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劃水并不能心安理得
王璟又瞪了安元柏一眼,安元柏才遲遲起身,說道:“應大人說笑了,本王不過是盡綿薄之力罷了,說不上非本王莫屬。”
王璟對于安元柏的回答還算滿意,但并沒有達到他想要的程度,安元柏還是差點火候。
先皇是個如何精明的人,他不把皇位傳給安元柏,不止是為了制約王氏,而是安元柏看上去一表人才,人中龍鳳,其實他并不是太適合做帝王,只因為他沒有做帝王的魄力。
王氏如何會不知道先皇的心思,他們也知道安元柏不合適,但就只能硬著頭皮上啊,誰叫王氏與皇位的唯一聯(lián)系只有安元柏一人呢?
安元柏雖然不適合,但他的背后有王氏啊。
所以明知道他一人不行,王氏只能和鄧家合作,和晉王安逵合作?,F(xiàn)在終于一切成熟了,王氏當然要踢開鄧家了。
應悠之哈哈大笑一聲:“珞王殿下,怕不是在小瞧本相了?殿下就差一步就登上這位置了,還說只是綿薄之力。”
“你……”安元柏憋紅了臉,實在可氣啊!
王璟接話道:“應大人,現(xiàn)在皇上下落不明,了無音訊,穩(wěn)住朝堂才是上策,切勿因為個人私欲而誤了公事?!?p> 王璟打了個太極,把他們自己的私欲說成是應悠之的,一下子嘿應悠之套上一個徇私舞弊的名頭,這招實在高明。
“王大人言之有理?!睉浦c點頭,“看來這換位也得快些完成了。要是皇上不小心回來了,不就太晚了?”
“應大人,別太過火了。”王璟警告道,應悠之這話是壓低聲音說的,所以他有理由相信應悠之是在忌憚他們,所以不敢大聲張揚。
“呵呵呵?!睉浦@次沒有回懟,他今天可不是來惹怒王璟的,好戲還在后頭,這時候逞一時口舌之快沒意思,況且他缺嗎?完全不缺,平時都是應悠之贏的,暫時失利對應悠之影響不大。
王璟得意地笑了,他只當方才是應悠之的嘴硬,說道:“應大人,此次能夠戰(zhàn)勝空成國,應大人也功不可沒?!?p> “哪里,這都是本相應該做的。”應悠之看上去順從了許多,只是內心忍不住地恥笑。
果然人只要一順勢,就會得意,就會目中無人,也會馬虎……
“應大人,聽聞此次楚家找來了一個會彈奏空成國那樂器的樂師,不妨應大人聽聽,辨辨真假?”王璟假裝熱情地“邀請”應悠之。
“請吧?!睉浦聪驈堊域q,說道,“要說對空成國琴音的熟識,還要當屬張將軍最為擅長了,畢竟張將軍常年與空成國打交道,本相自然比不上。”
張子騫沒有立即反應過來,還是他身邊的虢白提醒下才知道方才應悠之提到了自己。
張子騫搖晃著身子站起身:“應大人,王大人,本將不勝酒力,再加上是一介粗人,聽不出什么琴音的差別。應大人自小習琴,才懂得什么琴色差別。”
“張將軍謙虛了,這空成國的琴音,你定是最為熟悉的?!睉浦哪茏審堊域q隨意推脫掉,他可是很重要的一步。
“哈哈哈,應大人和張將軍就不要再推脫了,到底這琴音是不是空成國的音色,一聽便知。”王璟只當應悠之和張子騫是在他面前上演一出互相不熟識的戲碼。
的確,應悠之是在王璟面前演戲,但這出戲并非王璟所想就是了,而且和他對戲的那個演員,還不自知呢。
王璟心情很好地招呼李全過來,對他叮囑了幾句。
安歆溶在殿下看到了這一幕,連連咂舌,這李全還真是狗腿第一名,也就只敢在她面前硬氣了。
也是,那不得挑軟柿子捏啊?誰叫她這個皇帝名不正言不順呢?
不過,李全就算要聽不也應該聽柳珍珠的嗎?柳珍珠還坐在上面呢,自己的“馬仔”被王氏的人輕易使喚難道無動于衷嗎?
退一萬步來說,這時候李全該討好的也應該是安元柏才對,他才有可能是下任君主啊。以李全的智商和立場來說,應該不至于去對安元柏背后的人趨炎附勢吧。
這其中的貓膩,安歆溶實在是看不懂,只知道一定是在她離開京城這段時間,或者是在她還沒有離開以前,背地里偷偷發(fā)生了什么變化。
安歆溶還沒有來得及去細想,就被叫上去演奏了。
這時候,安歆溶反倒是很平靜的,面巾穩(wěn)當?shù)卮髟谀樕希察芫従徱撇降钐玫闹醒?,坐在揚琴前。
挑起琴竹,安歆溶沒有任何預備就開始演奏,她奏得極其簡單,是應悠之的要求,所以她彈奏了一首童謠。
這首童謠,可能這個世界的人沒聽過,但以前那個世界的人一定非常耳熟能詳——《讓我們蕩起雙槳》。
旋律簡單舒緩,安歆溶就是仗著這里沒人聽過,光明正大地劃水。
曲調簡單,卻也考驗功夫,張子騫在第一個琴音響起之時,注意力就全被安歆溶吸引了。
不同人奏出的曲子都有差別,說不上什么緣由,張子騫考驗確定這首曲子一定是由安歆溶所奏,那么……坐在臺下的這個人,就是……安歆溶嗎?
當答案就在眼前的時候,張子騫反倒不敢確認了,他不敢去想,安歆溶真的沒有死,這不是他日夜祈禱的嗎?就這樣發(fā)生在眼前,令張子騫又驚又喜,當然更多的是來不及反應。
而王璟等人,根本就不關心彈奏的人是誰,就算掩面故作神秘又如何。任憑他們如何聰明,也不可能猜出此人是安歆溶的。
首先,安青云或者說安靈蕓是根本不會彈奏什么揚琴的,其次,他們也根本沒有聽過揚琴的琴音,怎么可能會知曉真正的琴音應該如何。
安歆溶這邊劃水劃得無比通暢,曲子悠揚漸漸結束。
全場響起了熱烈但不激烈的掌聲,安歆溶坐在琴前心情復雜。
她好像不能心安理得接受這些掌聲,雖然她好像彈得不錯,可是這首曲子太簡單了。令人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