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么看出來的?”
耶律普不甘心地問宋治。
他一路上一直小心翼翼地,就怕露出行藏,沒想到到了最后還是被人看出來了。
“很簡單,你一直很會做飯的,怎么偏偏今天做飯的柴火會那么濕,會冒出那么大煙?那些遼人就是看到了炊煙才趕來的。而我們剛剛九死一生,你就想著做飯,也太心急了吧?稍一細(xì)心就可以看出來!”
宋治無情地揭穿了耶律普馬腳。
耶律普一想,還真是做得不合理,他沒有話講了。
“我們現(xiàn)在拿他怎么辦?”蔣凡現(xiàn)在就以宋治馬首是瞻。
“把他們押到雄關(guān)去吧!”
宋治說著,突然他又聽到了馬蹄聲,而且一聽就是一大隊人馬來了。
“壞了,是不是遼人去而復(fù)返?”余容叫了起來。
“別怕,這是我們的人!”蔣凡高興地說。
很快,一騎人馬趕到了,為首的一人正袁凱。
“蔣兄弟,總算把你盼來了!”袁凱高興地下馬和蔣凡擁抱在了一起。
“將軍,蔣凡不辱使命,帶回來了十三萬兩銀子!”蔣凡激動地對袁凱說。
袁凱一聽高興壞了:“太好了,解了我們的燃眉之急?!?p> 而后他又看到宋治,于是問他:“宋小先生,你怎么也來這里了!”
宋治笑笑說:“說來話長!”
“袁將軍,這一次多虧了宋公子,這中間有太多的曲折了,我們回到雄關(guān)再說?!?p> 他們綁了那個耶律普,帶著馬隊回到了雄關(guān)鎮(zhèn)。
雄關(guān)鎮(zhèn)里大約有兩萬人,幾乎全是守邊的將士。
這里是面對遼國的最前線,只要此地還在宋朝人手中,遼吞并宋的計劃就永遠(yuǎn)無法展開。
雖然最近沒有戰(zhàn)事,然而朝廷已經(jīng)一年多沒有發(fā)餉,軍心渙散,袁凱也很怕手下的部隊發(fā)生嘩變。
所以這一次蔣凡帶著銀子進(jìn)城,他就特意要大模大樣地帶著人進(jìn)來,就是讓城里的將士都看到,知道自己不會白白為朝廷打仗。
他的做法還真是收到了成效,士兵們看到這大一只馬隊,馱著這么多的東西來到雄關(guān),都格外的興奮。
到了城里之后,袁凱馬上宣布要慶祝三天,讓手下人去買灑買肉,犒賞三軍。
一來是為了迎接蔣凡和宋治,再一個就是提振士氣。
有錢好辦事,很快火頭軍就準(zhǔn)備好了一切。
宋治當(dāng)然是被奉為上賓,他知道行伍出身的軍人不喜歡文人的酸腐,于是也不客氣,端起碗來,與在座的各位一一暢飲。
喝到半醉之后,宋治才問到:“袁將軍,自從汴京之后,怎么見你老了許多?”
他并不是開玩笑,初次見到袁凱覺得他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現(xiàn)在又見他像是老了十歲。
“不瞞你說宋兄弟,我就是風(fēng)箱里的老鼠兩頭受氣。遼人那邊我不敢打,只能退守雄關(guān)城中,而朝廷那邊,都是一群老朽,總是怕我擁兵自重,。你是不知道,我真希望現(xiàn)在大醉一場,明天就拿起槍來,戰(zhàn)死疆場,才不負(fù)我八尺昂藏!”
說到動情處,袁凱竟落下淚來。
宋治看了看周圍,他知道現(xiàn)在說朝中那班老臣可不是一個好時機(jī),也就能說說遼人的時,于是他問道。
“那些遼人怎么了,打不是了,打到他們痛了,看他們還敢不敢來?”
“沒有那簡單!”
袁凱嘆了一口氣,想說什么,可最終還是沒說。
“我們也是有難處的!”一邊的蔣凡看出將軍有苦難言,就替他說了。
原來遼人最大的優(yōu)勢就在于兵強(qiáng)馬快,而且遼人的軍事單位非常靈活,十幾人就可組成一隊,他們常常是千里奔襲而至,燒殺一陣之后就撤了。
也可能是幾百人的大陣形,但一樣是轉(zhuǎn)進(jìn)如風(fēng)。
之所以遼人的速度能如此之快就他們的馬好,而且凡是大股部隊一人就有兩匹快馬,出兵時分乘兩匹馬。
宋人這邊就只能是防守,因為大片的草場不屬于宋人,所以就沒有地方養(yǎng)馬,馬的質(zhì)量越來越差,更不可能一個騎兵分到兩匹馬了。
“現(xiàn)在有錢了,不能去買馬嗎?”
宋治想了想問蔣凡。
“那兒有那么容易,馬來之后還要一個過程,養(yǎng)到能上戰(zhàn)場還要一年時間,而且還要大片的草場才行,這些都是錢!”
說到這里,蔣凡也嘆息起來。
宋治一想也對,這十三萬兩銀子也就是讓兩萬將士吃幾頓飽飯,真要是打起仗來也就是杯水車薪。
心情沉重,酒也不香了,宋治讓蔣凡扶袁凱回去休息,自己也想回去睡覺了。
回自己房間之前,宋治想起了小師妹,跟著自己辛苦好幾天了,今天終于能在床上睡覺了,也不知睡好了沒有。
他走到林瑯的房間外面,還沒來得及叫門,就聽到里面有人高叫:“別過來,打死你啊!”
“不好,師妹有難!”
宋治心里緊張林瑯,他抬起腳來把門踢開,一個箭步竄了進(jìn)來。
“什么人!”他大喊一聲,想把那個闖入者嚇住。
但定睛一看,屋里只有林瑯一個,并沒有別人。
只是林瑯站在床上,手里拿著一只鞋,正在大呼小叫。
“小心啊,師哥,他在你的后面!”林瑯沖他喊道。
宋治原地轉(zhuǎn)了一圈,也沒有看見人,就他奇怪時,腳下一個黑影鉆了出來。
“什么東西?”
宋治也嚇了一跳,這時他才注意到,那是一只老鼠。
“快,快,抓住它,一會他就鉆到洞里去了!”
床上的林瑯還在那兒喊。
宋治跨了幾步,終于一腳踩在老鼠的頭上。
“好了,死了!”他安慰林瑯。
林瑯嚇得癱軟在床上。
“啊,這里有老鼠洞的,我害怕,不想在這里住了!”林瑯埋怨道。
“那,你去我那里吧!”
宋治一想,袁凱的人一定是把林瑯和余容當(dāng)成自己的小廝了,所以安排了不太好的下人房間,自己那間就干凈多了。
不過,他又想師妹雖然女扮男裝,可自己也不能壞了她的名節(jié),還是讓她和余容住在一起,自己再另找地方。
安排妥當(dāng)之后,他抬起了腳,那只老鼠早就被他踩扁,沒了氣。
“你這個會打洞的小東西,為什么要跑出來做死?”他捏起老鼠尾巴,對著死老鼠說話。
可他把老鼠尸體扔出去之時,一下子想到了什么。
于是他馬上跑去找袁凱。
見到袁凱之后,就大聲說道:“袁將軍,我有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