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粼看向一臉緊張的楊嬋問道:
“你剛剛說八賢王到這里來了,他帶了多少人進(jìn)來的?”
楊嬋此時十分焦急。
“我根本沒有看清就下來了,反正他剛才正在拉著我爹的手往后面這邊走來,我直接就慌了神了。”
白粼一臉無奈。
不過如果想要強(qiáng)迫一個弱女子,能夠在這種情況下穩(wěn)定住自己的心神,實(shí)在是一個十分無禮的要求。
現(xiàn)在的白粼也只能再次出聲,請求楊嬋上去重新用她的琴聲觀察一下,八賢王到底去了哪里,身后有沒有沒有帶著旁人。
他還特地讓楊嬋深呼吸。
“來跟著我,吸氣……慢,然后呼出來……對,不要怕,再多做幾次!”
這次的白粼多了幾個心眼,他緊緊地站在楊嬋的面前,不讓自己的那些弟子看到現(xiàn)在楊嬋做深呼吸的動作。
看著自己面前緊張兮兮的楊嬋,白粼不禁在心中感嘆道:
真是大??!
就是不知道里面是不是也很白。
看著自己身后三個老老實(shí)實(shí)站在自己背后眼睛盯著地的弟子,白粼十分滿意,再次回頭看向正在做著深呼吸的楊嬋。
“對……吸氣……慢,不要急,多吸幾次,慢慢來,不要急?!?p> 直到最后楊嬋開始覺得稍微有些頭暈眼花的時候,白粼才終止了這一個深呼吸擴(kuò)胸大法。
“好了,現(xiàn)在你鎮(zhèn)定下來了吧?現(xiàn)在再上去看一下到底發(fā)生什么情況了吧!”
現(xiàn)在別說鎮(zhèn)定下來了,楊嬋走路都有些艱難,只見她搖搖晃晃地走到青巖上面,再次坐定了,呼出一口氣手指放在了焦尾琴上面。
她緩緩閉上眼睛,手指開始在焦尾琴上面浮動。
一縷一縷的聲波帶著她的感知能力,逐漸飄向遠(yuǎn)方。
——
此刻的楊素已經(jīng)帶著八賢王王烈坐到了自家的一個面對庭院的小屋中。
看著庭院里的花花草草,八賢王王烈臉上露出了一些感慨的表情,他揣著自己的手沖著楊素說道:
“老哥哥,我大概有三十多年沒有來到這個地方了吧,沒想到你居然還留著這個小院子?!?p> 此時的楊素看著院子也是一臉懷念的神色。
“是啊,你有足足三十一年沒回來這里了,我也把這里關(guān)閉了三十一年。
即便是家中最為艱苦的時候,我也沒有讓家人住進(jìn)來過,來到這里的,除了打掃的下人,只有清風(fēng)明月?!?p> 王烈站起來,來到這一個小小的庭院當(dāng)中。
他站在地上,腳踩了一下松軟的土地。
“老哥哥,你還記得你當(dāng)年來到這大梁國都城的時候嗎?”
楊素也慢慢的站起身,跟著王烈的腳步走到了庭院當(dāng)中。
“那會我還是一個青年,一個窮青年,就只有一個叔祖留下的這個小屋?!?p> 王烈看著頭頂?shù)臉淠疽彩且荒樀母锌?p> “那個時候的我還只是一個皇室分家什么都不懂的混小子。
按道理說這種皇家出來的笨蛋小子應(yīng)該是最討厭讀書人,只喜歡吃喝玩樂的才對。
可是我也不知道為什么那個時候見到你之后的第一眼,我就覺得我和你有緣?!?p> 楊素緩緩一笑:
“這這我還真不清楚?!?p> 王烈一歪腦袋:
“老哥哥你忘了嗎?那個時候你家附近時不時就出現(xiàn)一兩只走丟的雞鴨,有的雞鴨甚至還特別的肥美,即便是你家偷吃了之后,也沒有任何人來找你的麻煩。”
楊素看著王烈瞇起了眼睛:
“那些雞鴨居然是你小子送過來的?”
王烈朝天哈哈一笑:
“雖然是我送過來的,可那并不是我的主意,一開始的我有幸與你結(jié)交,所以想直接帶著雞鴨送到你的門上,那個時候我被我的父親勸住了?!?p> “我父親跟我講說你這種讀書人他之前見過不少,不缺才氣不缺定力不缺毅力,可單單就是多了一樣?xùn)|西?!?p> 楊素皺著眉頭問:
“哦?我還真不知道,老王爺居然對我有這么高的評價(jià),他說我多了什么東西呢?總不能是胯下的這三兩肉吧?”
王烈搖了搖頭,然后低頭笑了笑。
“老不正經(jīng)!我父王那時候說的是你多了一根太直的脊梁!他說你成才不是問題,當(dāng)官也不是問題,可問題是怎么才能讓自己在這魚龍混雜的朝堂上活下來。”
楊素嘆了一口氣說道:
“老王爺看人可真準(zhǔn)啊,要不是當(dāng)年我這根太直的脊梁,我不會破家丟官,你也不會進(jìn)入宗仁府待了整整七年?!?p> 王烈微微一笑:
“老哥哥不用嘆氣,沒有那7年的磨礪,我也成就不了如今的八賢王。
沒有那時候的破家丟官,你也不會成為最后我那兄弟的托孤之臣,
你我二人雖然都遭受了不小的劫難,可是歸根到底,你那一根太直的脊梁還是幫了我們不少的忙!”
王烈說道這里,自己的眼角都有些氤氳。
楊素也偷偷抹了抹自己的眼睛。
兩大影帝不僅僅在飆戲,同時也在打量自己的對手,看看他現(xiàn)在到底還有沒有成為自己隊(duì)友的價(jià)值。
與此同時的后院之中,楊嬋也終于睜開了眼睛,走下了青巖。
“呼……沒問題了,沒問題了!他和我爹談起來了!并且他身邊也沒有帶著任何人進(jìn)來。”
白粼眼睛微微一瞇。
“他們談起來了?”
楊嬋也是一臉詫異地看向如臨大敵的白粼。
“對啊,他們談起來了,這樣就不會搜查了,不是嗎?”
白粼一拍自己的腦袋,看向這位和自己的小侍女一樣,蠢萌的小公主。
“他們既然能談這么長時間,就說明他們之間肯定有不錯的交情吧?”
楊嬋皺了皺眉頭:
“沒有啊,我聽旁人說過,我爹爹和八賢王是在朝上互相看不對眼的仇敵。
八賢王覺得我爹爹死命清高,我爹爹覺得八賢王只愛民間的名聲,他倆一直很不對付的?!?p> 白粼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咬著牙對楊嬋說道:
“這位鳳游公主,我還想請你仔細(xì)的想一想,這兩個人攻擊對方的點(diǎn)到底是在維護(hù)對方還是在攻擊對方?
看看你身邊這座廣闊的,簡直就像是一個小城市的庭院,你覺得你的父親有可能清高嗎?“
楊嬋呆住了……
白粼看著已經(jīng)呆滯了的楊嬋,嘆了一口氣說道:
“抓緊把你自己的房間騰出來一個空位置吧,我們現(xiàn)在只能躲在那里面,你就在外屋不讓他們進(jìn)里屋就好!這樣借口還足夠有力,希望能拖住他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