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雷靈根修士聞言,口中說道:“那這樣豈不是對那些年紀小而修為偏低的人不公平?”
“哼!”李元基冷笑一聲?!澳阕约盒逓榈拖虏缓煤眯逕?,怪得了何人?至于年紀,你豈不聞修真界有機緣一說,這就是你們的機緣。難道說還要看靈根選取修士,那以后宗門就不用選來選去了,直接選靈根好的不就得了。靈根好就一定戰(zhàn)斗力強嗎?靈根好就一定有大把的資源從天上掉下來砸到你頭上?靈根好就一定能修煉到元嬰、化神?有再好的先天條件,自己不努力也沒用。幼稚!”
這雷靈根修士碰了個釘子,臉色臊的通紅。本來仗著靈根優(yōu)異坐在內(nèi)圈的他,將浦團移至了外圈。
小胖問向唐沙其,“要是留到最后的修士作弊,將自己儲物囊中的靈藥和妖獸尸體當做收獲上交給青鸞斗闕怎么辦?”
唐沙其說道:“這個問題你不用擔心。李老這么說就是想讓里面的修士競爭的更加激烈。估計都等不到初選結(jié)束的那天,就將所有人選拔出來了。如果最終留下的人超過了青鸞斗闕招收的人數(shù),青鸞斗闕一個這么大的宗門,選拔了這么多屆弟子,必然有成熟的手段分辨出是否有人作弊?!?p> 李元基在旁邊聽到了唐沙其和小胖的對話,滿意地輕撫了一番自己的胡須,面帶微笑。這一幕沒有落在其他人的眼里,卻被那雷靈根修士看見,他不敢記恨李元基,卻將唐沙其恨上了心頭。
隨著迷霧中拋出的人數(shù)越來越多,李元基關(guān)注手中玉牌更加的頻繁。這期間,無所事事的眾位修士便相互交流起來。初時還好,隨著拋出的人數(shù)越多,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多,越來越嘈雜。一名筑基修士靈壓一放,說了句安靜。頓時,整個廣場上變得鴉雀無聲。
好在這攔不住有心交流的眾人,開始通過玉簡進行交流。怎么個交流法呢?就是將自己想說的話刻錄到玉簡中遞給想要交流的的對象。
既然整個過程安安靜靜,那修士也懶得理睬。于是這種交流方式在整個廣場上被傳開。
唐沙其也和被錄取為外門弟子的修士進行了交流。不知是不是錯覺,唐沙其總感覺那雷靈根修士在有意無意的針對他??伤]有得罪此人,可能是自己的錯覺,唐沙其又想到莫非自己是在嫉妒他的靈根。唐沙其自嘲的笑了笑,沒有多想,便拋諸腦后。
唐沙其自嘲地搖頭微笑,被哪雷靈根修士解讀為對他剛剛被李元基批評的嘲笑。心中對唐沙其的恨意又加深了一分。
時間到了當天深夜,被迷霧拋出來了一千多人,之后李元基的關(guān)注便一直放在了玉牌之上。到了第二天中午,李元基開始手掐法決,最后一個指決懸而不發(fā)。隨著又一人被迷霧拋出,李元基向玉牌打出了最后一個指決。只見數(shù)百個淡藍色的靈力護罩從迷霧中拋出,齊齊落在了廣場中。
其中有不少人看到了周邊情況,委頓的坐到了地上。也有不少人紅著眼睛,持著法器四處劈砍,不停喊打喊殺。
甚至不少早先出來的修士,手持法器就去攻擊護罩之中的修士。李元基冷哼一聲,現(xiàn)場眾人如聞雷鳴,瞬間冷靜了下來,眾位修士紛紛復(fù)歸原位。
用玉牌在最后出現(xiàn)的修士旁邊劃出一道大的靈力護罩,同時讓青鸞斗闕的弟子進入。李元基此時開口說道:“之前的事我當沒有發(fā)生過。現(xiàn)在護罩之中的都是我青鸞斗闕的外門弟子,誰在肆意攻擊并視為挑釁我青鸞斗闕?!?p> 說完李元基神情嚴肅,瞪著雙眼掃視四方。剛剛出手攻擊的修士不敢接觸李元基的目光,紛紛低下了頭。
至于護罩之中原青鸞斗闕的弟子將最后出來的四百多人一錄取信息,制作身份玉牌。從此之后,他們就是青鸞斗闕的外門弟子。加上唐沙其等幾人,正好湊足了五百人。
至于廣場上的其他修士,少了三百多人。身受重傷,斷手斷腳的不計其數(shù)。哪怕是已經(jīng)成為青鸞斗闕的外門弟子之中也有不少。這在修真界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只要沒有咽氣,付出一定的代價都能治好。即便是已經(jīng)咽氣了,也有那傳說中能活死人的靈丹妙藥。
給所有通過初選的修士一一制作發(fā)放了身份玉牌。隨后,李元基再次取出靈船,李元基和原青鸞斗闕修士在前,剛錄取的外門修士緊隨其后,沒有通過初選的修士走到了最后,通通上了靈船。
不少修士還在回憶著初選時的兇險。至于初選的過程,有的修士跟別人大聊特聊,有的則諱莫如深。這一次,沒有筑基修士再來阻止他們。通過他們的聊天,唐沙其大概能拼湊出初選的情景。無外乎就是與人與獸斗智斗勇。
靈船不過一會便回到了金劍坊的中央廣場。靈船還離金劍坊不遠時就有修士發(fā)現(xiàn)了,于是便一傳十,十傳百。等到靈船停穩(wěn),眾人有序的下了靈船。
在船上,李元基就交代過了,但凡沒有通過初選的,下了船直接直接離開。已經(jīng)被青鸞斗闕錄取為外門弟子的,必須在廣場平臺上列好隊伍,聽候訓(xùn)話。
等到唐沙其下來了船,看到的便是廣場上烏壓壓的一片人頭。許多報了名卻沒有錄取上的弟子各自找到了家人。雖說家人難免有些失望,但同時也松了一口氣,畢竟自己家人還活著。
沒有找到自家已經(jīng)成功報名修士的家人。一個個盯著靈船上下來的修士,直到下來的是已經(jīng)錄取成功的外門弟子在平臺上列隊。
有看到自家子弟站在外門弟子的隊伍中,呼朋引伴,高談闊論指著自家子弟滿是自豪。而現(xiàn)在隊伍中新錄入的外門子弟也昂首挺胸,接受這份榮譽。
底下一直有人在數(shù),畢竟初選失敗的修士下船之后,才輪到已經(jīng)錄取為外門子弟的修士下船列隊。
“四百九十六!”一名一直盯著數(shù)下船的青鸞斗闕外門弟子的老頭聲音之中出現(xiàn)了顫抖。
“四百九十七!”這老頭的聲音無端變大,瞪大的雙眼直勾勾盯著靈船。他四周的修士似乎也被他感染,頓時變得鴉雀無聲,有不少的修士正在往這老頭的身后聚集。
“四百九十八!”老頭的聲音愈發(fā)的顫抖,腦門開始有汗生成,卻被身后一聲尖叫打斷。
“??!”那老頭身后幾百名修士之中,一名相貌大概相當于凡人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修士大叫一聲。同時伸出右手食指,眼中含淚,指著從船上下來的第四百九十八名外門子弟,口中不停地重復(fù)。“這是我女兒!這是我女兒……”
老頭的身后沉默修士隊伍更加的壯大。卻不斷有修士擠進來,特別是剛剛那個找到女兒的男修士所占的位置,不斷有修士,憑借肉體的力量搶占那個位置,仿佛那個位置能給他帶來好運,找到自己的家人。至于那名男修士早就不知道被擠到什么地方去了。
“四百九十九!”老頭的聲音之中甚至用上了法力,蓋過了廣場上其他地方的嘈雜。而整個廣場上的其他修士也受到了這股氣氛的渲染,就變得安靜下來,眼睛齊齊的望著中央平臺上的那艘船。
而那老頭額頭的汗水變得密密麻麻,匯聚成珠,滴入到眼內(nèi)。這老頭擦也不擦,雙拳緊握,兩眼赤紅,死死盯著。好似一名輸紅了眼的賭徒,壓上了全副的身家,等待著最后的開盅揭曉。
等到第五百名外門弟子從船上下來,廣場上的眾修士并沒有聽到期待中的聲音傳來。那老頭全身的氣勢化為烏有,眼睛之中充滿了絕望,委頓在地。隨即眼神失去了聚焦,口中不斷念念有詞,聽不明白說些什么。
至于這老頭身后數(shù)百名修士表現(xiàn)得各不相同。有跟老頭一樣的,有哭天搶地的,有尋死覓活被拉住的……
這老頭身后的隊伍之中,唯有兩名修士的表現(xiàn),與周邊其他修士表現(xiàn)出來的悲傷并不相同。眼中含淚,滿是激動看著出來的第五百名外門子弟。卻努力壓制自己的興奮,不讓自己叫出聲來。
隨即一名青鸞斗闕原煉氣大圓滿的弟子,扶著一位斷腿修士走了出來。原來是那些在初選選拔之中受了重傷,行動不便的修士。原本一片哀鴻老頭所帶領(lǐng)的隊伍迅速安靜下來。
那斷腿修士,一眼便看到了隊伍之中那領(lǐng)頭的老頭,一條左腿連蹦帶跳來到了老頭面前,連晃帶喊。終于讓那老頭眼中開始漸漸聚焦,回了魂。
那老頭還不敢相信,先是“啪”一聲狠狠抽了自己一個嘴巴,唐沙其光聽聲音都感覺面上一涼。感覺到疼痛的老頭發(fā)覺自己不是幻覺,眼中一下亮的驚人。又伸手處在斷腿修士身上四處捏來捏去,看到這修士空蕩蕩的右腳褲管,隨即和這斷腿修士抱做一團,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