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好眠,穆翕醒來,屋內(nèi)竟早就不見了阿墨蹤影。
“姑娘可是醒了,剛才雨圣使身邊的擎風來過了,說要帶姑娘去取藥。剛才見姑娘還睡著,便回去,許是一會還要來?!卑⒛犚娏四卖馄鸫驳膭屿o,便靠近窗口用只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量提醒道。
“好?!眲偛艁磉^了,一會又要來,取藥而已,為什么不直接帶過來,一定要穆翕親自去取呢。
穆翕這邊剛換好衣服,洗漱完畢,擎風就來了。穆翕見了擎風便開始心生忐忑,因為她猜不到千滄雨叫她去這一趟意欲何為。
“我陪姑娘一起去吧。”阿墨似乎是看出了穆翕的不安。
還不等穆翕答應,擎風連忙打斷道:“圣使說了,只讓她一個人去。”
見狀,穆翕只好獨自跟在擎風身后。出了小院,是一條蜿蜒的小路,路的右邊是一處上坡,此刻正逢冬季,白雪都積在坡上,遠看像是一座白玉雪山。路得左邊是一汪冷泉,此刻都已結了厚厚的冰。
小路走到頭就到了前山,千滄雨的院子坐落在最東邊。想必西邊最大的那座閣樓,便是滄月閣閣主的居所了。
“到了。”穆翕一路只顧觀察路線,不知不覺間就跟在擎風身后到了千滄雨的院子。
院內(nèi)擺設極簡易,似平常人家一般,院子擺放著各類洗凈曬干的藥材。
“姑娘進屋吧?!备谇骘L的指引下,穆翕進了院里最靠右邊的屋子。
屋內(nèi)點著熏香,濃重的藥味彌漫了整間屋子,屋內(nèi)陳設也十分整潔,左邊是一張將藥品擺放得十分整齊的藥柜,柜前橫放著一張醫(yī)案。右邊是一面屏風,后面是一只大浴桶,里面泡了許多的藥材,似乎還正在冒著熱氣。
擎風站在門外喊道:“里面是圣使為姑娘準備的藥浴?!蹦卖膺@才發(fā)現(xiàn),擎風竟將門都關了起來。
千滄雨說是讓穆翕來取藥,到了院子里自己不現(xiàn)身,卻泡了一桶藥讓穆翕藥浴。誰知道這個藥是好是壞,反正門都關起來了,泡與不泡誰又知道。
“這是圣使為姑娘準備的去疤良藥,姑娘應當趁熱,涼了藥效就沒那么好了。”擎風雖是在門外,但卻是好像知道穆翕的一舉一動一樣。
也罷也罷,穆翕也正好,好久沒有好好跑過澡了。褪了衣物,將整個身體泡了進去,還別說,暖洋洋的,挺舒服的。穆翕泡著,不一會兒就沉沉的睡了過去。
千滄雨像是算準了時間一般,手里拿著一盞香推門而入,來到穆翕面前。穆翕雙肩的疤痕,令千滄雨也觸目驚心。
姑娘家的最是注重外貌皮囊,這兩道映入眼簾的疤痕,只怕是她自己見了也會心生厭惡。千滄雨竟一時好心的,掏出了自己隨身帶著的‘玉肌膏’,抹到了她的疤痕處。
像!真是像極了!
千滄雨盯著面前有些三四分相似的容顏,久久不能移目。
緩緩才將手里的香薰捧到她的面前。
“你是拂云山莊的人嗎?”這是千滄雨研究了許久的迷魂煙,配合藥浴使用,迷人心魄,卻也能讓人口吐真言。
“不是!”
“你來了滄月閣是為了什么?”千滄雨追問道。
穆翕緊閉雙眼,處于昏睡狀態(tài),卻仍能清晰應答:“為了取一樣東西?!?p> “什么東西?”千滄雨聞言有些激動。
“還魂丹?!?p> “還魂丹?”還魂丹?千滄雨有些意外,竟然不是為了藏寶圖。
“是,有人出錢,讓我來滄月閣盜取還魂丹?!鼻嬗昕戳丝茨卖獾臉幼?,仍是昏睡狀態(tài)。又湊上前聞了聞熏香,藥材沒有也差錯,那她說的自然不能是假話。
“怎么會.....”藏寶圖是武林眾派都在爭相搶奪之物,是初月拼死才從拂云山莊拿回來的。千滄雨以為穆翕是拂云山莊派過來拿回藏寶圖,竟然不是,竟然不是......
“擎風,藥效還有一些時間,等她醒了,就將她送回去?!鼻嬗陣诟肋^后便徑直去了西邊的閣樓。
夢中,穆翕總能看到曾經(jīng)與自己一同練功的姐妹。她們滿臉是血!質(zhì)問著穆翕為什么要殺她們。
尤其是阿蓮,穆翕最不敢面對的就是阿蓮。
“有刺客!戒備!”
屋外的聲響將穆翕從深淵中拉了出來。
“撲通。”一聲,一個什么東西扎進了穆翕浴桶中。是個人,他在穆翕身后一只手擒住穆翕,一只手捂住了穆翕的嘴,在穆翕耳邊:“噓!別出聲?!?p> 穆翕剛剛醒來,便落去了歹人之手,更何況自己還是一絲不掛,只好配合的點了點頭。
“姑娘,怎么了?”許是剛才他掉入浴桶的聲響太大,引起了門口擎風的注意。
穆翕被他捂住了嘴巴,自然不能作答。
“姑娘?”
眼見擎風似乎就要推門進來了,那人竟放開了捂住穆翕嘴巴的手,從而將一把匕首抵在穆翕的脖頸。
穆翕嚇得連忙出聲:“我沒事,不小心滑倒了。”
“是嗎?”
眼見擎風似乎不太相信,那人將在穆翕脖頸的匕首抵的更用力了。
“我正在更衣,馬上就好了。”
聞言,擎風才放下了準備推門而入的手。
穆翕出言示意道:“你再不放開我,讓我出去,他就要進來了?!?p> 那人才放開穆翕,將頭別了過去。
穆翕迅速穿好衣服,跑回了后山院子,擎風跟在后面追都追不上,要不圣使說等她醒了送她回去,擎風才不會這樣玩命的追著跑。
“阿墨!阿墨!”穆翕眼見跑到了小院門口,才高喊。
一個不注意就被院門的坎絆倒了,好在阿墨反應快,一個飛撲接住了穆翕。
“阿墨,我后面有刺客嗎?”穆翕緊緊抓住阿墨,撲到他的胸口,不敢往后看。
阿墨朝院外望了望:“沒有。”
“那就好。”穆翕這才松了口氣,一來那刺客能悄無聲息的進屋還不被門口的擎風發(fā)現(xiàn),想來是功夫不弱。二來,穆翕也不想在阿墨的暴露自己的真實身份。
阿墨攙扶著穆翕站起來,追問道:“姑娘不是去取藥了嗎?怎么會遇見刺客?”
“還說呢?我去了就讓我泡藥浴,人沒見到,倒是來了刺客了。”穆翕仍心有余悸,畢竟剛才刺客離自己那樣近。
“姑娘見到刺客了?可受傷了?”阿墨將穆翕渾身打量了一圈。倒是沒有受傷的跡象,只是說....泡藥浴了?這哪里像是泡過浴的樣子,頭發(fā)凌亂,滿臉是汗,渾身泥土。
“沒有?!蹦卖馐缚诜裾J,接過阿墨遞過來的帕子,使勁的擦拭粘在臉上的塵土。
阿墨眼看穆翕拿帕子怎么也擦不凈,道:“我去打水給姑娘洗把臉吧?!?p> “好?!?p> 一番折騰歇下來,天色已經(jīng)暗了。
“嘭”
“嘭”
縱使絢爛的色彩將黑色的夜空都映得亮如白晝,穆翕還是能分清的。
不過他們膽子還是真大,竟敢趁著除夕夜放煙花,發(fā)出了洛水居的聯(lián)絡信號。
“阿墨,你幫我熬些粥,我有些餓了?!?p> “好?!?p> 穆翕支開了阿墨,順著信號的指引,出了小院爬上了白天看見的山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