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的百姓幾乎都在迎接烏桑艦隊的歸來,但碼頭畢竟無法容納太多人,便有許多百姓等在了通往王宮的街道上——
烏桑艦隊要先去王宮覲見星極王。
明燼沒有去王宮,與幽華一起回到了白云客棧。
他原本只是想回去看看程頤,順便等一等七星宗的人,卻是沒想到,今日的訪客略多了些。
他們還未走到客棧大門,就有一人就迎了上來——
“瑾七公子!小的終于等到您了。”
來人是阿吉。
他穿了一身麻色便裝,戴了頂帽子,喬裝成了平常富貴之家的小廝模樣。他臉色看著很是焦急,甚至連尊卑都忘了,拉著明燼的衣袖,道:“公子,您快救救齊公子吧。”
明燼問道:“齊公子怎么了?”
阿吉道:“今早公子不見了,侍衛(wèi)圍了群英殿。然后,也不知怎么的,王上就下令抓了齊公子,侍衛(wèi)現(xiàn)在正在逼問他呢。公子,您再不回去,齊公子就要沒命了!”
明燼偏頭,看了幽華一眼。
幽華道:“齊韻沒事,星極王應(yīng)該只是想嚇唬嚇唬他。”
以她仙君級的實力,整個星極海域、甚至整個辰元界,對她來說都沒有秘密。
明燼點了點頭,拍了拍阿吉的胳膊,道:“放心吧,我會跟星極王說清楚的。你快回去,照看好齊公子?!?p> 阿吉聽到前半句,以為他要跟自己回去,但后半句,好像又不是那么回事。他有些糊涂了,“公子,您不跟小的回去嗎?”
明燼眨了下眼,伸手握住了幽華的手,偏頭朝她彎起嘴角,然后,抬起兩人交握的那雙手,朝阿吉微微挑眉,道:“我家小花不喜歡那個地方?!?p> 阿吉懵了,腦海似是突然被一道雷擊中了,只剩下一片白茫茫的光團,連自己最后是怎么回宮的都不記得了。
第二位是連蓉。
她原本在給連不治護法,突然收到了星極王的命令,讓她來保護明燼。
幽華道:“星極王擔(dān)憂長老會對小瑾不利,小瑾又不想去王宮,便跟星極王提議把你調(diào)過來了。”
明燼:“……”
他可什么都不知道。
不過,他只看了連蓉一眼,就知道幽華為何會讓連蓉過來了——
連蓉身上的雷紋玄甲是假的,是幽華用花瓣幻化而成的。
“多謝幽姑娘救命之恩。”
連蓉知道明燼不需要自己保護,她來這里,除了王命不可違,也是因為她有些事想要問幽華。
她握緊了手中的玄鐵槍,直視著幽華的眼睛,問道:“為什么我不能再使用神威附體?”
幽華坐在葡萄架上,抬手揮一揮衣袖,庭院的空地上突然出現(xiàn)一道黑色的人影,全身都籠罩著淡淡的白色光暈。
連蓉仔細一看,才發(fā)現(xiàn)那并不是一個人,而是一件鎧甲。她微微怔了怔,“這……是我的鎧甲?”
這件鎧甲與神威軍的樣式幾乎一模一樣,只是,鎧甲上布滿了裂縫,雷紋消失了,縫隙中隱隱透出絲絲黑氣。
幽華沒有回答她,在拿出鎧甲之后,她就一直注視著明燼,眼神溫柔,似是想安撫他。
明燼朝她笑笑,然后,伸手取了一片鎧甲碎片,道:“這才是它的真實面貌?!?p> 碎片的背面有一道黑色的線條,想必,整個鎧甲的內(nèi)部都有這種線條。它們組合起來,會是什么樣的圖案呢?
明燼將碎片放了回去,轉(zhuǎn)頭看向連蓉,道:“連將軍,你應(yīng)該早就知道神威附體的真相吧?!?p> 連蓉微微垂眸,抿了抿唇,再次抬頭之時,直視著他的眼睛,道:“我們是自愿的?!?p> 明燼暗自嘆息,沉默了會兒,道:“神威軍的防御能力一半是鎧甲賦予的,另一半是神威附體的效果。而神威附體……”
他抬手,拍在那件鎧甲的肩上,“與它無關(guān),是神威之果帶來的?!?p> 連蓉沒有回答,但從她平靜的眼神中能夠看出來,這些是她早就知道的。
也正是因此,她才不明白,為什么自己無法使用神威附體。
幽華從葡萄架上落下,站在明燼身邊,抱著他的胳膊,道:“我昨晚給你療傷的時候,把你體內(nèi)的神威之力都抹除了。嗯,應(yīng)該說,神威之果對你已經(jīng)無效了?!?p> 連蓉皺了皺眉,“你……”
幽華睜著一雙烏黑明亮的眼睛看著她,道:“你要是死了,不治會很傷心的?!?p> 連蓉對著救命恩人本就不好說什么,此刻想起昨晚連不治的模樣,更加不知該說什么。
她再次握了握手中的玄鐵槍,道:“神威軍的每個人都活不過三十歲。幽姑娘,我能求您救救他們嗎?”
幽華眨了眨眼,“你不是說你們是自愿的?”
連蓉咬了咬唇,略自嘲的笑笑。
是啊,她可是神威軍,為守護凡人而放棄自我、放棄生命的神威軍,竟然只因為被修士救了一命,就奢望得到他們的幫助。
真是可笑。
連蓉拱了拱手,告辭了。然而,她剛轉(zhuǎn)身,眼前就出現(xiàn)一道人影——
“連將軍請留步?!?p> 明燼攔在她身前,“在我們登上三桑島之前,你必須留在這里。否則,我便只能清除你昨晚受傷之后的記憶了?!?p> 連蓉道:“我就在門口。”
是啊,若是幽華的能力被人知道了,她會成為比明燼更有價值的存在。星極王一定會用盡一切手段讓她合作,而長老會,也會不遺余力的來刺殺她。
如此,他們又怎么會讓她離開呢。
……
第三位不是訪客,而是自家小孩兒。
鞏戚玉。
他正幫著程頤看孩子……只是在暗中照看,以免他們遇到什么無法應(yīng)對的危險……今日天問書院的弟子去碼頭看了熱鬧,然后去了朱雀斗法場。
鞏戚玉在斗法場見到了七星宗的人,聽他們的談話才知道明燼已經(jīng)出宮了。正好他有些事想跟明燼說,便回來了。
他回來的時候見到了站在門口的連蓉,但以為是星極王的意思,也沒有多問,進門寒暄……呃,所謂的寒暄,其實就是他單方面的被明燼調(diào)侃……之后,他朝里屋瞧了一眼,問道:“七爺,程頤醒了嗎?”
幽華道:“讓他馬上醒也是可以的?!?p> 鞏戚玉卻搖了搖頭,“……算了吧。”
明燼剝著葡萄,問道:“發(fā)生什么事了?”
鞏戚玉道:“我這兩日跟著天問書院的弟子,遇到了不少其他仙門的參賽隊伍,有不少大宗門、大世家的隊伍。我聽說,他們經(jīng)常出海訓(xùn)練,天問書院也是如此?!?p> 星極海域最危險的地方就是大海,出海訓(xùn)練是很正常的。
明燼點了點頭,示意他繼續(xù)。
鞏戚玉略猶豫了下,道:“那些隊伍都有元嬰之上的修士跟著,跟程頤一樣,他們都是暗中跟隨的。但是,昨日出發(fā)的時候,我遇到了謝澹?!?
耳朵會笑
前幾天做了個手術(shù),存稿箱也見底了,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