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羽的話,當真是匪夷所思,再做幾個老頭全都是書畫類鑒賞大家,見識過的各種贗品書畫不計其數(shù)。
但這樣的造假方法,他們卻無一例外,聞所未聞!
但仔細想想,還真有這種可能!而且這樣也能解釋,為什么大家會把那幅贗品,也當成古董。
可眾人又很不解,陳羽又是從哪看出這一點的?
“你有什么證據(jù)?”高曼的問題更是直接。
問題又回到了根本,就算能鑒定出真假,甚至猜到造假者所用的方法,可沒有能說服人的證據(jù),就什么用都沒有!
不過這一次,陳羽卻沒有發(fā)愁,只見他指著第二幅字帖,道:“你們來看,這是什么?”
高一曼,和幾個老頭,急忙都湊了過去。
一看之下,卻大失所望。
“不就是一根毛嗎?”
確實是一根毛,被墨水沾在一個筆畫上的毛,說白了,就是毛筆寫字時,自然脫落下來的。
“呵!我還當是什么重大發(fā)現(xiàn)!一根毛,有個毛用?不論古今,書法大家還是菜鳥,寫毛筆字掉毛都是很正常的,這能說明真假?誰能說,寫字掉毛的就一定是贗品?你要是這么想的,還是趁早打住,別說出來被人嘲笑了!”脾氣不好的張老頭,再次忍不住嘲笑起來。
陳羽瞟他一眼,冷笑道:“張大爺脾氣比年紀還大???要想長壽,這個毛病可得改改?!?p> 張老頭登時大怒!這不是咒他會被早早氣死嗎?
但沒等他發(fā)作,陳羽已經(jīng)無視了他,沖高一曼正色道:“我一眼就看得出來,這根毛,是化纖材質(zhì)的。不信,你找人化驗一下,結(jié)果自明!”
其實是他用金手指,專門鑒定那根毛,才得出的結(jié)果,但也只能這么說了。
“咦?”
雖然陳羽的話很簡略,大家卻都聽出了他的潛臺詞。
古代的毛筆,用的可都是動物毛發(fā),化學纖維,是近現(xiàn)代才發(fā)明的東西,但由于化纖便宜又結(jié)實,倒是代替了很多毛發(fā)的作用,現(xiàn)在的毛筆用化纖也是很正常的。
而第二幅字帖上的毛,顯然是書寫時留下,而非后面才沾上去的。
如果能確定它真是化纖,自然證明這一副,是最近才寫成的贗品!
高一曼眼睛一亮,立刻打了個電話,沒多久,幾個身穿白大褂的人,就帶著儀器親自登門。
看他們身上“桂南省科研院”的字樣,陳羽暗暗咋舌!一個電話,就能讓省級科研院所的專家,親自上門服務(wù),這是多么驚人的背景?
省級的專家自然不是蓋的,沒多久,就檢測出了結(jié)果:那根毛,是聚乙烯材質(zhì),最常見的一種化學纖維!
“啪啪啪……”
錢老一臉的驚嘆,忍不住站起身來,敬佩的朝陳羽鼓掌。
其他幾位猶豫了下,也紛紛鼓掌,稱贊陳羽果然是年少有為、心細如發(fā)、火眼金睛什么的。
張老頭臉皮漲紅,但最后咬咬牙,竟然也光棍的站起來,朝陳羽一鞠躬:“我認錯!小兄弟年紀輕輕,就有這樣的能耐,我這一大把年紀,能耐還不如你,而且還一再出言挑釁,真是歲數(shù)都活到豬身上去了!”
陳羽的性格,就是恩怨分明。
見張老頭都拉得下臉當眾道歉,他立刻也就釋然了,急忙扶住對方:“張老可別這樣,我也只是僥幸,今天要沒那根‘毛’,我要想分出真假,也‘毛’辦法都沒有啊!”
見他說話幽默,幾個老頭一愣,頓時都哄堂大笑起來。
就連高一曼,都滿是贊賞的看著陳羽。
年輕人,張揚跋扈的多見,其實在她看來,陳羽本身也挺張揚的。但像他這樣能放能收,該張揚時就張揚,該謙虛時就謙虛的,還真是不多見!
等送走那幾個專家,高一曼“嘶啦嘶啦”的,直接把那張贗品撕成了碎片。
幾個老頭看得一臉肉疼。
這么用心的贗品,而且手法這么高超,其本身也很有收藏價值了,撕了真是可惜。但畢竟是高一曼的東西,大家也不好說什么。
倒是對那造假的人,大家都很好奇:現(xiàn)代還有這等水平的人,本身就該是書法大家了吧?應(yīng)該不會缺錢,干嘛又要做這種見不得光的事情?
高一曼為表感謝,不光把珍珠送給了陳羽,還送他和幾個老頭每人一個紅包,并請他們吃了頓飯表示感謝。等陳羽離開時,還吩咐司機,把他送回北海,可謂是周道之極。
從她身上,雖然能看出豪門二代的貴氣,卻看不到那種高高在上、看不起人的尖酸,這讓陳羽對她也充滿了好感。
鄭敏成就是開珠寶店的,修復珠寶也很在行,很快就將珍珠補上,讓項鏈恢復了原有模樣。
看著女兒重新戴上項鏈,喜滋滋的模樣,鄭敏成忍不住擔心:“你倆心也太大了吧?五千萬的珠寶,就這樣隨身戴著,不怕有人來搶?”
“沒事的吧?”鄭天嬌很糾結(jié)。
女人哪有不喜歡珠寶的?這么漂亮的珠寶,她真的片刻都不想離身。
但爸爸的話也有道理,之前她只顧著開心了,現(xiàn)在一想還真吃了一驚!五千萬啊,換成錢,都能壓死人了!這么貴重的東西,直接戴在身上,確實挺危險。
陳羽卻說:“沒事的,俗話說最危險的地方才最安全。別人肯定以為,我花天價買來這個項鏈,要弄個保險箱、甚至建個寶庫,把它嚴嚴實實的藏起來。哪有人想到,會讓嬌嬌直接戴身上呢?”
“只怕別人就算認出嬌嬌脖子里的項鏈,也不會相信那是真的!況且,外人又不認識我,更不知道我和嬌嬌的關(guān)系,自然就更不會把她身上的項鏈,和拍賣會上的天價項鏈聯(lián)系起來了?!?p> 鄭敏成想想也有道理,就沒再說什么。
倒是鄭天嬌被說得有點小緊張,趕忙把項鏈藏進衣領(lǐng):“以后在外人面前,我就藏著,有小羽在身邊時,再拿出來。哼哼,反正有小羽保護,沒有任何人能把我的寶貝項鏈搶走的!”
鄭敏成翻個白眼,夸張的揉搓胳膊:“哎喲!我的雞皮疙瘩!”
“爸,你討厭!”
“哈哈哈……”
陳羽很高興,能得佳人這樣信任,身為男人還有什么不滿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