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沙其進入青鸞斗闕十九年后的六月初三辰時,所有參與殞神谷賭斗的藥峰弟子均在藥峰石門前等候。
辰時一刻,峰主魏彤帶著一個面生的長老來到了石門前。她二話不說,放出寶船一艘,往其中注入法力,寶船不斷變大。直到寶船變得十丈寬,百丈長方才停止增長。
魏彤和那長老率先上了船,各弟子也緊隨其后。魏彤架著寶船游走在青鸞斗闕各峰,將參與賭斗的弟子一一接上寶船。同時還有執(zhí)法殿、器峰、陣峰長老各一位。
藥峰作為本次青鸞斗闕選拔的第一,藥峰峰主魏彤便順利成為本次殞神谷賭斗的負責人。作為負責人的她,可以從眾弟子從殞神谷中帶出來的靈藥中挑選五株作為酬勞。而其他收獲則要帶回青鸞斗闕再進行分配。
如果為宗門獲得大量利益,作為負責人的魏彤還將獲得其他的獎勵。當然,宗門利益受損她也要承擔一部分責任。青鸞斗闕將連續(xù)五十年削減她三成的供奉。
在寶船上,唐沙其將金翅紫羅蜂蜂蜜、饅頭和麻球的尿液分發(fā)給參與賭斗的每一個人。包括另一方聯盟的青鸞斗闕弟子,并告訴他們這些東西的用途。
而另一方聯盟的青鸞斗闕弟子也都收了下來,雖然他們也有在殞神谷中獨特的聯系方式,但多一分保障總是好的。
寶船先是筆直向西直接進入妖獸山脈,飛了六天之后,又轉而向南再飛行了四天。這一路上頗為安全,即便是寶船周邊不斷有五級以上的妖獸現身,卻沒有一頭妖獸出手攻擊寶船。
寶船來到了一處群山聳立的山谷前,山谷四周彌漫著迷霧。寶船在山谷前盤旋可一陣,突然一道靈力組成的煙花在天空升起。魏彤控制寶船在煙花升起處按下船頭。
寶船穿過迷霧直接降落,早有兩名身穿青鸞斗闕陣峰服飾的金丹期修士在此等候。魏彤帶領一眾人等下了寶船,發(fā)現周邊早有身穿靈獸宗服飾、靈符宗服飾、金尸宗服飾的宗門中人在周邊圍觀。
眾弟子跟隨那兩個在此地的陣峰修士,來到了周邊一處青鸞斗闕開辟的山莊。而魏彤則和藥峰同來的那位長老留了下來。
靈獸宗修士問道:“不知道今年殞神谷賭斗你們青鸞斗闕哪個做主?”
魏彤回答道:“便是老娘我!”
金尸宗修士說道:“青鸞斗闕果然陰盛陽衰,十次賭斗至少有八次是女人帶隊。”
魏彤反擊道:“女人怎么了?你娘不是女人嗎?你是不是你娘生的?你看不起女人,是不是也看不起你娘?”
靈符宗修士說道:“我們六大宗門選擇每二十年進行一次賭斗就是為了消弭彼此之間的爭端,使我們東大陸不會因為內斗而造成高階戰(zhàn)力的損失。幾位何不穩(wěn)坐釣魚臺,讓殞神谷賭斗中彼此宗門的弟子分個高下,也無謂做這些口舌之爭。”
“哼!”聽到靈符宗修士打圓場的話,金尸宗的修士自然順著下了臺階。
靈獸宗修士說道:“艾兄說得對,沒必要跟一個女流之輩計較?!?p> 現在魏彤身后的藥峰長老說道:“哦!那你想跟誰計較?你又有什么資格跟別人計較?”
靈獸宗修士問道:“你又是藥峰哪個無名之輩,在這里大放厥詞?”
藥峰長老十分平凡的說道:“向章!”
靈獸宗的修士對向章這個名字沒什么印象,可聽到向章自報家門的靈符宗修士和金尸宗修士,臉色明顯變得凝重起來。
靈獸宗修士接著說道:“不知道是哪個走了什么狗屎運的無名之輩,居然也能結丹?只怕是走了什么捷徑吧?”
向章笑著說道:“我既是無名之輩,不知你又是何人?”
靈獸宗修士說道:“連我的大名你都不知道?還是讓你們領隊的告訴你吧?!?p> 魏彤也是笑著說道:“這家伙叫做吳傳德,綽號魔云大鵬?!?p> 靈符宗修士說道:“魔云大鵬吳兄曾在外海以一敵三,反殺兩條六級海蛇。”
向章說道:“區(qū)區(qū)兩條六級海蛇罷了,不值一哂!”
吳傳德說道:“你是癩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氣?!?p> 向章轉過頭來用目光掃過向靈符宗和金尸宗的修士,最后看向吳傳德問道:“我口氣大嗎?”
兩名修士并未說話,反而相互之間聊了起來。反倒是吳傳德應聲道:“人應該貴有自知之明,不然都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p> 向章問道:“這家伙不是靈獸宗的領隊吧?否則我一個心情不爽將這家伙宰了,只怕會影響到今次的殞神谷賭斗?!?p> 靈符宗修士說道:“吳兄并非靈獸宗的負責人?!?p> 向章說道:“我不想在賭斗之前橫生枝節(jié),你若再不識趣,當心你自己這條小命。至于我向章是誰你不知道不要緊,你可以問問旁邊這兩個漁翁,也可以回去問你們的領隊。不要莫名其妙被人當槍使,死的不明不白還不知情。趁著我現在心情尚好,麻溜地給老子滾!”
“哈哈哈!向兄風采依舊不減當年,不是聽說向兄在爭奪藥峰峰主時,被現任峰主暗算,已經失了性命,我還曾為向兄惋惜。直至今日得見向兄安然無恙,小弟實在是喜不自勝。”
初時只聞傳音并不見人,話到一半,一名書生打扮,手持折扇的靈獸宗修士一步一閃走了過來。
向章說道:“只怕見到我安然無恙才是你最惋惜的吧?”
那男子說道:“怎么會?向兄你又誤會我了不是?!?p> 魏彤說道:“迷天狐,你嘴里還有一句話能讓人相信嗎?收起你那一套?!?p> 化名迷天狐的男子說道:“呦呦呦!你看看我這眼神,居然沒有發(fā)現魏姐姐也在,實在該打?!?p> 向章說道:“反正你那對招子留著也沒用了,不如送給向某如何?”
迷天狐說道:“向兄如果真想要,親自來取便是?!?p> 向章氣勢在不斷地增強,一字一句地說道:“你是要稱量稱量向某的手段嗎?”
迷天狐連忙說道:“不敢不敢!焚海鼎向章的威名,吳師弟這種后起之秀并不清楚,我胡寇可是清楚得很。我過來是因為看見多年不見的老朋友,心中欣喜罷了?!?p> 向章氣勢一收,說道:“莫非你迷天狐胡寇就是靈獸宗的領隊?!?p> 胡寇說道:“不才,正是區(qū)區(qū)在下?!?p> 魏彤說道:“你過來不是單單只為了跟我向師弟敘舊吧?”
胡寇說道:“當然!六大宗門現在來了四家,我想問問諸位本次賭斗是個什么章程。神罰使萬天,六臂童尸韋全,你們看了這么久熱鬧,還不現身?!?p> 只見十丈開外,一道靈光閃過,一名靈符宗修士頭頂金書現身在眾人眼前。隨后金書不斷縮小,化為一道流光進入那修士口中。
而另一處方向,一只長著六只手臂的僵尸從地下長了出來,背上背著一個佝僂的金尸宗修士。這僵尸面色普通常人一般,卻是個七八歲的小孩。那修士從僵尸背上下來,站定身形之后,將六臂僵尸收入腰間一個巴掌大小的棺材。
向章笑道:“原來是雞鳴狗盜萬天,這么多年下來還是這點手段,只知道躲在暗處放冷箭。我還以為是哪個小毛賊在哪里窺探,正待下殺手呢?”
神罰使萬天并未理會向章,向章又沖著六臂童尸韋全說道:“地老鼠韋全,麻煩你下次換個方式出場,隔老遠就聞到那股腐臭味味了。還有,你天天縮在地下,也不怕被悶死?!?p> 韋全的聲音猶如金屬摩擦一般的尖銳,聽得人只起雞皮疙瘩,他說道:“你燒水跑堂的都沒死,老夫怎么會死?只是沒想到,當年跟在你后面轉悠的小女娃,既然會后來者居上。”
韋全這一句話戳到了向章的痛處,向章于是板起臉來不再理會別人。
胡寇說道:“今年這個賭斗的章程是否需要議一議?”
魏彤說道:“有什么好議的?一切照舊便是,一家出結金丹一粒、筑基丹十粒,勝者全部拿走。有恩怨的可以相互之間對賭?!?p> 胡寇說道:“每次都是如此,你們不覺得太無聊了嗎?”
韋全繼續(xù)操著他那尖銳的嗓音問道:“莫非胡兄有什么好的建議?”
胡寇說道:“好建議說不上,餿主意倒是有一個?!?p> 魏彤說道:“愛說便說,不說拉倒。不要耽擱老娘的時間!”
胡寇也不著惱,笑著說道:“大家都處在結嬰的邊緣,不如這一次大家各自拿出幾件輔助結嬰的寶物對賭一番如何?”
魏彤說道:“你靈獸宗這次看來是信心十足,居然玩的這么大?”
胡寇說道:“莫非你魏姐姐對自家的弟子沒信心?萬兄和韋兄如何看呢?”
萬天照樣不說話,韋全說道:“那就要看你胡寇能拿出什么寶貝來,一般的玩意我可沒什么興趣?!?p> 胡寇笑著說道:“辟雷甲如何?”
萬天問道:“哪個級別的?”
胡寇說道:“中期寶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