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黎夭夭都心情低落。
小姑娘還不及他胸部高,穿上凡人的衣衫,在他眼里就如同一般的十多歲孩童。
和尚眉目軟和,對小姑娘把手伸進(jìn)他手掌的行為不那么排斥了。
黎夭夭從出來就低著頭不說話,和尚都快以為她的頭要鉆地里時,小姑娘終于出聲了,語氣落寞又無助:“濟(jì)光師父,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和尚:“問。”
“如果你有兩個兒子,你會不會很討厭其中一個?”
和尚斂目沉默。
青年沉默了很久,黎夭夭急了,她沒想過問一個出家人這種問題是否合適,她只是迫切地想要一個答案。
小姑娘眸光清靈,瀲色流轉(zhuǎn),此刻一錯不錯緊盯著和尚,等著他的答案。
濟(jì)光在心底微微嘆息,昔日師父的教導(dǎo)在耳邊蕩起:入世的一切皆是挑戰(zhàn),不可隨意待之。
他撫了撫少女蓬松柔軟的發(fā)頂,“我不會有子女,但若是假設(shè)的情況下﹉﹉”
“無論脾性,等同視之?!?p> 小姑娘眼神明顯亮了很多,她認(rèn)同地點(diǎn)點(diǎn)頭:“嗯嗯!我也會這樣?!?p> 她想了會兒,又道:“那我以后只生一只狐貍崽子,它就會得到完整的愛?!?p> 黎夭夭瞇起狐貍眼,笑得自得又驕傲,甚至滿臉寫著“快夸我我是不是很聰明噢!”
和尚:呵呵。
我看你的小腦袋瓜一定是傻昏了頭。
狐貍都這么早熟的??
﹉﹉﹉分界線﹉﹉﹉
兩人步伐很快,來到一座建造宏偉的大院前,和尚敲了敲門后,二人就在門口等候。
黎夭夭眼熟這里,她不喜歡這座宅子,也不喜歡這里的主人。
連府的下人打開門,看了和尚和黎夭夭幾眼,沒好氣道:“我們這不化緣?!?p> 黎夭夭翻了個白眼,狐仗人勢,口氣不好地說道:“你眼瘸啊,這是高僧,還不去喊你家老爺來,大事耽擱了你擔(dān)得起……”
和尚眼疾手快將她拉到身后,打斷了小姑娘的大口氣,“阿彌陀佛,施主勿怪,貧僧確實(shí)有些話需要告知連老爺?!?p> 小廝狐疑打量了一番,見和尚清雋如松,氣質(zhì)不似作偽,又有黎夭夭放的狠話在前,于是道:“那你們等一會兒,我要去請示老爺?!?p> “多謝施主?!?p> 黎夭夭有些奇怪,“濟(jì)光師父,我怎么沒有聽過你稱呼我‘施主’呀?”
和尚嘆了口氣,“有沒有人說過你話很多?”
???
黎夭夭:“你別說了,我要生一會兒氣了?!?p> “哼!”小姑娘牽著他的手松開,轉(zhuǎn)而拉住了衣袖下擺。
青年抿了抿唇,吞下了嘴里的話。
他之所以對黎夭夭寬和,其一是他有愧于她,其二也是最重要的,小姑娘身上有他的些縷靈力。
和尚的靈力助她化形,與狐貍靈力相融,二人間自然有些親近。
小廝去了一炷香還未回來,黎夭夭忍不住了,“連大哥回到這里了嗎?”
和尚:“那日血衡玉作亂,宅院俱毀,引起的轟動不小。”
言下之意便是連老爺作為府尹也得到了消息,發(fā)現(xiàn)了連仲并帶走了他。
黎夭夭還想問連大哥如何了,這時府門打開,小廝將二人引到了大廳,連家夫婦揮退下人,直筒筒地朝和尚下跪,“高僧,求您救救我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