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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妃過來抱朕大腿

第三十章 裕王演技不行

愛妃過來抱朕大腿 慕忻 3490 2020-08-21 17:30:00

  裕王雖然活了一把歲數(shù),但是他的那點小心思被靳煜猜的透透的。

  所以他在帳中聽說皇帝沒事,只是高妃受了傷的時候,氣的直跳腳,指著跪下下頭的手下,不停的罵,“沒用的東西,本王養(yǎng)你們有何用!混賬,都是混賬!”

  一旁的幕僚,攥著袖子擦擦額頭的汗,“王爺,現(xiàn)在外頭都是御林衛(wèi),此事萬不可張揚?!?p>  “哼,”裕王袖子一甩回到座位上,“本王張揚如何,端看那小子能把本王怎么樣,本王在京中這么就,他不還是屁都不敢放一個,不過是沾了他老子的光,本王被他老子壓制著,難不成還要怕他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子?”

  幕僚垂下臉,直道豎子不可與謀,但奈何自己無根之萍,已經(jīng)上了裕王這條賊船,若不舍出這條命,估計是下不去了。

  調(diào)整了呼吸,幕僚扭臉看向下首跪著的人,“你當(dāng)真看準(zhǔn),受傷的是高妃?”

  裕王一聽也來了精神,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俯身盯著自己的手下。

  手下原本還看得并不真切,但是現(xiàn)在主子這么惡狠狠的盯著自己,自己若在說出個模棱兩可的話,只怕沒什么好下場,兩相斟酌,“看,看準(zhǔn)了,高妃還險些跌下馬去。”

  幕僚:“你的箭術(shù)一向過人,為什么會失了準(zhǔn)頭?”

  “我是瞄了準(zhǔn)的,只是松手的時候,高妃的馬往前挪了,屬下這才失了準(zhǔn)頭,屬下辦事不利,請王爺責(zé)罰?!?p>  裕王爺氣不順,懶得看見他,只朝他揮揮手,“自己去領(lǐng)罰?!?p>  裕王爺頹坐在椅子上,咒罵道:“這次這么好的機(jī)會,都沒有得手,真是氣煞我。”

  幕僚走上前,獻(xiàn)計獻(xiàn)策,“王爺,此事也并非全無益處。”

  “哦”裕王坐直身,眼前這位幕僚手段非凡,自從有他在身邊為自己出謀劃策,自己頗為收益,現(xiàn)在聽他說事有轉(zhuǎn)機(jī),連忙發(fā)問,“細(xì)細(xì)講來?!?p>  幕僚俯下身去,輕聲耳語幾句,就見裕王先是眉頭緊皺,隨后慢慢舒展,連連拍腿笑道:“言之有理,妙極妙極?!?p>  靳煜還是第一次見裕王這么端莊的樣子,恭敬有禮,雖然敷衍,但言語中說的都是對于圣駕的擔(dān)憂,言至深處,還扯著袖子做出擦眼淚的樣子,靳煜冷眼旁觀,直嘆原來在古代還要看這種面癱式演技,真的是種折磨。

  裕王自認(rèn)為演技精湛,裝模作樣了半天自己也膈應(yīng)的不行,“聽聞高妃娘娘受傷,本王實在憂心,既有此狂徒,陛下不若早日回宮的好。”

  “回宮干什么?高妃的傷又不妨事,再說朕還沒盡興呢!”

  “此地危險,不宜久留?!?p>  “哪里危險了,御林衛(wèi)晝夜守衛(wèi),更有皇叔隨朕左右,就算真有狂徒,皇叔定會為大燕身先士卒,護(hù)朕于萬全,鞠躬盡瘁死而后已!皇叔的拳拳忠心,朕了然于胸,真乃是日月可鑒,可歌可泣?!?p>  靳煜順嘴胡扯,裕王的臉直接黑成鍋底,就靳煜這番話,找個人潤色潤色,直接能給他刻在碑上,清明節(jié)讀起來頗有幾分味道。

  感情這小子是在咒自己,裕王哼了一聲,雖然不滿,但也不好太過放肆,只能順著話往下,“陛下所言甚是?!?p>  “皇叔能由此覺悟,朕心甚慰啊!”

  “……都是臣應(yīng)該做的?!?p>  裕王有點后悔聽幕僚的話過來試探。

  靳煜卻找到了當(dāng)皇帝的另一種樂趣:你看不慣我,又干不掉我;你想干掉我,又辦不到!

  自打上任皇帝死后,裕王就沒有受過這樣的氣,今天又在他兒子身上再受一遍,整個人氣得鼓鼓囊塞的回了自己帳子。

  “王爺,怎么樣?”

  “什么怎么樣?本王看他面色紅潤,一點都不像受過傷的樣子,那小子執(zhí)意不肯提前回京,非說還沒盡興。都怪你出的好主意,讓本王受他好一番奚落,氣煞我。”

  幕僚暗道:只要中了那藥,都會血流不止,怎么可能面色紅潤?難不成他命真這么好,高妃替他擋了箭?

  他們兩個大男人哪里知道,一碗熱熱的紅糖水灌下去,臉色想不紅潤都難。

  幕僚沉思了一下,低聲耳語,“王爺,這倒也沒什么……”

  靳煜回到帳內(nèi),桌上已經(jīng)擺好了飯菜,靳煜來不及吃,先灌了一碗茶水,“你的那碗紅糖水也太甜了?!?p>  帳內(nèi)沒有別人,高笑也不顧忌,自己先動了筷子,“不要瞧不起紅糖水,等你談了戀愛,你就知道,紅糖水能救你的命?!?p>  靳煜哼哼兩聲,走到高笑旁邊,“讓個地。”

  高笑不耐煩:“這么大張桌,你非得坐我旁邊!”

  “廢話,你把菜都擺你跟前,我坐對面喝風(fēng)嗎?”

  高笑乖乖挪位置,剛才老板撩自己什么的,都是錯覺,不問了,撤回!

  “裕王找你干什么?”

  高笑含著一塊骨頭,準(zhǔn)備吐到桌上,靳煜眼睛一立,高笑察覺不對,乖乖叼著骨頭吐到另一邊,這個潔癖怪。

  “跟我演戲唄,讓我提前回京?!?p>  “為什么提前回京?對他有什么好處?”高笑在吃的時候,輕易是不會動腦的。

  “我猜是有兩個原因,一個是我提前回京,證明我慫了,第二個就是寵妃受傷我就回京,覺得我是個沉迷美色的昏君?!?p>  高笑突然捂住嘴,笑出聲,“我是美色嗎?”

  靳煜眨眨眼,“我覺得應(yīng)該是第一個原因?!?p>  靳煜非但沒有提前回京,而且第二天還在帳前大張旗鼓的懲罰了御林衛(wèi),痛斥御林衛(wèi)守衛(wèi)松懈,傅子凌俯首跪在下面,高笑很是招搖的露出自己攙著紗布的胳膊,站在靳煜旁邊看著傅子凌被罵的狗血淋頭,一連嘖了好幾聲,傅大人這個鍋背的實在是有點委屈。

  “請陛下恕罪,微臣定在三日內(nèi)重整御林衛(wèi)。”傅子凌長刀橫在身后,立誓鏗鏘。

  “先留著你的職位,罰俸一年,若再有此類之事,朕要你的腦袋?!?p>  “謝陛下?!?p>  傅子凌臊眉耷眼的退下,靳煜偏過頭,“我演的怎么樣?”

  按說這張臉演什么都有讓人看下去的欲望,但是高笑還是指出來他的美中不足,“你別總動不動就要人家腦袋,又不是看還珠格格的時代了,太老套?!?p>  靳煜禮尚往來,“你別再撇嘴了,臉上的粉都掉了?!?p>  高笑趕緊一摸臉,“真的假的,我看著還憔悴嗎?”

  靳煜左右認(rèn)真看了看,“還是挺憔悴的。”

  高笑往旁邊一瞥,就看見茗春揪著小手帕,雙眼擔(dān)憂的看著自己,高笑這心里還有點小內(nèi)疚,下意識別過眼,又撞上齊妃和楊妃探究的目光。

  “靳總,我騙騙別人還行,騙自己人總覺得這心里不落忍?!?p>  靳煜安慰性的拍拍高笑的肩膀,“堅持一下?!?p>  傅子凌大庭廣眾的挨了頓數(shù)落,靳煜他們自己人打自己人,裕王在旁邊撿了個樂。

  傅子凌回了御林衛(wèi),雷厲風(fēng)行把原本御林衛(wèi)里的一些釘子連根剜去,下手穩(wěn)準(zhǔn)狠,一個冤枉的都沒有。

  傅子凌早就容不下這些人在自己手下,現(xiàn)在皇上給了指示,傅子凌親自動手,看著被肅清的御林衛(wèi),傅子凌這心里說不出的痛快。

  傅子凌痛快了,裕王差點氣得犯了病,捂著胸口上氣不接下氣,“他是故意的,他就是故意的。沒關(guān)系,我京中還有人,我在京中還有人!”

  天知道裕王在御林衛(wèi)中安插了這么多自己人廢了多少心血,現(xiàn)在一下子被人除去一半,相當(dāng)于斬斷了裕王的一條支脈,傷筋動骨。

  幕僚坐在下首,沉默不語,心中已是掀起滔天巨浪,御林衛(wèi)中不乏世家子弟,這樣大規(guī)模的人員調(diào)動,判刑入獄,若不是皇上點頭,單憑傅子凌一個侍衛(wèi)長,恐怕是辦不到的。那也就是說,皇上早就知道御林衛(wèi)中有裕王的人,并且對這些人了然于胸,只是一時按兵不動。

  現(xiàn)在看來,裕王眼中的那個乳臭未干的毛頭小子已經(jīng)成長為一頭俯身的雄獅,只待獵物靠近便會發(fā)起致命一擊??墒撬郧盀槭裁磿翢o作為?難道是像韜光養(yǎng)晦將裕王連根拔起?

  幕僚看向上首正在捶胸頓足的主子,裕王怒目圓睜,滿面怒紅,一副完全喪失理智的模樣,幕僚靜靜看著,心里再一次衡量了裕王能夠成事的可能性,只怕是微乎其微??!

  傅子凌抓了一個快字,許多人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已經(jīng)被革職下獄,不過一日就拿著人員名冊呈到靳煜的書案上,“回陛下,這是護(hù)衛(wèi)春獵已被下獄的御林衛(wèi)人員名單,京中的人已在掌控之中,只待陛下一聲令下?!?p>  看著名冊上的人命,靳煜的心里也很痛快,他實在搞不懂,為什么以前的皇帝居然會留著裕王不辦,不過現(xiàn)在由自己來辦他,也算是他罪有應(yīng)得。

  裕王氣得頭疼了一日,連裝都懶得裝,索性待在帳子里不出來。

  高笑本來想找靳煜一起吃飯,但是走到門口才聽萬師成說傅子凌在里面,高笑不想進(jìn)去打斷,聳聳肩膀,準(zhǔn)備到處轉(zhuǎn)轉(zhuǎn)。

  才走了沒多久,迎面撞上一人,那人見到高笑,微微一怔,站定腳步,躬身施禮,“微臣見過高妃娘娘?!?p>  迎面來的不是別人,正是裴樞。

  高笑覺得有一絲尷尬,年后見的時候自己還是蕭姑娘,和他談生意一派熟絡(luò),現(xiàn)在隔著三四步遠(yuǎn),他就要恭敬問禮,稱自己一聲“高妃娘娘”。

  比起高笑的尷尬,裴樞心里更多的是震驚,昨天在帳外,自己見到了醉花坊里的那位蕭姑娘,正想上前打招呼,突然聽見御前的萬公公恭敬的稱她為“高妃娘娘”。

  裴樞當(dāng)即站住腳步,難以相信,直到皇上在帳前痛斥傅大人之后,和她親昵的動作,裴樞這才相信,原來蕭姑娘就是眾人口中那位后宮中最得寵的高妃。

  帝妃之間的動作,身為臣子本應(yīng)回避,但是,裴樞也不知道自己當(dāng)時是怎么了,腳下像是生了根一樣,一動不動,就怔怔的看著。

  裴樞善寫話本,用筆為刀剖開人心中最細(xì)膩的情感,但是他當(dāng)時卻根本說不上來自己心里的感受,像是深海里見到了一絲火光,然后不出意外的,就那么熄滅了。

  高笑見裴樞仍躬身行禮,撓了撓頭,“裴,裴大人免禮,抱歉,我——”

  “你們在干什么!”

  高笑的話被一聲厲喝打斷,高笑轉(zhuǎn)過頭,就看見靳煜那張陰沉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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