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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家紀年

4 眾神宴

天家紀年 蘭羨爾 2886 2020-08-02 11:26:28

  天澤云端。

  蘭瀟與蘭笙一眾遠遠等在啟云門外。

  許久,蘭羨爾終于從云層中探出頭來,她搖了搖手中的鈴鐺,身下的大魚迅速變小,她輕盈一躍,落在地上。

  她一邊溜到蘭笙身邊,一邊打量著天澤周圍,煙云盤旋,綿延幾千里,淡淡的金色霞光透過乳白的云霧,灑下柔和的暉。

  天澤家向來謙恭有度,算是四大天家中禮數(shù)周全的,不似其他眾家,諂上媚下,就連大淵,這樣一個不知名的天家小眾,也是禮遇有加。

  走在蘭瀟身后,蘭笙低聲問道:

  “東西在哪?”

  蘭羨爾得意洋洋看向他,指了指自己的鈴鐺,他淡淡一瞥,忽地瞪大眼睛,下意識用紫袖遮擋那鈴鐺,一臉驚恐地看看四周。

  “怎……怎么……”

  蘭羨爾也是一驚,抬眼望向蘭笙,后者極力做著口型。

  “發(fā)……發(fā)光?”

  這下,蘭羨爾不由得露出一絲無奈地苦笑,心里暗暗怨道,難道是這只肥魚?不就讓一顆珠子和它住一起嗎?

  鬧什么脾氣!

  啟云大殿。

  銀色的宮宇散出一股冷清,樂聲輕靈飄渺,似輕云流霧,絲絲弦弦如輕吟淺唱,褪去大宴本該有的歡快熱鬧,反倒添了幾分柔和。

  眾天家絡(luò)繹不絕,各色的衣袂長袍,輕盈如紗,影影綽綽,眩目繚亂,酒器碰撞,發(fā)出清脆明亮的聲響。

  天界中歸于四大天家麾下的勢利之眾,趨利避害,刻意忘記著那前任家主,天澤尊貴的上神,戰(zhàn)之昭剛剛死去,不疾不徐地在取樂與哀嘆中自如轉(zhuǎn)換。

  蘭羨爾生平第一次來這種場面,倍感新奇地扭頭看四周,看著看著,便便丟在蘭瀟他們后面。

  四周探望,人影綽綽,一張極好看的臉卻將她吸引過去。

  少年一席勝雪白袍,銀絲云紋在袖口腰間綴著,銀熠發(fā)髻高挽起了墨灰色長發(fā),淺櫻薄唇更顯其膚白似玉,墨灰的眸時而疏離孤傲,時而清冷如冰,只靜靜走著,卻也英挺軒昂,俊秀無雙。

  見他入正座之旁,蘭羨爾突然反應(yīng)過來,原來,這便是那天澤家的少殿,戰(zhàn)澤西。

  她不禁挑眉感嘆天界之大,本以為蘭笙蘭瀟已樣貌不凡,不想這天上眾家,竟有這等天神一般的容顏。

  在啟云大殿眾席列首,戰(zhàn)澤西正色坐著,大殿正中央有一白衣女人,眉眼如畫,仙骨神韻,端莊可人,溫婉綽約有如天人之姿。

  這便是天澤首殿,戰(zhàn)之昭的妻子,戰(zhàn)阿沅?

  蘭羨爾看了看戰(zhàn)澤西,兩人眉眼之間倒真有些相似之處。

  在眾天家零零散散落座時,一眾朱衣來客邁進大殿中。

  金輪玉帶束腰,黑紗裹袖,其中,只有一個女子,衣袂熾烈如火,艷得動人,紅得妖媚。

  這一眾來客步子都輕慢不已,額心赤紅的火鳥印記與暗紅的瞳色相稱,一雙雙眸子淡淡瞥幾眼周遭,似在睥睨天家,舉手投足之間鋒芒畢現(xiàn)。

  多數(shù)天家趕忙起身,笑臉相迎,諂媚之語不絕于耳,像是在為自己甘愿稱臣表態(tài),這紛繁復(fù)雜的場面讓蘭羨爾兀自冷哼一聲。

  原來,真正的云荒夜氏,眼中有的,是吞下整個天界的自信,那日明波煙翠上,夜青云的囂張跋扈,怕只是冰山一角。

  闖慣了禍,蘭羨爾知道今日與云荒之人必有交集,只是,強者面前,畏懼無用。

  目光自然而然落到為首的三位身上,這便是讓眾天家畏懼不已的原因?云荒,三神耀世。

  首殿夜子宣和夜子暉兄弟二人執(zhí)掌云荒,據(jù)說,夜臨是天家之中,除夜子宣外的唯一一個真神,雖然同樣姓夜,但與那兩神沒半點關(guān)系。

  三神表面和睦,只是這夜臨真神脾氣乖戾,目中無人慣了,云荒負日大殿他從不屑去,只在云荒一角玩花賞水,休養(yǎng)生息。

  今日,天家眾仙簇擁過來,卻也不多靠近他半分,生怕稍不留神,便能得罪了他。

  待云荒落座,眾神宴才真正開頭。

  蘭羨爾想方設(shè)法地遮住手中那顆珠子的光,幸虧這蘭瀟向來刻板守禮,只要落座,定是目不斜視,否則自己的小動作定會害死她和蘭笙。

  低頭間,樂聲突然停住,銀色大殿像是收住了原本的鋒芒,眾仙目光齊齊向一處聚去。

  女子緩緩走向殿前,赤衣如魅,墨發(fā)如瀑,垂在肩后,金玉流蘇墜滿腰際,衣袖上綴著暗色鳥羽,香肩若玉,嫵媚動人卻又異樣狠厲。

  蘭羨爾抬頭,心中卻有一絲不祥之兆,這時,她才知道什么叫兄妹連心,蘭瀟也一樣,橫眉皺起,褐眸中也充斥著不安。

  夜子宣笑瞇瞇的看著他的好女兒,并未覺此無禮。

  而身旁的夜臨真神,竟慵懶地支著腦袋,雙目闔實,睡著了,無比舒適的樣子。

  “想來,眾神宴盡是酒樂,也著實無趣,不如,從這次開始,便加上一例吧?!?p>  女子紅衣裊裊,吐氣如蘭,說罷,紅唇掛笑看向殿上。

  戰(zhàn)阿沅垂下水眸,平靜的目光中添些清冷,一派仙骨神韻,眉宇之間卻絲毫不失英氣,透著戰(zhàn)氏上神的威嚴。

  她們的對視倒更像是一場對峙,許久,她問道:

  “招瑾真仙有何賜教?”

  紅衣女子莞爾一笑,嬌媚無比,挑眉道:

  “清酒樂聲都為取樂,何不賭上一注,讓這樂更甚幾分?!?p>  “賭什么,又當(dāng)如何賭?”

  四大天家中星洲一席,少殿北夜垠正色問道,明眸凝住星輝,柳眉如畫,月白的長袍繡著淺藍星紋,風(fēng)雅無雙。

  夜招瑾媚笑向他,紅眸中火焰跳動,緩緩道:

  “以命賭命?!?p>  此言一出,滿座死寂。

  眾仙噤聲,面面相覷,心中暗暗想著,會是誰惹了云荒夜氏首殿的掌上明珠,這下得送了自己的命。

  “這未免……”

  “北少殿先別急著駁回,好與不好要先試上一局才好?!?p>  夜玄玉插話道,這下,眾仙便料到今日有人必死無疑,不禁冷顫起來。

  “如此,那招瑾便當(dāng)這個先例,付諸一試吧?!?p>  說罷,她看向大殿上坐的白衣女子,微微頷首致意,似是一種挑釁,大殿安靜異常,在等待那天澤首殿會作何反應(yīng),沉默或是阻止?

  戰(zhàn)阿沅終是一言不發(fā),蘭羨爾心中有些預(yù)感,眼中依舊沉靜。

  隱隱約約聽到有嘆息聲,她緊捏著鈴鐺,竟有一種將死之人的無畏。

  “是叫……蘭羨爾?”

  果然,蘭羨爾想。

  女子媚笑,看向大殿較后,眾人本以為是自己聽錯了,可在眾天家記憶中,蘭氏只在大淵,那里的族民在幾百年前,憑著自己的祖先倒是有點名氣,可現(xiàn)在,那大淵蘭氏不起眼到要被天家忘卻了,如何會被邀來這眾神宴?

  循著夜招瑾的目光追過來,便看到了一個眉清目秀的女孩,褐眸平靜,眼底卻是冷冽甚至可以說是淡漠。

  蘭羨爾在眾目睽睽之下起身,蘭瀟和蘭笙仿佛心有靈犀一般,同時扯住她的衣袖,一邊一個。

  “無妨,只一個賭,我去去就回。”

  聲音清澈明亮,與她的眼睛一樣,如水似波。

  “我替你去?!?p>  兩人又同時說道,蘭羨爾無奈,為何自己與親兄長蘭瀟沒有這等默契,隨后,她望向蘭瀟。

  “瀟師兄,這是我闖的禍,該我面對,記住,你是大淵的首座,無論如何,一定要淡定坐在這里,絕對不要護我,明白嗎?”

  蘭羨爾極力把自己的語調(diào)放得淡定認真,言下之意蘭瀟也明白,自己不論多慘,他也不能管,他代表的是大淵蘭氏的態(tài)度,當(dāng)初自己告訴夜青云自己的名字,便是此用意,有事找她算賬便可。

  為了蘭氏安危,她想,以蘭瀟這樣冷靜理智的性子,肯定知道不管是最好的一條路,她也相信,他能做到如此。

  說完,她便沒再低頭看兩人,利落掙開那緊抓著的手。

  靜靜走向前去,蘭羨爾迎上夜招瑾暗紅的瞳仁。

  眾仙搖搖頭,不住感嘆這女孩的不自量力,想這無名之輩自是兇多吉少,只能在天家神歷中留下壯烈死去的一頁。

  “招瑾真仙想怎么賭?”

  蘭羨爾淡淡一笑,坐上的夜玄玉冷哼一聲,顯然也被她的不卑不亢激怒。

  “這要各憑本事了,我們之間,先死者輸,若我贏,大淵云荒兩不相欠,若我輸,云荒將夜青云的狗命賠給大淵,是為以命賭命,你以為,如何?”

  滿座明白了這一出,是光明正大的要了那女孩的命,弄清是一個初涉天家的大淵無名之輩后,憐憫同時卻又心生敬意。

  蘭羨爾依舊平靜,她知道自己這一次無異于送死,但退一步,大淵便要受到牽連,禍是自己闖下的,夜氏的那幾個仙侍也是自己傷的,若能以自己之命,暫時平息大淵之危,何樂不為?

  她點點頭,絲毫不猶豫。

  “好,那便如此。”

  眾仙訝異她回答的爽快,連原本睡過去的夜臨真神也抬起金貴的眸子來。

  戰(zhàn)澤西微怔,目光不動聲色地落向殿下那女孩,一席淺紫衣袂,長長的褐發(fā)輕揚如羽,細軟如絲,垂落腰際,眉清目秀,那一雙眼中有著天家眾仙少有的天真無畏。

蘭羨爾

不知道各位想不想知道那三顆星星的秘密呢,放心,一切都會一步一步解開的,劇情發(fā)展才是要事,男主女主終于見面了   緣分,緣分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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