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暹就邀著元奴達契的肩走開了,跟他問:“那個是我?從前?”
他聽小棄提到過,藍頭發(fā)的小藍。
“是你啊,比我的帥遜一點,但還是蠻討女人喜歡的?!痹_契用力一甩臉,顯得造作說。
“別亂投幻影了,不許,尤其驚著小棄。”映暹告囑。
但不久后,元奴達契情不自禁又投了一次。那是在幽澗糾纏他的時候,在他認為就是糾纏。
幽澗向他打聽:“前輩可知道芳姬前輩過去……”他講一半猶豫著不說了。
元奴達契好奇:“什么?”
“有沒有心上人?!庇臐窘K于說。
“你——?”元奴達契怪怪打量他了。
“我只是八卦,八卦地問一下?!边@個氣質特別的仙二,行事沉穩(wěn)又風趣的仙二,竟然承認自己喜歡八卦?
“你想摸她底?”
“我只是出于八卦的心理?!?p> “掩飾什么?在我面前掩飾就是修飾。連映暹都瞞不過我。他追女孩子,多么高深莫測,可還是被我洞穿了。你說,是不是看上芳姬?”元奴達契快言快語。
幽澗露出驚訝簡直驚恐的神情,半張著嘴許久后說:“嗯?!?p> “對了嘛。承認就對了?!?p> “映暹前輩也追女孩子?”幽澗真八卦了。
“當然,他以前那個風流啊?!痹_契說到這為了證明什么,就手勢一引,藍發(fā)映暹的帥氣尊容又一次顯現(xiàn)出來。
幽澗咋舌稱:“帥,絕了?!?p> 元奴達契說:“比我差一點?!?p> 幽澗正要為他的厚顏感到震驚,就瞥見他們膝下多出一圈人來,都是齊齊蹲著的,簡直饞巴巴望著元奴達契幻化出來的影像。
“不用這么膜拜我。”元奴達契斜下眼睛說。
“還有我?!庇臐緭]一揮身前頭發(fā)說。
幻像一散,立即有人伸手要抓,留住似的。結果她們就抱住元奴達契的腿了:“不要消失啊,不要!拓張畫給我們吧……”七嘴八舌。
“娘子!娘子——!救命!”元奴達契第一次這么矯情地呼喚鶯鶯。
鶯鶯款款走來,元奴達契沖她說:“這有一群瘋婦,要吃了你相公,還不快過來拉一把!”
被比作瘋婦的桃宣、瑪米蒂、花齡等,霎時眼神一靜,怨氣騰騰。
“映暹前輩年輕時候可真帥?!甭纺蓉惿瘺]有像瘋婦一樣圍過去,但遠處一打眼就瞧見了元奴達契化出的那影像,林抒信禾跟她一樣敏感,也走到附近癡神看去。路娜貝莎馬上修正說:“不對,映暹前輩現(xiàn)在也很帥。”一看矮自己一截的林抒信禾那直直站立有所凝思的樣子:“你覺得呢?”
林抒信禾和她接了一眼,徐徐點頭,嗯了一聲。
“千千,你覺得呢?”路娜貝莎驀一喊住打不遠處飄過的林千千。她正沉思什么,聽到喚她,愣愣扭頭,半晌后才說:“什么?”
“果然是心有所屬,心無旁騖?!甭纺蓉惿蛽]揮手笑著自語。她很明白林千千那心思,這幾日小丟和滅幻關系近了很多,顯得從前小丟過分冷落滅幻了。她換了一身輕靈耀眼的紅紗裙,頭飾簡單富麗,便簡直換了個人。林千千密切關注著他們,心里既酸又喜。她還和貝莎討論過小丟的轉變,常常思量著這是怎么回事。
貝莎說:“多簡單,是梵汐退出了?!?p> 林千千憂思皺眉:“是不是可以理解為,梵汐不要小丟了,小丟就選滅幻了?”
于是林千千就改憂為怒了,總在他們親密相處的時候有要走過去拖走滅幻叫醒他的沖動。
她想對他說:“你知道你現(xiàn)在多糊涂嗎?我覺得小丟是在欺弄你的感情!她現(xiàn)在沒有梵汐了,她就偏向你。以前她因為梵汐,誰都看得出來,態(tài)度搖擺不定。而且我認為,她就是偏向梵汐的,只是不明著說而已。就因為她這么不清不楚的態(tài)度,弄得你們都為她爭風吃醋。她的品性很令人懷疑了……”到這里,林千千覺得自己疑心過頭了,小丟的品性可疑嗎?她一向公正覺得她很單純的。而滅幻貪慕的人,怎么會有品性問題呢?
可是她就是弄得兩人為她爭風吃醋啊。
林千千沒有勇氣真那么去勸說滅幻,就只有在暗處獨自神傷了。
幽澗接著問元奴達契:“前輩還沒有回答我呢,芳姬前輩可有心向之人?”
元奴達契昂頭假裝思索了半天,忽然說:“沒有啊,沒覺得?!?p> 幽澗緊張的心一落下。
“不過,”元奴達契故意耍他的吧?來個不過,幽澗似乎早料到了,又很意外,愣愣望著他,“她好像和由剎番君關系甚密。說不定,他們是低調,不宣揚……”
不等元奴達契說完,幽澗就問了:“誰,誰是由剎番君?”
“來來,你過來!”元奴達契朝營地外圍聚集著烤野火堆的幾人招手道,他和幽澗是散步一樣走到這里的。
“誒!來了!”伊方跳起身就要過來,元奴達契搖搖手:“不是你,那個!”將他旁邊的絮儒指了指。
“走?!币练骄屠鹦跞逡黄鹱哌^去。
提倫怔怔望了他們一會兒,繼續(xù)低頭烤火。
“什么事?大仙?”伊方笑嘻嘻問。
“大爺,是元奴達契大爺,有沒有記性?”元奴達契抬口氣挺胸說。
“大爺什么事?”伊方馬上又調正:“元奴達契大爺?”
幽澗已經在自顧打量絮儒了。啊呀,這小子,不,這位前輩,長相清秀俊美,簡直不遜元奴達契,他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多精致,芳姬心向他多正常。啊呀,恨只恨我比他晚生啊。我也不差啊。幽澗正了正身,回過神瞅自己了。元奴達契已經和伊方廢話完畢。
“你們聊吧?!痹_契一看他說,瀟灑離去。
“聊什么?”伊方好奇不過,望著元奴達契離去的背影,得不到回應,就望著幽澗了。
“沒什么,元奴前輩行事就是這么怪誕,沒有理由。別管了。”幽澗笑笑說,雙手合在身前,然后握了握,朝絮儒打量著。
絮儒怔愣了一下,當然是不習慣這突如其來的關注,陷在無知里,心下納悶。分明也感到了幽澗瞅自己的怪異。
“嗨?!币练降孤暁猓屠跞遄?。
幽澗只是目送他們,合握在身前的手緊了緊,露出面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