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蕭從妘府又折回了紅日樓,蕭宜風跑過來獻上果酒,“蕭兒辛苦了,快喝口酒解解渴?!眲⑹捪氲絿^的人欲言又止哪有心情喝酒?她接過果酒放在桌上,問蕭宜風道,“蕭大哥,慕容明磊和那位無雙閣主是什么關(guān)系?”
“呃”蕭宜風的熱情被澆滅,笑容也僵在臉上。
“謝,謝聽雨,她,沒什么特別的關(guān)系啊,朋友,普通朋友吧?!?p> 普通朋友?鬼才信。慕容明磊說女人都冷血絕情,卻肯和謝聽雨做朋友,
“你不用騙我,我只是好奇問一下。其實她和慕容明磊是什么關(guān)系,我早就知道了。”劉蕭本以為自己不在乎,可是說這話的時候心頭暢然若失,就好像是心愛的玩具被人搶走了,有說不出的難過。
倒是蕭宜風奇怪走來,詫異地問,“不會吧,他這也跟你說?”
劉蕭白他一眼,沒有好氣地道,“他當然不會同我說,是我偶然知道的。他眼光不錯,謝聽雨果然出色?!?p> 怪不得昏迷中還叫著她的小名。她心中嘟囔著。
如果不是很親密的關(guān)系,又如何會叫她的小名?
蕭宜風驚愕,拍著腦袋瓜子道,“這么快就你就知道了,慕容究竟怎么想的。”
劉蕭嘿嘿冷笑,“蕭大哥,虧我拿你當朋友,你竟然變著法兒的想騙我。其實他慕容明磊喜歡哪位姑娘和我沒有半點關(guān)系,你們又何必費盡心機?!?p> 劉蕭越說越氣,扭身便走。
這個蕭宜風,說什么和她劉蕭是本家,原來當她是傻瓜。還有慕容明磊,怪不得這些天沒見他找到什么素兒,原來是離京未歸才會和她玩?!,F(xiàn)在正主回來了,怕是不會再日日陪著她了。
“蕭兒莫氣,好好說話啊,慕容和謝聽雨真的沒什么的?!?p> 真是不打自招,劉蕭的胸腔已經(jīng)被氣填飽了。
她也不知道為什么會因為一句話而生氣,自己明明沒有權(quán)利阻止慕容明磊和女人的交往,可是就是氣得難受。在院子里來回溜達了十幾圈,連午飯也吃不下,就等著慕容明磊回來問清楚。
“蕭兒,有事么?大中午的怎么不回屋歇息?”大哥慕容明哲今日休沐,揩著愛妻領(lǐng)著兒子散完步要回屋時,看到劉蕭還在轉(zhuǎn)悠,劉叢珊過來問她。
“呃,叢珊姐,我吃多了,消消食。”
劉叢珊見她臉色難看,便知有事。
“嬸嬸——”慕容藍皓跑過來抱著她的腿,“皓兒要和嬸嬸玩兒?!?p> 劉蕭摸摸
慕容明哲后知后覺地問,“嗯,老三呢,怎么不見他?”
劉蕭強忍著氣,粗聲回道,“呃,沒,沒見他?!?p> 劉叢珊拉拉慕容家的老大給他一個眼色,慕容明哲也瞬間明白過來,呵呵一笑道,“如此蕭兒慢慢消食,我們先走了?!?p> “大哥請,叢珊姐姐請?!?p> 兩夫婦才走了兩步,就見羅橫架著慕容明磊大門走進來,慕容明磊醉得連路都走不穩(wěn)。
慕容明哲夫婦就見劉蕭的臉瞬間變了。
慕容明哲心中一跳,急忙上前喝問,“和誰喝酒?怎么喝成這樣?”
羅橫道,“少爺去了妘府找妘莊主,然后就喝成這樣了。”
慕容明哲又小聲問,“那蕭兒為何生氣?”
羅橫摸不著頭腦,“不知道啊?!?p> 這時蕭宜風風風火火跑了進來,問,“有沒有看到慕容?告訴他蕭兒生氣了,關(guān)于謝聽雨......呃,你已經(jīng)回來了?”
慕容明哲夫婦一聽謝聽雨三個字就知道麻煩了。
劉蕭走到蕭宜風身后避開慕容明磊,捏著嗓子朝迷糊的慕容明磊問,“三少爺,謝府小姐派人來問,讓你明天早上去老地方找她,您看如何回復(fù)?”
慕容明磊一揮袖子朦朧著雙眼大舌頭地道,“什么謝府小姐,不認識,讓她走?!?p> 劉蕭拉拉蕭宜風的衣袖示意他出聲,蕭宜風無奈,出于自保的目的,他小聲道,“聽雨小姐?!?p> 劉蕭又捏著嗓子接著說道,“聽雨小姐派人來說,明天在老地方等你,不見不散?!?p> 慕容明磊這才抬起頭,有點發(fā)蒙地道,“老地方?在哪里?你去給她派來的人說,本少爺沒空。本少爺困了,想睡了。羅橫,羅橫,伺候本少爺回房——”
羅橫立即配合地道,“是少爺,屬下這就送您回房休息?!?p> 羅橫對眾人歉意地笑笑,架著慕容明磊朝他的院子走了。
慕容明磊的回答總算讓所有人松了一口氣。
劉叢珊陪笑道,“蕭兒你看,明磊和那個謝聽雨也就是個普通朋友。他們是三年前認識的,可是明磊常年在外爭戰(zhàn),三年來也沒見過她幾面,真沒有什么特殊關(guān)系?!?p> 蕭宜風也道,“是啊是啊,慕容根本就對謝聽雨根本印象淺薄,你千萬不要誤會?!?p> 原來兩人認識已有三年,的確是關(guān)系不一般。
劉叢珊和蕭宜風說得這樣露骨,劉蕭臉上有點掛不住,尷尬地道,“姐姐取笑了。三哥和謝聽雨是什么關(guān)系關(guān)我什么事?我只不過有點好奇,所以才有此一問。姐姐和蕭大哥不必向我解釋什么。”
慕容明哲說了一句話,雖然更露骨,但是劉蕭愛聽。只聽他說道,“蕭兒放心,慕容家的男人都是有擔當?shù)娜恕K绻襾y來,別說是你,我們都不會放過他?!?p> 劉蕭的小臉騰地紅了,慌亂無措地向三人道,“蕭兒突然想起來還有點事要做,三位哥哥姐姐請自便,蕭兒告退?!?p> 劉蕭說完一溜煙地跑了。跑回自己的小院關(guān)了門,整個人貼在門上不敢動,只覺得小臉上火辣辣。她雙手撫在臉上,還真是呢,熱得不行。
“臭慕容,害我在這么多人面前出丑,我饒不了你?!?p> 慕容明磊一沾床眼睛立刻睜得老大,一臉驚魂未定的樣子。
羅橫也是捏一把冷汗,對他道,“少爺,剛才實在是太驚險啦,您要是稍微說錯一句話,后果不堪設(shè)想啊。不過幸虧少爺夠機警,在蕭兒姑娘一開口提謝聽雨的時候您一哆嗦,我就知道您的酒已經(jīng)醒了?!?p> 慕容明磊長吁一口氣,說道,“本少爺是什么人?如果不機警,怎么能做慕容軍的統(tǒng)帥?看來喝酒真是誤事??!”
羅橫同樣不樂觀,幫他分析道,“聽雨小姐性子倔強要強。當年她只有十五歲時,為了爭一口氣把李后比下去,不顧眾人的譏笑創(chuàng)立了無雙閣。經(jīng)過幾年的努力打拼,硬是將無雙閣經(jīng)營得有聲有色,成了京城上流品位的像征。而她也從一個嬌滴滴的太尉府小姐搖身變成了日進斗金的京都城一大富豪,其智慧韜略和能力都不容小覷。況且她還是太尉的掌上名珠,太后最喜愛的親侄女,有整個謝氏為她撐腰,還有謝太后的縱容,別說京都城沒有一個女人能與之相比,就是好多京都城的男人也被她拉著一大截啊。
這么強勢的一個女子三年對他人不曾多看一眼,只是每每在少爺您打仗歸來時熱情似火。她雖然沒有明說什么,可是她的意思恐怕全潯陽城的人都明白了。聽雨小姐已到待嫁年齡,謝太尉業(yè)已幾次找過太后,想讓太后說服陛下給你和聽雨小姐賜婚。是陛下知道您的心思,更念及和你的交情一直幫您扛著罷了。
可是咱們戍邊這一年多來我聽說,太尉明面上已經(jīng)不再避嫌,走得和咱們侯府非常近,前些日子還給侯爺送了一支千年人參過來補養(yǎng)身體。侯爺?shù)K著太后和皇上的面子沒有硬性拒絕,事后又找了名目把禮回了過去,但是似乎已經(jīng)有人在傳謝府和太尉府有意結(jié)秦晉之好的謠言啦,侯爺和夫人為此也很上火。”
羅橫一邊說著,慕容明磊只覺得腦袋嗡嗡作響,就像是有蜜蜂在飛。
“其實羅橫何嘗不明白少爺你的心思。謝太尉和太后再怎么施壓,您都不會放在心上。唯有聽雨小姐對您一片赤誠,您不忍心傷害她而已??墒巧贍?,蕭兒的脾氣你知道,眼里揉不進半點砂子。您不把事和聽雨小姐說清楚,蕭兒肯定是會不答應(yīng)的。您可要當機立斷啊?!?p> 慕容明磊看著羅橫的嘴巴一開一合,一開一合,越說自己心里越害怕,甚至流起了冷汗。他盯著羅橫道,“我怎么覺得,你說得這么邪乎呢?還有,我為什么要向蕭兒解釋?”
羅橫知道他一向不服軟,躬身認真地回道,“屬下急少爺之所急,這幾天一直在想這個問題,也是費了好多腦子才理清這些關(guān)系,請少爺斟酌。”
慕容明磊煩躁地擺擺手,“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讓我一個人靜一靜?!?p> 羅橫出去了,帶上房門。慕容明磊在出了一身冷汗后也徹底清醒了。
女人,果然麻煩。
只是他為何要向蕭兒解釋他和謝聽雨的關(guān)系,有這必要嗎?他心虛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