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我太難了（1）
“哎呦！”譚淵捂著屁股，一眾美妾攙扶著譚庸走出臥房，“黃公公，今日怎么有空到我這極樂苑?！?p> “六殿下接旨?！秉S公公取出圣旨，譚庸費(fèi)了好大勁才跪下。
“六皇子譚庸誣告戰(zhàn)神登徒，公報私仇，罰俸半年，禁足三月，杖責(zé)一百。”
“哎呦！還打呀！”譚庸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兩根棍棒壓在頸間，“黃公公，本王昨日才挨過板子，還沒養(yǎng)好，能不能緩緩……”
“六殿下，長痛不如短痛，這是陛下的意思，咱家也是奉命行事，還請六殿下忍忍！”譚國誰人不知譚庸是個廢物，每日流連酒色，不學(xué)無數(shù)，朝堂之上更是不受待見，譚國的儲君之爭，第一個被排除的就是他，面對這樣的廢材，黃公公也懶著巴結(jié)，公事公辦即可，反正不可能變成自己的主子。
“一！”
“啊……”
“二！”
“啊……”
“三！”
“……”
“九十九、一百！”
一百杖下去，譚庸都不知道自己昏過去多少次，待清醒過來，面無血色，有氣無力呻吟了一夜。
“傳賈公……”譚庸折騰了府內(nèi)下人一宿，心中惡氣始終難平，冤有頭債有主，還是要找賈公算賬。
賈煜遣散了房中婢女小廝，關(guān)緊門窗，恭敬站在譚淵床前等候質(zhì)問。
“賈公是想害死本王嗎？”譚庸歪著頭瞇著眼睛趴在床上，聲音極其微弱，看上去奄奄一息。
“臣是在幫殿下?！辟Z煜席地而坐，頭伸到床邊，靠在譚庸耳邊低聲解釋道：“其一，君上忌諱登徒戰(zhàn)神在軍中影響力，擔(dān)心登家聯(lián)手皇子傳位。臣為殿下準(zhǔn)備的彈劾奏折正應(yīng)了君上打壓登家的心意；其二，殿下彈劾登徒，在君上眼中殿下與登徒不和，其后殿下再與登徒接觸往來便不會遭到君上的猜忌?！?p> “胡言，若是應(yīng)了父皇心意，我豈會受這般毒打?！弊T庸現(xiàn)在后悔極了，他為何要聽聽這馬夫的話，坐著等蠢事。
“不然，登徒受鞭刑游街，殿下只是挨了頓息事寧人的板子，君上的態(tài)度顯而易見?！辟Z煜狡辯道。賈煜料到彈劾會為譚庸招致懲罰，但沒想到會這么重，這個兒子在譚淵心中的位子比賈煜預(yù)料的還要低。
“你……唉……算了，賈公這小把戲能騙得過父皇？”譚庸將信將疑，再去追究也是無用，只要能奪下皇位，算是沒白挨揍，只是他爹什么脾氣他能不知道，滿朝文武，除了李淼，看誰都像反賊。
“這就要看殿下的演技?！辟Z煜笑著道。
“靠本王？本王撅屁股，父皇就知道我是放什么面屁，怎么可能瞞得住。”譚庸對那些假惺惺的政治表演沒興趣，想登上帝位也純粹是圖個自由快活，此生不必受制于人?，F(xiàn)在要他像兩個哥哥上朝演戲，聽著就讓他感到不舒服。
“就因?yàn)榫狭私獾钕拢缘钕虏趴梢苑判拇竽懙慕佑|登徒。”賈煜指尖輕敲床板，提點(diǎn)道：“是什么材料，敲一敲就知道，君上看著殿下長大，殿下什么材料君上早就敲透了，殿下與登徒因酒色結(jié)仇，在因酒色結(jié)友，君上定不會懷疑殿下?！?p> “賈公的意思是，本王只要以后玩樂叫上登徒就可以？”譚庸似懂非懂，被賈煜繞的云里霧里，“這樣本王就可以奪得天下？僅憑登徒一人？”
“還是需要一些技巧，但差不多是這回事。如今朝臣都被太子與四殿下籠絡(luò)，每日斗的不可開交，殿下此時入局很難爭取到朝臣支持，所以殿下想要奪下江山，只能走另外一條路?！?p> “什么路？”
“離經(jīng)叛道的路?！辟Z煜言到此處，態(tài)度已經(jīng)明了，譚庸也終于明白，賈煜口中的助他奪江山，不是讓譚淵傳位于他，而是要從譚淵手中將這個天下?lián)屵^來。
“不可！不可！”譚庸瞪大了眼睛，大聲拒絕道。這事成了他是不仁不孝的逆子，將被天下人唾罵；這事敗了，他是亂臣賊子，人頭不保，冒天下之大不韙，不如做個安于現(xiàn)狀的荒淫王爺。
“有何不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譚庸眼見賈煜黝黑的臉漏出狡詐的笑，慌神中心生懼意。他，譚國六皇子，該何去何從……
登文辭官后，當(dāng)日就與姜夫人離府，登徒又有傷行動不便，登府中的事務(wù)一下全部壓在小萄身上，半天下來忙里忙外，沒時間照顧登徒，于是照顧登徒這事就落在凝兒身上。
“公子，該吃藥了！”凝兒端著剛熬好的湯藥，坐在登徒床邊。
“這話聽著有些刺耳?！钡峭椒硐胍?，凝兒連忙上前攙扶，“剛剛的話以后不要再說?！?p> “公子，有何不妥?！?p> “不妥，非常不妥?！钡峭阶灶欁脏洁熘骸按罄稍摮运幜??！?p> “公子在說什么？大郎是誰？”凝兒不解的問道。
“凝兒，這藥給我就行，快去準(zhǔn)備紙筆。”凝兒本想像昨晚小萄那樣喂登徒喝下湯藥，不曾想登徒搶過湯藥，一口悶，凝兒只能聽從吩咐去準(zhǔn)備紙筆硯墨。
“公子準(zhǔn)備好了?！?p> “好！登徒從床上爬起，走到桌子面前，提筆寫下三個大字——金瓶梅！”閑著也是閑著，這次挨完鞭子還要罰俸三個月，如今老頭辭官回鄉(xiāng)下享福，帶走不少私產(chǎn)，四女入了登家的門，也不能虧待，莫大的登府全靠那點(diǎn)田產(chǎn)和俸祿維系，要想點(diǎn)辦法賺錢才是。酒鐵鹽都是官營，沒有官府的批文，私下經(jīng)營是要砍頭，思來想去，登徒也覺得自己是個廢物，除了剽竊前世看過的小黃書，就什么也不會了。
“公子這是何意？”凝兒看著紙上三個大字不解問道。
“本公子要寫一本曠世奇書，名字就叫《金瓶梅》?！钡峭絻x式感拉滿，筆尖沾了沾墨，懸于紙上許久，仍未落筆，該從哪開始寫呢？書到用時方恨少，真是尷尬。
“哎——凝兒快扶回床上……”登徒扶著腰裝出痛苦的樣子，緩解尷尬。
“公子快回床上休息，大夫昨日特意囑托公子不可亂動，都怪我……”凝兒指責(zé)道，心中為剛剛沒阻攔登徒后悔。
“沒事沒事，休息會兒就好?！钡峭揭娔齼鹤载?zé)懊惱，覺得自己欺騙無知少女的手段有些過分，“不如這樣，本公子口述，凝兒幫我記錄?！?p> “好呀！”凝兒坐在桌旁，登徒口述一句凝兒記下一句，一晃便是半天。