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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的神明

算計

重生后的神明 慍安 3768 2020-08-07 11:40:38

  第二天卿靨醒過來的時候,頭昏腦漲的。太陽穴那兒仿佛有千萬只螞蟻在啃噬,疼的自己睜不開眼。

  “嘶,我的酒量這么差了嗎?昨晚好像也沒喝多少?。款^好疼?!彼龁≈ぷ樱鹕戆粗约旱念~頭。

  昨晚為什么喝酒來著,好像......處理了幾個小黑,然后......

  然后什么呢?對了,先生。好像是為了等先生回來,最后等到了嗎?

  “姐姐,你醒啦!”

  小赤暮端著水盆進(jìn)來,絮絮叨叨的讓她擦把臉清醒一下。然后跑去給她倒了杯水接著絮叨:“姐姐,你都多大了。還把自己弄成這樣,喝的醉醺醺的。還有那些奇奇怪怪的人,你就那么隨便的埋在花園里了?尸體會臭噠,你知不知道?”

  盯著她喝完了水又不知道從哪里弄來了一碗藥,兇巴巴的叫她喝下去。卿靨此時腦子就跟一團(tuán)漿糊一樣,順從的喝完了醒酒藥。

  “你說要是昨晚你叫醒我是不是就沒有這么多事了?最后還是先生把你抱進(jìn)來的,你倒好莫名其妙的哭起來了。先生又在這里守了你一夜,你呀!唉~”

  “停!”卿靨趕緊打斷她,“我哭了嗎?真的假的?這么丟臉嗎?”

  赤暮同情的看著她,并給予了她肯定的目光。在她又一遍的追問下,重重的點(diǎn)了下頭。

  完了,她好不容易維持了這么久的好形象,全毀了!

  先生會不會嫌棄我???!

  其實......先生一直都嫌棄我啊。

  “醒了?”

  先生光風(fēng)霽月的走進(jìn)來,相比之下,卿靨更加慘不忍睹了。

  亂糟糟的衣服和頭發(fā),還有宿醉后滿臉的疲憊。

  更加不好意思的她,決定破罐子破摔:“醒了,就是有點(diǎn)頭疼?!?p>  不卑不亢的直視那位從光芒中走出來的男子,絲毫不覺得自己有礙觀瞻。

  “剛剛的醒酒湯喝了嗎?可以緩解你的頭疼?!?p>  先生在她床邊坐下,伸手替她按了按太陽穴的位置。

  卿靨下意識的往后躲了一下,先生眼眸沉靜的看了她一眼。緊緊的扶住她的后腦,阻斷了她后退的路。中指不輕不重的按壓在她太陽穴的位置,迫于淫威,不是,總之最后還是很乖巧的沒有亂動。

  赤暮眼神曖昧的朝她眨眨眼,很沒有眼力見的跑出去了。說是給她買早餐,因為先生一晚沒睡天蒙蒙亮?xí)r又去煮了醒酒湯,所以沒來及做早飯。

  她悄悄睜開一只眼,偷偷打量著先生。

  同樣是一晚沒睡,怎么差別就那么大呢?

  當(dāng)房間里只剩下他們兩個時,隨著時間的流逝,先生越發(fā)溫柔的手法讓她有些心慌。

  這詭異的氣氛是怎么回事!

  就在她不知所措到想要逃離時,先生忽然開口:“昨晚出門處理了一點(diǎn)事情,回來的有些晚?!鳖D了頓又說:“今天我把院子的周圍都布下了結(jié)界,不會再有人闖進(jìn)來了。下次別再院子里傻等了,夜深露重?!?p>  她愣了愣,先生居然說了這么長一段話!活久見!

  不對,這不是重點(diǎn)。重點(diǎn)是,這算是......解釋嗎?

  還是說是她想多了,先生只是和她交代一下院子的變化。

  “那,先生昨晚去做什么了?”

  她有些猶豫的開口,帶著試探的意味。

  先生垂眸想了一會,像是在思考該怎么和她說。

  半遮半掩,未知全貌,步步謹(jǐn)慎。

  “最近外面有些亂,凡間出現(xiàn)了些奇怪的東西。三界各處貌似都有新動靜,恐生變故?!?p>  不自覺彎了嘴角,完全沒注意先生說了什么。

  初見巫山,滿心歡喜。

  只是從來沒有人教過她,凡間還有句話叫:若人生只如初見。

  先生醫(yī)術(shù)了得,片刻后她的頭就不疼了。

  聲音小的像蚊子似的道了謝,先生眼中難得有了溫度,笑著問:“是謝昨晚還是謝剛剛?”

  一時間羞的臉都紅了,低著頭不敢看他。

  太丟臉了,果然喝酒誤事。

  那天早上之后,卿靨老實的在院中待了幾天。沒有出去亂跑,也沒有帶著小赤暮去水里摸魚。沒事還能和那只貓少罵兩句,最重要的是拿起了大半輩子都沒讀過的書。

  某日靜謐的午后,小赤暮回房間睡午覺去了,先生出門辦事去了。她和小黑相看兩厭,又悶在家里這么多天決定出去走走。

  街道上仍舊人聲鼎沸,路邊擺著各種賣小玩意兒的攤子。行人匆匆走過,忙忙碌碌,腳踏實地。

  她喜歡凡間的熱鬧,喜歡人類的復(fù)雜,喜歡他們總為了一些小事執(zhí)著。盡管生活不盡如人意,可他們比任何神仙都更努力的活著。

  所以,自己也要好好活著。

  “干嘛呢?沒長眼睛啊?你是不是想訛我,這路這么寬就往我身上撞?!?p>  前面某個挎著菜籃子的大嬸,頤指氣使的罵著摔倒在她面前的一個少女。

  那少女穿著有些破舊的衣裳,但很干凈,看得出來是經(jīng)常洗的。頭發(fā)有些長遮住了眼瞼,應(yīng)該很長時間沒有打理過了。她有些慌亂,坐在地上手到處摸索著什么。

  “對不起,對不起。我,我的眼睛......不好。不是有意撞到你的。”

  少女終于摸到了自己的拐杖,其實就是一根姑且算直的木棍。站起來后神色慌張的道歉,攥緊自己的拐杖。

  “嘁,晦氣!”

  大嬸啐了一口,拍打著衣服一臉嫌棄的走了。

  周圍慢下腳步圍觀的人也都散了,沒有人幫那個少女說一句話。大家都繞道走,生怕自己被訛上。

  少女沮喪的把腰彎的更低了,就差沒有貼地爬行。她小心翼翼的用自己的木棍探路,盡量往路邊靠。

  本來這場小插曲就這么過去了,畢竟這樣的事情天天都會發(fā)生,甚至沒人愿意駐足多看半刻鐘。

  卿靨瞇了瞇眼,眼看著那少女的正前方站著一個地痞流氓。笑的極度猥瑣,就等著少女自己撞到他懷里。

  嘖,真是讓人討厭的小把戲。

  欺負(fù)一個瞎子,沒勁。

  就在少女還差幾步就要走進(jìn)那臟兮兮的懷里時,卿靨忽然隔在了他們中間。

  “你......”

  話還沒說完,眼前一暗徑直往地面倒去。在意識徹底消失之前,依稀感覺到自己似乎落進(jìn)了一個溫軟的懷抱。

  草,被算計了。

  這是她最后的想法。

  不知道過了多久,又是到了什么地方。

  當(dāng)她睜開眼時,看到周圍的環(huán)境第一反應(yīng)是。

  醉生夢死。

  房間里昏暗的燈光曖昧不清,琉璃簾后的舞女身姿窈窕,那腰個個都是奪命的刀。地上鋪著厚實的波斯地毯,黃花梨的小榻上半躺著一位陰沉著臉的男子,衣裳半敞露出結(jié)實的胸膛和清晰可見的鎖骨。修長的手指把玩著白玉酒杯,半邊臉隱在黑暗中看不分明。

  總結(jié)下來就是,這是個和她一樣有錢的家伙,而且很帥,并且會享受。起碼先生就不會這樣,他只會拿本書坐在院子里一下午。

  那個小瞎子換了身干凈的衣裳站在他身邊,安靜的像是尊雕塑。

  一個白眼狼,一個大尾巴狼,絕配!

  看清自己的處境之后她反而不急了,哪怕自己現(xiàn)在被綁在椅子上。悠閑的轉(zhuǎn)頭欣賞簾后的舞女,在一曲舞畢后由衷的喊了句:“好!”

  要不是雙手被捆住,她甚至想帶頭鼓掌。

  那陰沉著臉的男子終于看向她這邊,目光冷漠,開口更是能凍死人:“殺了吧?!?p>  卿靨面不改色的坐在那里,倒是那邊的舞女嚇的跪了一片。哆哆嗦嗦的,卻死死的咬著嘴唇不敢開口求饒。她很清楚的看見有個舞女嚇哭了,在快要哭出聲的時候用力的擰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硬生生憋了回去。

  她縮了縮脖子,覺得自己的大腿也在疼了。

  門外進(jìn)來了兩個黑衣人,和上次出現(xiàn)在她院子里的一模一樣,除了沒戴面罩。動作麻利的將那幾個舞女拖下去了,順便還捂住了她們的嘴。舞女絕望的看著小榻上的男子,伸長了手求救。

  那男子自始至終都沒有看她們,相反一直盯著卿靨。

  她很清楚的聽見屋外傳來了刀劍的聲音,以及生命消散的無力感。但是,有個舞女掙脫了禁錮,哭喊著跑回了這間屋子。

  跪在地上求饒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被后面跟上來的黑衣人抹了脖子,尸體被粗魯?shù)耐狭讼氯ァ?p>  她不屑,都是我們玩兒剩下的。以為這種小把戲能嚇到誰?

  職業(yè)的殺手怎么可能會讓一個舞女輕易逃脫,不過是給她個下馬威。

  在她們都被清理掉以后,男子仰頭喝盡了杯中的酒,有晶瑩的液體沿著他的喉結(jié)流向了衣領(lǐng)深處。

  小......白眼狼和她不約而同的看向了某處,下意識的咽了咽口水。

  大尾巴狼朝白眼狼伸手,“過來。”

  白眼狼紅著臉靠近,抓著他的衣袖晃了晃。

  卿靨睜大了眼睛,期待著接下來的少兒不宜,結(jié)果大尾巴狼只是輕輕拍了拍她的頭:“做的很好?!?p>  這算什么?不算她的話,孤男寡女難道不應(yīng)該發(fā)生點(diǎn)什么嗎?

  就在她大失所望的時候,白眼狼指了指自己,眼神像是在懇求著什么。

  大尾巴狼了然,點(diǎn)頭道:“這里是浮玉閣,想必你應(yīng)該聽說過。我是這里的......姑且算是閣主吧?!?p>  她笑了,“所以你叫這個白眼狼假扮成瞎子,處心積慮的把我綁到這里來是為什么?”

  不得不說,這個男子比大多數(shù)凡人都更聰明。也不知道他哪里得到的情報,居然會讓手下的人扮成瞎子來接近她。

  因為她知道身陷黑暗的痛苦,所以會更加感同身受。

  沒想到有一天會栽在凡人手上,要是族里那些高傲的老家伙知道恐怕會氣瘋。

  “你不需要知道,從今天開始你就住在這里了,溢柔會照顧你?!蹦凶雨幊恋哪樕谡f到溢柔這個名字的時候,明顯放松了一些。

  小白眼狼笑了一下,走過來松開了她的繩子,將她帶去了自己的房間。

  看來她就是溢柔,大尾巴狼應(yīng)該很信任她。只有她靠近的時候,大尾巴狼才不會那么警惕。

  顯然他們不想殺她,也不是沖著綁架勒索來的。畢竟這布局,恐怕比自己還有錢。之前那個殺手臨死之前就提到過浮玉閣,看來就是這個殺手組織了。

  可是綁她來有什么用呢?看這架勢也不像是要和她做生意,難道......不可能!

  赤暮的身份他們絕不可能知道,血蓮是失傳已久的禁術(shù)了,就算是天界那老頭子也不一定會知道。

  凡間的人大多野心勃勃,尤其是這樣的殺手組織更是以殺人為生。而血蓮就是最好的刀,最開始血蓮被創(chuàng)造出來就是作為武器用的。只要能成功做出一朵血蓮,那將會是你手中最聽話,最不懼生死的人形武器。

  不行,不管怎么樣,她要藏好小赤暮。

  一直以來她都忘了,她手上握著的是最具殺傷力的武器。即便現(xiàn)在凡間的人不會發(fā)現(xiàn),難保將來三界其他人不會覬覦這樣的力量。如果自己死了,赤暮就會失控,到時候......

  看來這個浮玉閣,她要住一段時間了。等摸清楚他們的目的再走也不遲,何況他們的情報來源確實古怪。

  還有這個地方......好像有個極其復(fù)雜的陣法。像是要困住什么,但又不想傷害那個東西。

  走廊的對面走來一位老人,自黑暗中現(xiàn)身,形如鬼魅,悄無聲息。

  

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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