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甜掏出帕子,手忙腳亂地擦著臉。
過程中悄咪咪看了眼面前的少女,卻見她漫不經(jīng)心地輕揉著那個孩子的小腦袋,似乎對于自己的窘態(tài)并不在意。
沒有落井下石,沒有趁機諷刺。
這好像是她刻在骨子里的禮貌與修養(yǎng)……
而自己卻因為那件事對她一直耿耿于懷。
吳甜這般想著,擦拭的動作都緩了下來。
如果林荒酒能聽見她的心聲,一定大聲反駁:我不是我沒有別亂說。
她的仇一般當場就報了。
她的脾氣也不是很好,如果是跟她不對盤的人一定能怎樣挖苦就怎樣挖苦,狠的絕對不留一絲余地。
比如趁火打劫乘人之危上樹拔梯雪上加霜…
而那件讓吳甜一直梗懷的事在林荒酒心里早就因為白嫖的靈石和人參而抵消了。
現(xiàn)在吳甜在她心里就跟眼熟的陌生人一樣。
……
然而吳甜不知情呀,她覺得自己太小肚雞腸了,甚至隱約有些唾棄自己。
愧疚和窘迫的雙重心理壓力下……就導致她時不時偷看前方背對著自己的少女。
林荒酒時不時便能感受到一道目光掃過自己的后腦勺,她腦門兒突了突,半晌,無奈地揉了下自己的眉心。
“你好了嗎?”
清清淡淡的嗓音響起,驚的吳甜唰地收起了帕子,她僵硬地轉移了目光,突然有種被抓包的心虛,絆絆磕磕開口:“好…好了?!?p> 林荒酒聞言順勢轉了個身,重新依著舟壁坐了下來。
一時空氣靜默……
吳甜覺得哪哪不對勁,她也坐了下來。
舟外的風景她老早看膩了,周遭都看了一遍,最終不自覺地…目光又挪到了林荒酒這兒。
此時多么希望自己五感不要太敏銳的林荒酒:“……”
這姑娘不抓緊時間打坐修煉嗎?老看著自己做甚?
吳甜這會兒心情也平復了下來,她看到了少女懷里的蛋,好奇道:
“你為何總捧著個蛋?”
林荒酒想翻個白眼,姑娘你很閑嗎?
她摸了一把蛋身,到底回了一句,“這是我的寶貝?!?p> 林荒酒沒說慌,這是真寶貝,防御性的那種。
還記得那日她興沖沖便打算去做個青椒炒蛋,結果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沒能把它打碎。
后來小絕寶從懷里鉆了出來,對著蛋嘩啦啦張開了書頁,金光一掃,林荒酒面前便呈現(xiàn)了一個蛋的三D金色影像。
然而跟之前那個人的身體不同,這個蛋既沒有透視,也沒有標識,只在表面懸浮著一大串數(shù)字——
一后面無數(shù)個零。
無論她將進度條怎么拉,都是零。
最后小絕寶告訴自己,這是它的防御值。
……
嗯…吳甜點了點頭,心中不以為意,只怕是這個凡人沒見過什么世面,把不知道哪只野獸的蛋當成寶貝被人騙了。
她決定好心提醒一下對方。
“一般品階好的靈獸下的蛋上是有花紋的,你這個可能被人騙了?!?p> “昂…謝謝,沒事?!?p> 少女打了個哈欠,懶洋洋道了聲謝。
她想:話題應該就此終止了吧。
結果沒一會兒,吳甜的聲音又響起:
“你這是要去哪里?帶著個小孩子可能會不太方便。”
林荒酒:……
林荒酒決定反客為主,她沒回答吳甜的話,而是問了一句:“你那個茶師姐呢?”
“什么?”
林荒酒面不改色地改了下口:“我是說,馮師姐?!?p> 本以為這是不可外說的事,然后吳甜就會乖乖住嘴,自己也能享享清凈。
結果人家小嘴一張,叭叭叭地就全說出來了。
什么黃階遺跡啊,什么李清河啊,什么心里委屈啊……
林荒酒:……
就很草率!
她慢吞吞地堵上了林念冬的小耳朵,又給自己塞了兩團紙。
瞌上了眸子。
不聽不聽王八念經(j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