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沒人,蕭琰索性也掉頭了。
白崖跟著那位老伯到了他家,倒不至于破破爛爛,但卻可以用家徒四壁來形容。
老伯尷尬的揣揣手,然后又特別不好意思的拿起屋子里唯一的茶具,茶盞給他們倒水。
是的,他們已經(jīng)沒有錢去買什么茶葉了,這茶盞內(nèi)的也就是些白開水。
白崖也不嫌棄,接過老伯遞過來的碗,良好的家教讓他一飲而盡。
這一舉動在老伯眼里,顯然減少了老伯的尷尬。
張?zhí)t(yī)見此,也一飲而盡。
“不知你的女兒……”
“在屋里,屋里,只是,她現(xiàn)在恐怕下不了床?!?p> 張?zhí)t(yī)拎起他放在地上的醫(yī)藥箱,在老伯帶領(lǐng)下進了老伯女兒的房間。
一個女子躺在床上,身上蓋著薄薄的被子,面容憔悴,嘴唇發(fā)白,就連頭發(fā)都是因營養(yǎng)不良而導致的發(fā)黃。
老伯從外面拿進了一張家里唯一不缺胳膊少腿的凳子進來。
張?zhí)t(yī)坐下之后,老伯將女兒的右手拿出來。
張?zhí)t(yī)將一張手帕蓋在女子手腕上,開始診脈。
一旁白崖也在看著,只見張?zhí)t(yī)眉頭緊蹙。
片刻之后,張?zhí)t(yī)看向白崖,微微搖搖頭。
又對老伯說:“令媛的脈象凌亂,她手上的血疹已經(jīng)有要破裂的趨勢,這瘟疫恐感染已久?!?p> 張?zhí)t(yī)不太好說得直白些,老伯的女兒感染瘟疫的時間過長,又沒有得到及時的救助,他恐怕也無能為力。
果然,在聽完張?zhí)t(yī)的話,老伯一個不穩(wěn)直接癱坐在地上,眼睛里原來希望的光已經(jīng)消失殆盡。
突然老伯吼道:“你不是太醫(yī)嗎?!你怎么不能治好她?!”
張?zhí)t(yī)為難的看向白崖。
白崖也是一臉為難,只得拉著老伯,說:“老伯,你還是先起來吧!這房間我們都不宜久待,有什么問題,我們出去再說吧!”
這房間畢竟待著一個瘟疫患者,雖然房間被老伯收拾得很干凈,但這畢竟是瘟疫。
房間外,老伯撲通一聲跪在張?zhí)t(yī)和白崖面前。
跪求道:“我求求你們了,救救我女兒吧!我就她一個孩子,只要你們肯救她,你們讓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說完,還不停的給兩人磕頭。
兩人對視一眼,連忙拉起老伯,道:“我們一定會盡力的!”
張?zhí)t(yī):“只是她實在是感染時間過長,在下醫(yī)術(shù)有限,實在無法做到完全治好令媛?!?p> 頓了頓,他又繼續(xù)說:“但,我還是能開些方子,來緩解緩解?!?p> 老伯抬頭看著他,張?zhí)t(yī)寫了個方子,交給老伯。
老伯也是個識字的,看了一眼,面露苦色,這些藥都是極貴的藥材。
先且不說這附近藥鋪有沒有,就算有,他也負擔不起??!
白崖顯然是看出了老伯的難處。
“您可以先去我們來時的車隊那,將這張藥方給他們看,他們自然會給你送來這些藥材?!?p> 這藥材是太子從前幾個小縣城采購而來的,本是想著這受染地區(qū)可能已經(jīng)沒有什么藥材了,所以才買來備份。
可是沒想到的是,不是沒有什么藥材了,而是藥材倒是有,只是開得天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