拿騷海盜，不管膚色，都很難。
他想探探路，看看能不能給族人，多開辟一條路。
“為什么呀？”
杰克.拉克姆相當不理解波德.史密斯的行徑，居然想著被人奴役。
“波德，我告訴你，如今，普天之下，皆是廢土，除了拿騷，沒有一塊自由之地。”
“要想活好，我們就必須捍衛(wèi)這片土地?！?p> 杰克.拉克姆來自于英格蘭鄉(xiāng)下，屬于圈地時代的犧牲品，逃到倫敦郊區(qū)謀生，受傳奇海盜亨利.埃弗里的故事影響，立志成為一名海盜，帶領船員追尋財富與自由。
從下海成為皇家海軍水手開始，便費盡心機才逃到拿騷，成為海盜。
他對故鄉(xiāng)幾乎沒有任何感情，那里只有痛苦心酸的回憶。
杰克.拉克姆將拿騷當成了家園，并立志捍衛(wèi)新舊大陸唯一的自由之地，哪怕獻出生命，也在所不惜。
“波德，我可以告訴你，我們現(xiàn)在過得很好，比各大帝國的普通民眾，不知道強多少倍?！?p> “你應該清楚，去到波士頓，會是什么樣的下場?！?p> 波德.史密斯沒有反駁，清楚杰克.拉克姆說得沒錯，可惜，所處的立場不同。
杰克.拉克姆是一個光棍，有著宏偉理想的光棍，一人吃飽，全家不餓，愿意為理想犧牲一切。
波德.史密斯不行，他還有族人，拿騷的許多黑人，也都視其為首領。
他得為跟著自己的族人著想。
拿騷海盜，終有一天，會被英國，法國，西班牙，葡萄牙，荷蘭等大國剿滅。
這是大概率事件。
波德.史密斯不認為，拿騷的海盜，可以捍衛(wèi)住這片自由之地。
這一點，所有人心里都清楚。
奈何，大家沒有選擇，只有血戰(zhàn)到底這條出路，因此，拿騷海盜很少說喪氣話。
波德.史密斯想努努力，試一試，看看能不能找到其他活路。
哪怕受些奴役，只要不是太殘暴，也能接受。
延續(xù)族群，這是波德.史密斯的愿景。
杰克.拉克姆與波德.史密斯兩人，競爭船長，讓羅杰做選擇的話，毫不猶豫會推波德.史密斯，無論哪一方面，都更加突出。
可惜，波德.史密斯缺了最重要的東西，堅定的信念。
杰克.拉克姆雖然能力上差許多，但有干勁，有激情，不管遇到什么，始終堅信會勝利。
所以，羅杰選擇推杰克.拉克姆當船長，也許這貨沒有洛的勇氣，沒有波德的能力，沒有查爾斯的戰(zhàn)力，甚至很可能比普通船員還要差勁。
但這貨騷得一筆，也是一名純粹的海盜。
海盜，就是要站著撒尿。
羅杰道:“不要說了，聽我的安排。”
“杰克，你還是獵手號的船長?！?p> 情緒可以感染，杰克.拉克姆能給船員們洗腦，別看大家伙總是鄙視這貨，其實，潛移默化中，已經(jīng)受到影響。
拿騷海盜追尋自由的基調，就是一群海盜，彼此洗腦，成了今天的樣子，個個嗷嗷叫，動不動就吼幾句永不為奴的口號。
他繼續(xù)道:“波德，就算架著，我也要把你扔到獵手號上當舵手?！?p> 羅杰和杰克.拉克姆一樣，一條道走到黑，抗擊奴役，捍衛(wèi)自由之地。
波德.史密斯是拿騷的財富，不能讓這貨干蠢事。
羅杰道:“就這么定了?！?p> “杰克，你去準備召開海盜大會的事?！?p> “波德，你給我把獵手號以最快的速度修好，帶傷也要上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