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我全都要（1）

　　“妾身愿伴公子左右，不論富貴貧窮，生死不離。”對于入門做妾這事，凝兒早有思想準備。從她被賣進花澗居起，成為大戶人家的妾室，已然是最好的歸宿，況且此刻面前這個男人年輕有才，儀表不凡，她也對其心動，有什么理由拒絕這份姻緣，每日守著惶恐不安等待下一個未知。

　　“姐姐不可！姐姐若是為了元兒，平息這賊人的怒氣，元兒愿一死了事！”元兒無法接受這個結(jié)局，一頭撞向屋中柱梁。登徒看的出凝兒對元兒感情頗深，身影入鬼魅瞬間移至柱梁前，元兒一頭撞在登徒的胸前。

　　凝兒來不及阻攔，嚇的閉緊雙眼，聽到登徒叫疼，見元兒竟撞在登徒懷中，松了口氣。

　　“賊人放開我……”元兒推開登徒，眼圈泛紅，眼淚奔涌而出，從小她被賣入花澗居，她是這一批女孩中年紀最小的，也是最頑皮的，經(jīng)常惹出禍事，虧得凝兒照撫，否則以她的脾氣早被老鴇賣進青樓。

　　元兒咬著嘴唇，抹去止不住的淚水，握緊拳頭，發(fā)生令人一想不到的一幕。

　　“只要你肯放過姐姐，讓我做什么都可以?！痹獌弘p膝跪地，時而抽動的臉頰努力抑制眼淚流出，她愿為保護自己多年的姐姐拋棄一切，包括最后的自尊。

　　“元兒，我們早晚都要離開花澗居……”凝兒也跪到元兒身旁，想扶起元兒，景兒在另一側(cè)挽著元的手臂，想將她拉起。

　　“好吧！”登徒從元兒的眼中看出了堅毅，與他前世的故人如出一轍的眼神，“看你帶著假指甲，想必琴藝了得，我這有一首曲子，只要你奏的出，我便答應(yīng)你的條件，否則，乖乖接受現(xiàn)實?！?p>　　“此話當(dāng)真？”元兒不愿相信登徒口中半個字。

　　“不信，你可以叫老鴇過來做個見證?！钡峭綕M不在意隨口回道，坐在書桌前寫起曲譜。前世為了泡妞，登徒自學(xué)吉他，當(dāng)時背了不少譜子，現(xiàn)在他要想一篇最難的，那種古琴難以彈奏出來的。

　　“公子……”凝兒想上前勸說，但看到元兒的樣子，又不忍心。元兒的琴藝如何，她再清楚不過，雖稱不上大家，但也絕非等閑，在都城中能超過元兒琴藝，兩只手都能數(shù)過來。

　　“就這篇吧！”登徒亮出譜子，元兒頓時傻眼。

　　“你……賊人有在耍我！”元兒指著登徒，恨不得當(dāng)即一刀砍死這個混蛋。

　　“不會彈就承認，愿賭服輸！”

　　“你耍賴！這亂七八糟的符號，哪里是曲譜……”

　　被元兒這樣一說，登徒才想起來，這個世界還沒有阿拉伯?dāng)?shù)字和五線譜，曲譜都是用宮商角徽羽標注，這樣更好，總之是彈不出來了，“這是我獨闖的音階符號，看不懂就不怪我了?！?p>　　“騙子！”元兒哭著奪門而出，對著假山哭了好一會兒。凝兒想要追去安慰，被登徒攔下。凝兒明白登徒的心思，她不可能一輩子保護元兒，過兩年，元兒也會面臨自己同樣的困境，尋個人家，為奴為妾，這個脾氣不改怎么過生活。

　　在花園練舞的方兒聽到假山有異響，尋聲而至，見是元兒，詢問得知有人愿為凝兒贖身，方兒如今也到了被老鴇擺上貨架的年紀，深知其中苦楚，對元講明其中利害，元兒仍舊不愿接受，添油加醋抹黑登徒人品。

　　“真如你所說？”方兒再次向元兒確認，自古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若真是良緣，被元兒與自己攪黃，可是天大的罪過。

　　“絕非虛言，那人油嘴滑舌，舉止輕浮，姐姐嫁過去，一定會吃苦頭遭虐待。”

　　“唉，進了花澗居的都是苦命人，姐妹一場，怎能看她從這個火坑跳另一個火坑?！蹦齼浩饺张c世無爭，對府中姐妹多有照顧，方兒心中也念凝兒的好，如今遇到這種事，她自然也想力所能及幫上一下，“走，我也要會會這個賊人，看看他究竟有何本事，若真如你所言，我們姐妹就算拼盡身家，也不能讓媽媽把凝兒賣了。”

　　小六抻著懶腰，全身不自覺打了一個寒顫，見方兒與元兒進了拉門，小聲向小五詢問：“啥情況？”

　　“有點復(fù)雜……”小五撓著頭，他沒想到少主胃口這么大，花澗居中的四大美女都聚齊了。

　　元兒跑出去后，凝兒憂心忡忡，景兒則向登徒道歉，自罰三杯，希望登徒莫要追究。登徒本就沒放在心上，滿口應(yīng)下，并向兩女講了些奇聞異事，逗凝兒開心。

　　“這位公子，元兒年紀尚小，不懂禮數(shù)，得罪了公子，還請公子莫要怪罪。”方兒口中雖說的是道歉的話，但表現(xiàn)的極為強勢，很明顯是來挑事的。

　　“無妨。”登徒看出來者不善，但也不想與其計較，只不過沒想到這花澗居里的女子竟然這樣團結(jié)，完全不像古裝劇中那樣勾心斗角。

　　“聽聞公子寫下一曲，很是特別，不知公子能否演奏幾段，方兒不才，練過幾日舞技，愿獻舞向公子致歉?！狈絻郝犜獌好枋?，那曲譜怪的很，都是些從未見過的符號，自己完全看不懂，因此料定登徒所寫并非曲譜，他本人也應(yīng)該無法演奏。

　　“額……這……”

　　“公子若是感覺為難，那便罷了，也請公子放過凝兒……”方兒見登徒面露難色，斷定自己賭對了，那就是難為元兒胡寫的。

　　“嗯……有吉他嗎？”登徒確實很是為難，他前世除了吉他從未動過其他樂器，對那些傳統(tǒng)樂器更是缺少認識。

　　“吉他？”四女從未聽過這個詞。

　　“就是六弦琴?！钡峭窖a充道。

　　四女同時搖頭，表示聞所未聞。

　　“公子莫要再找借口，彈不出就是彈不出，休要編造有的沒的?！狈絻合热霝橹?，根據(jù)元兒的描述，也形成登徒滿口胡話的刻板印象。

　　“怎么就是我編的，改日我叫工匠做一把，讓你見識見識?！钡峭綗o緣無故被誤解，心里很是不爽，本來不想計較了，現(xiàn)在他必須把這個面子爭回來，“琴在哪里？都是有弦的，應(yīng)該沒什么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