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明磊心情有點郁悶,便請蕭宜風和妘展喝酒,地點就選在紅日樓。這兩個人是商業(yè)怪才,他想征求一下兩人的意見,看有沒有好法子。
有好事當然不可能少得了劉蕭,慕容明磊特地將時間安排在下午,劉蕭倒休的時間。
“事情我都說了,太尉只給了一個月的補給,你們兩個幫我想想辦法出個點子?!?p> 蕭宜風咂咂嘴,“太尉有太后撐腰,是妥妥的皇親國戚。蒙先皇重用,領著尚書事,位高權重,為百官之首。你得罪了太尉大人,就相當于得罪了司空大人,得罪了司空大人,就相當于得罪了司農(nóng)大人啊。太尉不放話,誰敢給你放糧啊?!?p> 慕容明磊白他一眼道,“我都知道,所以找你來商量啊?!?p> 妘展有些奇怪,慕容明磊明明背著劉蕭和謝聽雨交往,為何太尉還要為難他。
他半開玩笑地道,“你不如走走后門啊,去求求無雙閣主,讓無雙閣主在太尉面前為你美言幾句,事情不就解決了?”
簡直哪壺不開提哪壺。
慕容明磊悶聲道,“妘兄莫要說風涼話了,趕快想想辦法吧。今日的酒不白喝,你和蕭宜風拿不出有效的辦法來就不要回莊子了?!?p> 蕭宜風和妘展有點趕鴨子上架的感覺,入口的美酒好像也變得苦澀。
蕭宜風如是分析道“慕容軍雖然屬地方駐軍,可是大家心知肚明,慕容軍分明就是潯陽城的衛(wèi)皇大軍。太尉再專權,也不可能真的不顧慕容軍,定是在存心為難你。”
慕容明磊還真佩服他的腦瓜,回道,“你說的不錯,他是在難為我,只是他提的條件我不能答應?!?p> 蕭宜風脫口問,“什么條件?”
慕容明磊微怔一下,繼而道,“軍事機密。”
妘展似乎有點明白了。
他所說的條件必和謝聽雨有關。
看慕容明磊煩惱的樣子,他必是拒絕了謝聽雨。
想到這里,他的心情有些復雜,半喜半憂。
“其實,以前駐軍的軍需單子并不需要太尉批準的。自從八年前平定諸王之亂,再加上后來的各國侵擾,我九州連年征戰(zhàn),耗費巨大,各部難以供應。是謝太尉自動請纓,負責起各部軍隊的輜重大任,先皇便把軍隊軍需的審批調度權利放給了太尉。后來先皇薨逝,戰(zhàn)事未息,這項規(guī)定便保留了下來。等戰(zhàn)事平息后,謝氏專權,又有太后撐腰,便沒有人敢提這件事了?!?p> 慕容明磊點頭道,“這件事我聽父親說過。說起來,謝太尉以前在這件事上還是立了功的?!?p> 蕭宜風道,“說這些有用么?還是想想現(xiàn)在該怎么辦吧?!?p> 妘展道,“我看不用急,要我說你不用擔心,謝家有三支軍隊,他們照樣需要物資。太尉再護短,這么多人眼皮子底下,他總不能顧此失彼么?”
慕容明磊想著點頭,“這話有道理。只是慕容隨性慣了,此刻受人摯肘,心中實在不舒服?!?p> 劉蕭悠哉地站在三個男人面前俯視他們道,“看把你們幾個大男人愁的。這件事求我啊?!?p> 三人異口同聲驚問,“求你?”
“是啊,求我就可以幫三哥解決問題?!?p> 劉蕭抱胸站著,三人有些壓迫感。
劉蕭原本自信滿滿,可是一接觸到妘展的眼睛,便想到了昨晚的事情,忙轉開眼。
慕容明磊不抱太大希望地問,“怎么說?”
“三哥手里有的是人,還是身強體壯的軍人。有這么多人在,還愁沒有飯吃嗎?”
慕容明磊還是不太明白,拿眼瞅一眼蕭宜風。
蕭宜風收到信息,道,“蕭兒,說清楚點。”
劉蕭道,“前一陣子我和三哥去過軍營,看見軍營前有一大塊地,足足有二百畝?!?p> 慕容明磊想了想道,“不錯,那里確實有一塊地,那是一塊空草地。軍營重地,不許有人靠近,是以軍營前皆是開闊之地。不僅如此,軍營背倚陀螺山,山后還有一塊空地。”
妘展突然明白了,“你是說讓士兵自行耕種,自給自足?”
劉蕭理所當然地道,“是啊。阿婆說軍營都是這樣的,是可以自行進行耕種和生產(chǎn)的。現(xiàn)在又不是戰(zhàn)時,無需打仗,三哥可以從中輪流分離一些人出來耕種田地,軍隊的開銷不就有了著落?”
慕容明磊和蕭宜風也聽明白了,一陣狂喜席卷了慕容明磊的神經(jīng)。他騰地站起來激動地道,“為何我沒想到,為何我沒想到?”他突然緊抓劉蕭的手忘情地道,“蕭兒,謝謝你,你幫我解決了大難題?!?p> “喔,舉手之勞,不用客氣。”劉蕭有點飄飄然。
蕭宜風不可思議地看著劉蕭道,“蕭兒,你的小腦瓜是怎么長的?怎么什么事也知道?”
妘展看著慕容明磊抓著劉蕭的手不放,心中又升起慍怒,也轉移話題問道,“妘某只聽說妙手仁心丁前輩醫(yī)術超神,卻不想她對軍旅之事也如此熟悉。”
劉蕭果然抽回手得意地道,“那是當然。阿婆是我見過的最有智慧的人。她還知道很多別的事,這些九州都是沒有的。不過正所謂天機不可泄露,你們也休想我說給你們聽?!?p> 三人莞爾。
蕭宜風道,“好,你不說便不說。你只說這一句啊,可抵黃金無數(shù)啊?!?p> 妘展笑了,笑得甚為開朗。
多少年了,他從未這么敞開心扉地笑過。
“有你這樣的徒弟,你的師父一定很開心?!?p> 劉蕭知他說的是金起師父,也得意地道,“那是,我從來不會給師父丟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