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就會,不會就不會,會與不會一檢驗便知,這可撒不了謊。
崔志明點點頭,干脆的承認(rèn)自己不會。
“那你來練什么?”益春腳步頓了頓,朝志明翻了個白眼。隨后,想了想,說,“蹲馬步吧!最簡單?!?p> 益春邊走邊抱怨道:“你什么都不會,我一個人操練,太沒勁!”
志明只能朝他尷尬的笑。
“公子早!”老丁彎著他那直不起的腰。
“丁叔,早!”益春恭敬的喊道。
老丁一直跟著父親打了多年的仗,后來,戰(zhàn)場中傷了腰,之后,他的腰就直不起來了。父親便讓他留在府中,老丁自愿領(lǐng)了職,在練武場看守里面的兵器。
益春很敬佩他。與其說敬佩老丁,不如說,他敬佩所有,上過戰(zhàn)場,奮力戰(zhàn)斗過的人們。
“公子叫我老丁就好,大姑娘也在呢!”老丁說著,領(lǐng)著往前走,“公子想用什么兵器,老奴給你拿?!?p> “我自己取,妹妹在做什么?”
“這個時辰,姑娘應(yīng)該要練射箭了?!崩隙√ь^看了下太陽。
太陽發(fā)著金色的光,并不怎么刺眼,光影把樹拉得老長。
這個時辰?
益春眉微挑,看來妹妹很有規(guī)律?。?p> “那就把西屋門打開,拿把一石的弓,我陪妹妹練一會兒?!币娲恨D(zhuǎn)頭問志明,“要不你也練射箭,射箭也不難。剛學(xué),射不射得到靶子,都無所謂?!?p> 射箭???
志明聽了有點躍躍欲試。
“再拿把七分的弓?!币娲汉暗?。
老丁很快拿來了兩把弓。
益春與志明一人一把弓。
益春在去射箭的路上,跟志明講解著弓的用法,以及如何施力。
志明懵懵懂懂的聽著,覺得射箭似乎并不復(fù)雜。
夯實的土路轉(zhuǎn)了個彎,不遠(yuǎn)處一身著勁衣的人影印入眼簾。
志明視線跟隨著人影轉(zhuǎn)動。
霽月不知有人,從箭筒里抽出最后一支箭,前走兩步,站定,握弓,搭箭,勾弦,拉弓,一氣呵成,瞄準(zhǔn),射箭,箭快如風(fēng),……
“咚!”
志明似乎聽到了,箭入靶心的響聲。他停住腳,瞪圓了眼,張著嘴,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
那要站個人,該是死定了吧!
志明不由自主的驚呼一聲:“?。 ?p> 霽月被驚動。
“二哥,表哥!”霽月收起箭,笑著打招呼。
益春疑惑的看看霽月,又看看一箭正中紅心的箭靶子。
這還是我妹妹嗎?
母親不是說,妹妹練著玩,說是強(qiáng)身健體的嘛!
“二哥與表哥也來練射箭嗎?”霽月看著不說話,表情奇怪的兩人繼續(xù)問。
霽月不明白:她練箭眾所周知,他們怎么還是一副大驚小怪的眼神。
“妹妹射箭是石師傅教的?”益春疑惑的問。
石師傅教這么好?石師傅射箭本領(lǐng)好?
怎么沒聽說?
霽月:“嗯!石師傅教得非常認(rèn)真?!?p> 當(dāng)然,最重要的是她學(xué)得好,或者說,本來就會。霽月心里自言自語。
教得認(rèn)真,就那學(xué)得好?
他是不是該把石師傅調(diào)入軍中?
益春思量起來。
“今日的練習(xí),我已練完,二哥與表哥練吧,妹妹我先回去了。”
益春愣愣的點點頭。
霽月收起東西,轉(zhuǎn)身離去,碎發(fā)在風(fēng)中劃過,留下一片倩影。
志明呆呆的望著霽月離去,嘴還未閉上。
“志明?!?p> “志明?”
益春推了一把身旁發(fā)楞的志明。
“哦!?。∮惺裁词?”
“你不練箭嗎?”
志明看看手中的弓,吶吶的說道:“哦!練,練!”
益春教起志明來:“首先,要站好,兩腳開立與肩同寬,……”
“對,就這樣,腰站直,身體的重量要落在腳上,……”
……
“拉開?!?p> 志明用勁全身力氣,身體搖搖晃晃,可,弓依舊沒有剛才看到表妹拉起來的弓那樣飽滿。
“瞄準(zhǔn)。”
志明對著不遠(yuǎn)處的靶子,身體越發(fā)搖晃,似乎瞄準(zhǔn)了,又似乎偏離了靶子,勾著弦的手生疼。
“放箭!”
志明松開手,箭飛出去,還沒到靶子,箭沒了力氣,晃悠悠,晃悠悠的如羽毛一般墜落下去,掉在離靶子還有兩米遠(yuǎn)的地方。
志明望著掉落在地的箭,羞紅了臉。
益春質(zhì)疑的看看掉落的箭,又看看志明。
他教的不如石師傅嗎?
“再來一次!”益春不信,好歹志明也是個男的呀,“第一次失手,也是常有的事?!?p> 志明覺得益春講的也有道理。他又站好,搭起箭,勾弦,瞄準(zhǔn)……
箭又飛了出去,箭在離靶子還有段距離的地方,晃悠悠的又要掉落……
箭依舊落在兩米遠(yuǎn)處。
“再來一次。”
志明又搭上箭,看了看自己到靶子的距離,小小的朝前挪了挪。
拉弓瞄準(zhǔn),胳膊有點抖……
箭像喝醉了酒,晃悠悠的飄落,這次還沒有上次射得遠(yuǎn)。不遠(yuǎn)處的靶子似乎在嘲笑掉落在地的箭。
志明羞得連脖子都紅了。
“再來!”益春咬牙切齒。
“二哥,我拉不動了。”志明吶吶的說著,伸出手,手掌通紅。
“我來。”
益春搭箭,拉弓,瞄準(zhǔn),射箭……
箭飛出去,帶著穿過空氣發(fā)出的絲絲響聲,一箭中靶,離紅心還差一點點。
再搭箭,瞄準(zhǔn),射出……
依舊未中紅心。
再次搭箭,射出……
未中紅心。
再射……
依舊。
再……
“我去!”益春放下弓,甩甩手臂。
“多日不練,手竟生疏如此?!币娲簾o奈的望著箭靶。
志明聽了,心里平衡了許多。益春哥也不如表妹嘛!
“明日再練吧!”益春揉揉肚子,肚子叫囂著餓了,“明日多吃點,好有力氣?!?p> 志明深覺有理。
肯定是今天沒吃飽,才如此狼狽。
兩人泄氣的離開。
他們沒聽到,收拾東西的小廝談?wù)摚骸肮媚锛涞糜譁?zhǔn)又狠,射中靶子的箭都難拔些。”
……
霽月猶不知自己打擊了兩位男子的自信心。
次日,益春早早的去了志明的住處。
志明剛起來。
“走,去射箭?!?p> 志明抬抬胳膊,胳膊酸著疼,僵硬得彎胳膊都順暢。
“今日恐去不了,我的胳膊傷到了?!敝久餍呃⒌恼f。
志明怎么也沒想到,胳膊到了晚上,就難抬起來,吃飯都艱難。
睡了一晚,好是好點,胳膊能抬起來,但,射箭,他覺得還是別想了。去了練武場,不是我拉弓,是弓要拉我了。
“傷到了,昨日射箭射的?”
志明漲紅了臉點點頭:“今日好點了,能活動了,不過,射箭估計不可行?!?p> “你,你,哈哈哈哈!”
“你真的是要強(qiáng)身健體了,你這樣不行啊!”益春指著志明哈哈大笑起來。
志明無地自容,他每日讀書,哪里能拉得了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