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都已經(jīng)轉身的付屹被這突如其來的襲擊嚇得放緩了腳步。
就僅僅是獨處了一夜,面前的人像是換了副面孔,又或者說這才是他本來的面目。
紀瑜向來討厭作風不正的地痞流氓,之前還以為他是個根正苗紅的道德標兵,沒想到竟是自己瞎了眼。
付屹回頭,說了一句別有深意的話。
“血債血償?shù)脑撌悄?。?p> 付屹走后,紀瑜拖著一床沉重的被子光著腳去到門口把衣服取了下來,順帶撿起掉在地上鉆回床上穿好。
她在酒店的浴室作了簡單的洗漱,下樓后看見了在門口等了一夜的邵子義。
一看見她,車里的人便揮著手打了個招呼。
紀瑜明明看見了卻也裝作不知道,斜著眼從旁邊走過。
“紀瑜!”
邵子義下車追了過來。
“你昨晚上干什么了?”
“我沒干什么啊?!?p> 雖然昨晚上的記憶大部分已經(jīng)斷片,可她讓邵子義背鍋買單的深刻印象卻是怎么也抹殺不掉。
對方單手叉著腰,略顯疲憊。
“昨天晚上我找你回去,結果去調監(jiān)控才發(fā)現(xiàn)你被一個男的給帶走了,人家說那是VIP專屬特區(qū),不讓我上去,你去那里干嘛了?”
邵子義帶著審視的目光,準備時時審量她的話中有沒有摻假。
“我就上去睡了一覺,沒什么大事?!?p> 雖然她和邵子義是多年的同學加好友,但是但凡發(fā)生在自己身上的大事件紀瑜都不敢告訴他,因為邵子義是名副其實的大嘴巴。
憑借多年的經(jīng)驗紀瑜早已經(jīng)總結出血與淚的教訓,上一秒被他知道,下一秒消息將會傳遍他的整個人脈圈。
至于昨天晚上的事情她還沒有和付屹達成一個雙方滿意的協(xié)商結果,要是現(xiàn)在說出去那之后的談判自己可就沒什么勝算了。
“那男的誰,他有沒有對你做什么?”
紀瑜啃著手,目光渙散。
“沒有,就我哥的朋友,跟長輩一樣,哪有什么問題?!?p> “真的嗎?我不信?!?p> 紀瑜將帶有口水的手指在衣擺處胡亂抹了一把,語氣不善。
“不信就憋著,一天事兒多,我哥都沒你嘴碎?!?p> 她打開門鉆上車,待邵子義在外張牙舞爪的聽不清才緩緩搖下車窗。
“哎,我這是關心你好嗎,你一晚上沒出來我在這兒等了你一晚上,現(xiàn)在問問都不行嗎?!?p> “你要真為我好就帶著我趕緊回去。”
紀瑜一天沒換衣服,自己都聞著一股酸味兒。
邵子義氣不過,悶悶回到車上一腳踩下油門送她到了小區(qū)樓下。
“我到了。”
紀瑜解開安全帶,做著最后的道別。
身邊的人看著她,說出憋了一路的好心勸告。
“你還沒結婚,一個姑娘家什么事情都注意點尺度,OK?”
不明白什么意思的紀瑜陰惻惻的掃了他一眼,趕忙下車離開。
回到家里面的她去泡了個澡,出了浴室的時候感覺渾身都輕了幾度。
甚至萌生了一種,要是有一陣風,下一秒就能夠扶搖而上的錯覺。
紀瑜看著四處擺放凌亂的雜碎,心血來潮的挽起頭發(fā)準備收拾東西。
然而這時候一條短信發(fā)了過來。
‘來事務所拿你的銀行卡?!?p> 昨天紀瑜的銀行卡被付屹強行搶去暫為保管,等他回家洗完澡從褲兜里掏零碎的時候才記起這個還未物歸原主的燙手山芋。
可是如果公然約紀瑜出去不僅浪費時間還給了她敲詐偷襲的機會。
幾經(jīng)斟酌的付屹把見面交接的地點敲定在了事務所。
這樣既不妨礙自己辦公,還能夠有效地處理這件麻煩事,一舉兩得。
紀瑜在接到消息的那一秒立即放棄了手上的工作,急急忙忙去臥室塞得滿滿當當?shù)囊鹿窭镫S意扯出一件衣服換上。
而后打了一輛車就趕往付屹所在的事務所。
正在辦公室的陽臺上里給花澆水的付屹聽見門口響起一陣敲門聲,開口說了一句‘請進’紀瑜的聲音緊接響起。
“我們結婚吧。”
“嗯?”
付屹眉頭一皺,放下了手上的水壺,懷疑是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
“你說什么?”
“我想過了,男未婚女未嫁你年紀又那么大,我就勉為其難的照顧你下半生的生活吧?!?p> 紀瑜坐車來的時候一直在想,若要讓對方給自己一個滿意的交代,那是比登天還難,她倒不如主動出擊,讓他沒有還手的余地。
關于這個付屹,雖說脾氣是臭了一點,但好在收入不錯,紀瑜也不用為生計憂愁。
雖然下半輩子他不一定會對自己全心全意,有著時時刻刻出軌的可能,但紀瑜也沒打算就將終身的幸福綁定在他的身上。
她做這些最主要的目的不過是進行公平等價的交換,得到應有的賠償。
反正這免費的飯票,那是不要白不要。
“這位小姐,我想是你曲解了我的意思,我不打算用婚姻對你進行負責,如若你非要我作出相應的賠償,那我倒是可以出于人道主義賠你一千塊錢?!?p> “你當我什么人,一千塊錢就能買來我們倆昨晚的珍貴回憶嗎?”
這人,紀瑜是不打算放開了。
但是事情也并非不是不能夠用錢解決,要是他能在自己結婚前每個月給不低于一萬塊的贍養(yǎng)費,那一切都好商量。
所以,對于這一千塊錢的加價,是任重而道遠。
付屹打了個響指,從桌上夾起紀瑜的銀行卡。
“首先,昨晚的回憶對我來說可是算是教訓,其次,出于你哥的關系,我只把你當妹妹?!?p> 紀瑜‘呸’了一聲,并未接過他手中的卡。
對于付屹的敷衍推辭,她實在難以接受。
“我哥只有紀瑾一個,你算哪門子的親戚?!?p> 付屹只是笑笑,心中早已經(jīng)有了應對的答案。
“我們都有同一個母親,她的名字叫中國?!?p> “我不想當你妹妹,我只想做你老婆?!?p> 紀瑜仰著頭,淚花在眼眶中打轉。
要不是早有紀瑾的好言警告,他恐怕是難以抑制住抽紙為她拭淚的沖動。
“別在我的面前哭,你哥早已經(jīng)打過預防針,讓我不要相信你說的任何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