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握著方向盤的手,倏地握緊,又緩緩泄了力。
“會的”,閻宋看著女人的背影,越來越小,把她聽不見的話說出了口。
一眼萬年這種破梗,閻宋從來不信??善谀菑潖澙@繞的小巷里遇見她,生出他29年來最難以啟齒的夢。
陸離推開門,手指摸索上燈的開關(guān),在按下的瞬間又停住。翻過手機,在最新的聊天界面發(fā)出訊息,然后坐在地上。
樓里的燈光遲遲沒有亮起,被扔到后座的手機閃出微弱的光,閻宋有些煩躁,撈過手機。
赫然顯示著,他送回家的女人,尚未編輯完全的短信,只一個字“隊..”
明知道她的小區(qū)安全系數(shù)很高,但萬一呢萬一,理智來不及思考,就已經(jīng)推開車門,跑進單元樓。
甚至來不及等電梯重新回到地面,通過消防通道的樓梯疾步奔跑,即使身體素質(zhì)再好也有些脫力。
“陸離?”借著過道的光,推開虛掩的門,坐在地上的女人怔怔的望著他,像是早有預(yù)料般朝他揚起勝利的微笑。
在危急關(guān)頭總會下意識偏向小概率的可能,這是人的共性。
踏進黑暗的房間,關(guān)上門。閻宋緩緩蹲下,他想看看眼前這個女人腦子里都是什么。
“耍我,嗯?”
陸離沒說話,面上也只有剛剛那種微笑,她料定了他會來。
閻宋也不急,就那么專心地看著她,“說謊的小孩,是會有懲罰的”。
縱使知道她八成是耍他,但還是氣極她用自己的安危開玩笑。
陸離的夜盲癥讓她無法適應(yīng)黑暗,但面前的男人給了她最大的安全感,她伸手抓住男人的衣領(lǐng),一把拽過。
有些突然,怕她承不住自己的重量,閻宋慌忙用手撐住地面,女人被半攬在懷里,頭歪在他的肩膀上,正貼著他的耳朵。
“閻宋,不誠實的小孩沒有糖吃。”
男人的身體僵了一下,陸離沒管,繼而說道“我生來就是這么自私的,我就是想看看你被我拉下神壇的樣子。”
獨屬于陸離身上的香甜氣息,在一點點滲透進閻宋的身體。
女人的手指慢慢松開,由領(lǐng)口墜到胸口,輕輕抵著,抬頭吻上覬覦已久的薄唇。
仔細欣賞男人臉上來不及收起的震驚。含住男人的唇瓣,細細抿。
過了一開始的震驚,閻宋有些無奈,因為女人的吻實在是生疏。扶住陸離的后頸拉開了點距離,算是解救自己。
又在片刻拉進,用唇瓣貼著女人小巧精致的耳朵緩緩開口,“陸小離,就這?”
男人同之前的轉(zhuǎn)變幾乎是瞬間,陸離勉強握住男人的肩,還沒來得及做什么就聽他賤賤的來了一句。
“你也就配...嗚”
閻宋偏頭堵上的嘴,鬼知道這嘴里能吐出什么好話。
不知道過了多久,陸離覺得自己就要溺死在這潮濕的曖昧里,兩人抵著額頭平穩(wěn)氣息,陸離早就身嬌體軟地歪在一雙有力的臂彎。
這一場較量耗盡了她的力氣,帶著被揉碎的微啞,“閻宋你可真虛偽?!?p> “閉嘴”,鬼知道他花了多大力氣按住躁動,被這個小混蛋輕而易舉的勾起,閻宋生平第一次知道什么叫挫敗。
偏這小混蛋還不覺得,偏要挑釁他。
陸離感受到,男人的身子又瞬間的僵硬,緊接著她就聽到男人咬牙切齒的警告“想試試嗎?”
陸離噔時就不敢動了,安安分分的窩在他懷里,當(dāng)然如果那根惡魔似的手指頭沒有搗鼓他胸口的話,會更有說服力。
緩了好一會兒,閻宋低頭看向懷里不安分的小混蛋,“滿意了?”
只是稍作停頓,小混蛋很快就擺出一幅“我什么都沒做過”的渣男模樣,別提有多欠揍。
“隊長,很晚了你可以走了”說完就自顧自起身,看都不帶正眼看他的。
“????”可真是好棒棒呢。
起身一把拉過那個傲嬌小混蛋,拽到懷里,粗糲的手掌撫上女人敏感的腰身,他不太理解女人怎么能瘦成這樣,一只手就能懷抱過來。
陸離雖然平時滿嘴跑車,但她有一顆頑強的好勝心,然而此刻完全發(fā)揮不了用處...
窗簾依舊是先前臨走時的模樣,模糊的映著黎明將要破曉的微亮。
陸離仍倚靠在柔軟的沙發(fā)上,絲毫沒有被電話打斷的憂郁。只是無意識的浮現(xiàn)閻宋臨走是有些微惱的樣子。
微信界面還停在十分鐘前。
狗男人:“給閻爺?shù)戎?p> 陸離不確定他們是什么關(guān)系,或許深吻的關(guān)系?還是互相調(diào)情的關(guān)系?
但都無所謂,雖然閻宋的話不中聽,但人中用啊。
自顧自回了消息,赤著足走進了浴室,再刺激,這會兒眼皮也開始打架了。
那頭閻宋還在路上,手機跳出的消息提示,他只看了一眼,就能想到女人囂張的模樣。
小狐貍:“你離爺?shù)戎?!?p> 指尖抵著眉心,心嘆道以后的日子應(yīng)該很有趣,又低低得笑出聲,手機隨意的扔在一旁。
顧意在成功坑了師傅會受到什么懲罰和助力老姐擁有巨額生活費之間猶疑。最后,不出所料拜倒在陸離巨額媒人紅包下。
以至于看到去而復(fù)返的閻宋,站在他面前,還沒回過神兒。
過了一會兒,騰地站起來,“頭兒?你不是回去了嗎?”
別怪他多想,按他老姐這種級別的妖精,頭兒能這么快脫身確實有定力,心里頭對閻宋的崇拜之情猶如滔滔江水......
他現(xiàn)在把錢退回去不知道來不來得及。
閻宋倒是瞧出了點什么,不過權(quán)當(dāng)沒看見,“樺樹街那邊有人報案,你跟我去一趟?!?p> “是!”顧意亦步亦趨的跟著閻宋,他一直在警局沒聽到有人報案啊。
閻宋這會表情有些嚴(yán)肅,顧意不確定是因為案子還是他那讓人操心的老姐,“頭兒,我姐?”
閻宋:“在家”
顧意:“哦,嗯?在誰家”
閻宋還是停下腳步,看著缺根筋的顧意,忍了忍,“她自己家,還有問題嗎?一次性”。
雖然顧意不知道他們頭兒現(xiàn)在的表情具體代表什么,但一定不是贊賞,忙搖頭,“沒了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